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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都听懵了,他们好像懂,但又不懂,这是几个意思?
  “小神医此言,不知是何意?”汤正全问。
  “唤我少观主就行,要么唤我道号不求。”秦流西看着他道:“我是说,你的精元不够强壮,而贵夫人,也是自小禀赋不足。也就是说,你们这做父母孕育孩子的根基不够强韧,所以他这根基也不能稳而固。”
  根基不稳,这房子就塌了啊,同理,基因不行,哪能健壮?
  第816章 这祖宗把人社死了
  禀赋不足也就是在胎中便已先天不足,有各种的原因所致,而汤二这个不足的根本,却是父母所因。
  汤正全精元不固而弱,本就难以得子,一个是命数,能得二却是世代积德的大运道,但运道也不会使他精元强悍啊,精元弱,母体也弱,这胚胎能强才奇怪。
  所以汤夫人怀孕后,躺了三个月保胎,事实上其实不止,她这一胎尤为矜贵且弱,多半都是在保着,勉勉强强的保到八月生下,然后用药吊到了十五岁。
  可体弱不足却还是存在的。
  汤正全满脸呆滞,精元弱,是说他不行的意思吗?
  孙大夫咳得脸色通红,祖宗,你是来看诊,不是拉仇恨的。
  “你和夫人得子,也不容易吧?”秦流西说了一句,又看向大公子汤烜,道:“大公子的身子骨,虽不如二公子那般禀赋不足,但小时候也是多有病痛。你是后来锻体,才会逐渐康健,是寻了良师?”
  汤烜下意识地点头。
  汤正全则和汤夫人相视一眼,说起来,他们确实成亲五载才得了长子,当时也是欣喜若狂,但养孩子当真是费心,因为他体弱多病,在七岁后,听了一个颇有点名气的大夫指点,拜了个师父习武健身,虽然不舍,但身体慢慢好起来。
  汤烜习武锻体后,虽然不像小时体弱,但也依然瘦弱,是那种一看就觉得他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抬的文文弱书生款。
  “大公子之后,时隔十年,你们才又得了老二,说实在话,按着夫人的体魄,还有伯爷你的精元不够强壮,是不适合孕育的。怀胎本就不易,养胎更难,孩子产下再养到今日,是因为汤家行善积德心有大善有祖荫有功德庇佑,更重要一点是贵府有矿。”
  众人:“?”
  秦流西看着汤天佑,笑道:“要不是汤家有矿豪富,用矜贵的药材吊着你的命,在母体时,就已经保不住了。”
  穷人家,哪有钱保胎,侥幸保住了,生下来是个孱弱的,没有钱,怎么养得活?
  汤天佑起了这么个名字,也确实占了佑的福气。
  “你是说,我子嗣不丰,是我的缘故?”汤正全涨红着脸问。
  秦流西反问:“你有几个孩子,你难道不知?孩子年岁还相差这么久,不能只怪到夫人身上吧?伯爷也有妾室吧,可有谁有孕了?”
  汤正全的脸憋得通红,妾室自然是有的,不管是为了应付皇室的视线还是别的,他都不可能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妾室还是夫人给选的,都挑为人老实的良家子,但有孕的,还真没有。
  “你肾气不足,举阳不坚,房事上亦心有余力而不足,自然精弱……”
  咳咳咳咳。
  孙大夫的咳嗽声震耳欲聋,打断了秦流西的批断。
  祖宗,别瞎说大实话了,人都被你社死了!
