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相一整个抓狂：“啊啊啊！！温老师不带你这样的。”
温楚又悠哉悠哉晃走。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斜对面的空位上已经坐了人。
秦见纾手中整理着这次期中考的试卷，在温楚进门的第一时间就抬起头和她打招呼：“早啊，温老师，这次考试看你们四班的表现了。”
周末两天没见秦见纾，打眼望去温楚忽然觉得对方整个人好像发生了一些不知名的微妙变化，虽然这个变化到底是什么，她也说不清楚。
这次期中考是秦见纾调任下来的第一次摸底大考，各班按选科打散，分布在不同的考场，每个考场设置两名监考老师，抽签搭配。
温楚这回抽到的是一名从未搭档过的老师，相互间不太熟悉。
她们监考的考场在四楼，第一门考的就是语文。
卷子一发下去，学生在下面做，讲台上温楚也开始审阅题目，这次期中他们重南和隔壁六中联合出卷，她并不是出卷老师。
没一会儿，杨老师拎起一把椅子去到教室后方坐下。
很快，整间教室只剩下沙沙写字和翻阅卷子的动静。
挂在墙壁上的时钟分针在圆盘里转动一圈，忽然，教室外面突然传来一声课桌划拉地面发出的尖锐声响，有明显争执的动静，所有人都听见了。
好事的学生坐在教室里好奇张望，杨老师坐在后面听了会儿，没忍住从后门出去查看。
温楚见底下的学生隐约有开始骚动的迹象，用手拍了下讲桌出声提醒：“认真写自己的卷子，外面发生什么不关你们的事。”
不消片刻，外头动静消失了，杨老师也重新回到教室。
温楚走下讲台来到杨老师身边，其实也好奇：“杨老师，外面怎么回事啊？”
杨老师小声知会：“三楼考场有学生带手机作弊被秦主任抓了，动静不小，就是不知道是哪个班的。”
作弊被抓，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学校三令五申不准带手机，更何况是这样考试的场合？
温楚没在意，很快又回到讲台上继续看卷子。
两个半小时的语文考试，在上午十点拉下了帷幕。
温楚收好试卷从四楼下来，刚到办公室门口，就听见虚掩的门内传来争执分辨的声音——
“我说了，我没作弊。”
“你没作弊考试你为什么带手机，刚巧李兴洲还给你发答案，要不是你俩商量好的他能在考场上冒那么大风险给你发答案？作弊还不承认！秦主任我看还是直接叫家长，该通报通报，该处分处分！”
这里面说话的两道人声，温楚都挺耳熟。
她抱着卷子推门进去，争执声中断，办公室里的人都这边看来。
“温老师！”
“温老师。”
祁风月和秦见纾几乎是同时开口叫的温楚。
办公室里满满当当全是人，温楚的视线在祁风月和另外一个男同学身上匆匆略过，转而落到秦见纾身上：“……这作弊抓的，是我们班的学生啊？”
“温老师，我没作弊！”祁风月忽然愤慨喊了一声，少女那张清越的脸上满是倔意。
温楚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转身和秦见纾了解情况。
“李兴洲作弊是我抓的，有人给他发答案，是谁发的目前还在查，但他转手就把这个答案发给你们班祁风月了。”至于秦见纾怎么就知道那个人是祁风月，那是因为李兴洲连企鹅备注都没改，直接标的就是祁风月大名。
最重要的是，查出来发现考场上祁风月身上也藏了手机。
这两点撞到一起，祁风月是有口难辩。
温楚拧了拧眉，回头看了一眼办公室里另外那个男孩：“那……那个男同学是怎么说的？”
秦见纾轻声叹了下：“李兴洲说自己没和祁风月串通作弊，答案就是随便给她发的，根本没想过会害到她。”
毫无说服力的说法。
温楚抿了下唇角，忽然有些头疼。
这种情况下，祁风月基本没法证明自己是无辜的，尤其她平常的表现不好各科老师都看在眼里。
但自己的学生，温楚显然了解，她知道祁风月压根不在乎成绩，甚至是特意摆烂不学，试问这样一个学生又怎么会心血来潮去跑去跟人作弊？
默了会儿，温楚抬眸看向秦见纾：“那依秦老师你看，这事要怎么处理呢？”
“温老师，我在等你。”秦见纾定定看向她。
“等我？”
温楚的神情流露出些许惊讶，她不知道秦见纾这句“等你”是个什么意思。
等了一会儿，温楚看见秦见纾偏过头去，对方透过阳台的窗户缝在看祁风月，温和清冽的声音也随之飘来：“温老师，你才是祁风月的班主任，我们这些老师里你和她相处的时间最长，听说你们关系还很好？”
“我想听听温老师你的意见，你觉得祁风月她……有可能作弊吗？”
问到“有可能作弊”的时候，秦见纾收回视线，转了回来。
温楚被问得一怔，她没想到这种时候秦见纾想的不是怎么处置，通报，反而是来征询自己这个班主任的意见。
温楚抱住手里的试卷，轻笑一声：“难道我说她不会作弊，秦老师就信吗？”
秦见纾却相当郑重：“我当然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