  在场的除了伯爷两口子,还有汤烜两口子,无不都满脸通红,那汤少夫人更是羞得头垂到了胸口。
  “娘子,你去准备些热汤热饭,一会招待大夫他们。”汤烜支走面红耳赤的妻子。
  汤少夫人温声说好,逃也似的离开现场,娘哎,那小大夫说的都是什么虎狼之词,把公婆的房中事都捅个底儿穿了。
  汤夫人也是羞愤不已,轻轻咬着唇,却硬挺着没走,她心焦小儿子的病。
  汤正全是能经大事的,说道:“那个,少观主,还是先看看我儿吧?我一把老骨头不重要。”
  反正这把年纪,夫人也不可能再怀了,弱就弱吧。
  秦流西说道:“现在就在看,我只是告诉你们,二公子这体弱,都是有缘由的,父母的根基不行,他自然就弱。”
  对对对,我们现在都知道了,别说了。
  秦流西又让汤二张嘴看了舌苔,一番望闻问切,道:“你呀,气血双亏,心悸易惊忡,心脏自然同样供血不足,除此你还脾寒,食不消化,肝伤而血不营筋。你在人多的地方感觉喘不上气,也是因为气闷心悸,这一惊,自然气促,也算是条件反射。”
  “妙哇!”孙大夫一击掌,兴奋地道:“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上去呢,那这该怎么治?”
  “需要养血养气。”秦流西说道:“血乃是人之精血,它如果充盈筋脉,五脏六腑自然能得到滋润供养,使功能气机运转,如此阴阳调和,才能慢慢的强健。”
  汤正全双眼大亮:“那是不是要吃些补血的补品,都需要什么药材?我让人多多准备。”
  “真有这么简单,你们看过的大夫已经补了,要养血,不仅仅是用补血之物就行的,他体虚,并不需要大补,如果光吃补品,那只会使他越补越弱,身体反而成一个大负荷,这就叫虚不受补。”秦流西摇头:“要养血养气,需要一个循序渐进,以汤药为主,食补为辅,再以药浴强健筋骨。”
  “那就能好全了?”
  秦流西看着汤二道:“好全是好不全的,资质已经形成了,都是父母给的。”
  众人都有些失望。
  “好不全,但也不至于从床上坐起都会喘气,在人多的地方还喘不上气,也能走能跑,但比真正的康健人,是有相差的,毕竟他是从根本带来的体弱,根基已成。”秦流西淡淡地说道:“按着我说的去调养,就算活不到七老八十的,能活到送父母终老也不成问题,再多的,就看命数了。”
  众人顿时一喜,那至少都有二三十年了吧。
  最重要一点是,能走能跑,这才是奢望,须知道,别说跑了,就算是他走快几步,都要难受,但若真能调养到能跑,那不是奢望又是啥?
  “劳烦少观主给我儿开药了。”汤正全拱手拜谢。
  秦流西点点头,道:“我先给他行个针,打通这气机壅塞,使气机流转。”
  “我给你打下手?”孙大夫不放过任何一个偷师的机会。
  秦流西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道:“行,您在一旁看着,此后您老来给他行针。”
  反正她也不可能在西北久呆,孙大夫是汤二的主治大夫,正好接这个活。
  第817章 这样的俗物我不嫌多
  饶是秦流西自己也没想到,她本意只是来帮一个汤二看诊,却没想到,就在他屋里,她齐刷刷地给他的父母兄长扎起了针,开了调养经方。
  孙大夫看着每人身上都顶着针也有几分无语,一家子齐齐整整扎针,真不言喻了。
  秦流西把针法交给孙大夫,给他讲解取刺穴的妙用,那大公无私的样子,让孙大夫倒有几分脸热和不好意思了。
  “那个,我得给多少束脩才够?”孙大夫红着脸问。
  不少医者独创的针法,并不会外传,人家把针法教给自己,总不好白嫖吧,就是不知道给多少才好。
  秦流西笑了起来:“不过是两套针法,不值当谈束脩,以医弘善也是我道门的道规,也不值当藏私的,您学好了,救死扶伤也是积德行善,我也能沾光。”
  孙大夫更是叹服,自己一把年纪,不如人家医术好,这胸怀也不如。
  汤正全他们也听了一耳朵,看了秦流西一眼,以医弘善啊,和他们治家祖训一样,积善积德,真是大善。
  决定了,他们家给的诊金就是行这大善,既然是道观里的师父,也会供神,他们汤家有金矿,捐两座金身也容易得很。
  秦流西给汤家人行过针开好经方,这出诊算是已经完成了。
  十月的天,黑得快,瞧着天色不早,秦流西便不多留,得知她在百草堂拿了药材打算炼药时,汤正全大手一挥,送了,不够的话随便添,反正是自家产业。
  汤家这个百草堂也是不忍孙大夫祖业落在别人手,而家里又出了个药罐子,干脆就盘了过来,让孙大夫继续坐堂,百草堂虽对外,但大部分药材都是自家用了,又因百草堂的价格公道,所以不赚钱不说,有些时候还会亏钱,尤其是遇着什么疫病的,那更是大笔大笔的往外捐。
  不过汤家财大气粗,也不在意这个医药铺子赚不赚钱就是了。
  “这份药材就算是答谢愿意前来看诊的赏金,另外少观主所在的道观不知供奉哪位尊神?我们有意捐两座金身像,以求祖师爷庇佑。”汤正全笑眯眯地问。
  秦流西一抖:“两座?”
  “是极。”汤正全看她似是愕然,连忙道:“要是不够,三座也行,金子咱汤家多的是。您也别介意,咱们世代在西北刨地过活,都是些俗人,没啥大见识,也就没什么大雅之物。”
  刨地刨出一座座金矿,确实是俗!
  不过秦流西表示,这样的俗物我并不嫌多!
  她笑着道:“伯爷大善,祖师爷自然会庇佑贵府,福生无量天尊。”
  汤正全松了一口气,又和她敲定了这金身该如何打造,知道他们自己有相熟的雕琢神像工匠,就直接让人取了印信来,让秦流西自己到当地银号去取金子。
  “别介意,咱们都是俗人,不太讲究。”汤正全尴尬地说:“辛苦您自取了。”
  秦流西拿着印信,忽然感觉有点烫手。
  她舔了一下唇,拿出几枚护身符递了过去:“我亲自画的,戴在身上佑平安。”
  想了想,又咬牙从随身带着的大荷包拿出一个精致的玉瓶,倒出一颗绿豆大小的糖丸,来到汤二床前,道:“张嘴。”
  汤二刚张口,那糖丸就进了喉咙,他下意识地一咽,随后看到秦流西一脸肉痛的样子。
  “……”
  她这副丢了一块肉的疼惜表情是怎么回事?
  只有孙大夫激动得直颤抖,一定是那灵药,虽然不一样,但以他狗一样灵敏的鼻子嗅觉,他分明闻到了之前在那秦家小院闻到的那种药味儿。
  虽然这个比较浅淡,但必定有,所以说,哪怕这药不如那起死回生的,也肯定比一般老参要贵重。
  二公子真是有大运道的人,遇到好人了。
  秦流西飞快地把玉瓶放回荷包,匆匆地挥手就走了,她怕再不走,瓶子里的二号回春丸会买少见少。
  她其实也不太想给汤二,奈何人家给得太多了!
  汤正全亲眼看着秦流西接过印信后才又给了一颗糖丸,心里咯噔了下,等长子把她送走了,连忙问汤二:“她给你吃的是什么?”
  他眼睛可不瞎,秦流西本不打算给的,不然她不会一脸肉痛,是他给了印信后,她才拿出了那药丸。
  汤二还没回话,孙大夫就激动地道:“好东西,必定是好药,二公子,你觉得身子骨如何?不对,你起来,蹦两下。”
  汤二:“?”
  孙大夫是不是疯了?
  不过他也感觉到了一点不同,就是身上暖洋洋,比之前有劲儿了。
  “有参味,不同过去吃的一般老参,参香更清更香,好像还有太岁……身上有劲。”汤二说了一下那糖丸蕴含的药味。
  他想了想,掀开被子下了床,来回快步走了几趟,气不喘。
  “怎么样?”汤正全紧张地张开手,一副他晕他就要接着,汤夫人也走到他身边,眼神热切。
  汤二咬了咬牙,还真在原地跳了起来再落地,这是他出生以来,从没干过的剧烈运动。
  但他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