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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秋光吓得胡乱挣扎:“不、不要啊!”
  “那还不快滚?”
  阮榛懒洋洋地扬起嘴角:“剪刀送你了,不用还。”
  对方连滚带爬的身影消失,只在地上留下狼藉的血迹,阮榛安静了好一会,也没听见外面有其余的声响,这才半跪下去,用湿巾给地面擦拭干净。
  刚才的动静不算小,但没有一个人进来。
  仿佛特意留了这个空间,任凭两人对峙。
  无论是宋秋光带走阮榛,还是他成功地压制对方,沉默的别墅是置身事外的看客,不发一言。
  阮榛打扫完卫生,窗户大开,空气中还残留淡淡的血腥味。
  不喜欢。
  身体的异样也不喜欢。
  明明已经退烧了,但是这会儿脑子又开始痛,他一粒粒地解开扣子,赤着脚走进浴室。
  快速洗个澡吧,然后好好睡一觉。
  阮榛只要一发烧,就容易犯困,给自己塞进被窝里睡到天昏地暗。
  反正有黄狗在旁边陪着,也有张老头给自己做饭。
  小时候爱吃甜,但容易蛀牙,张老头就不许他多吃,只有生病的时候,才在西红柿炒鸡蛋里放很多糖。
  所以阮榛不讨厌生病。
  有家人的宠爱呢。
  泡沫顺着小腿滑下,在地面积攒了一小滩,阮榛闭上眼睛,感受温热的水流。
  太舒服了。
  他迷迷瞪瞪地打了个呵欠,余光瞥到了旁边的浴缸。
  浴室面积很大,最里侧是个大型的按摩浴缸,旁边摆了一溜的精油香氛,还有几只可爱的小黄鸭。
  但阮榛最开始,是不打算用浴缸洗澡的。
  毕竟不是自己的家。
  总感觉会有人在里面,进行一些奇怪的普雷。
  毕竟这可是狗血文!
  想想多不可思议,一家从老爹到七个少爷,都特么是通讯录。
  所以配角或者路人的取向,阮榛也不敢确定。
  他犹豫了会,把视线从浴缸收回。
  但是,这个时候如果泡会热水,该多舒服呀……
  思考的时间不长,阮榛还是向自己的本能低头。
  片刻后,他在热乎乎的水汽中,舒服地眯上了眼。
  什么糟心的剧情和少爷,全都消失不见,只有淡淡的香薰和轻柔的水声,抚慰着他的心灵。
  不知过了多久。
  阮榛一点点地没入水中。
  先是头发,再是耳朵,最后只露出小巧的鼻尖。
  他似乎失去了知觉,陷入沉睡,脸颊泛着浅淡的粉红,肢体舒展,呼吸均匀。
  “砰!”
  门被一脚踹开,宋书灵黑着脸,大步走向浴缸。
  他毫不犹豫地伸出双臂,把湿漉漉的阮榛从水里打捞出来。
  “咳、咳咳……”
  阮榛脸色煞白,咳得肩膀都在细微抖动,却一直紧闭双眼。
  “醒醒,”
  宋书灵一把扯下旁边的浴巾,胡乱地裹在阮榛身上:“快起来!”
  可对方仿佛身处梦魇——
  咳嗽结束了,胳膊无力地垂下,水珠顺着小臂滑落至指尖,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
  宋书灵身上的衬衫被打湿,紧紧地贴在胸前,打理整齐的头发也散落下来,不复往日的体面。
  他伸手,轻轻拍了下阮榛的脸:“别装。”
  怀里的人不舒服似的拧了下身体:“痛。”
  痛?
  宋书灵有些想笑。
  刚才气势汹汹地拿剪刀戳人的时候,也没见眉头皱一下。
  这会儿却冲自己喊痛?
  “别撒娇,”宋书灵观察着对方的脸色:“下来,能自己走吗?”
  “走不了,”
  阮榛声音很轻:“身体很痛,走路的时候也会摩擦到,非常……难受。”
  他缓缓地睁开眼睛。
  水洗过的眸子,湿漉漉地看着宋书灵的脸。
  “能把钥匙给我吗?”
  他朝对方伸出手:“拜托你了。”
  浴室的雾气没有消散,潮湿而闷热。
  宋书灵沉默片刻,微微笑了:“可以,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他还保持着搀扶对方的姿势,没松开。
  宽大的浴巾将落未落。
  “钥匙给你后,你就离开这里,永远不许再踏足宋家。”
  阮榛的眼睛明显地亮了。
  求之不得!
  “一言为定。”
  他朝宋书灵伸出手来。
  而对方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直接站了起来,将人打横抱起。
  走出浴室后,阮榛连带浴巾一起被丢到床上,弹了好几下。
  他本来就头晕着,这会儿被砸得晕头转向,只觉得宋书灵有病。
  不会轻拿轻放吗!
  下一秒,空中划过一道银色的弧线。
  钥匙跟着落在床上。
  “自己开,”
  宋书灵不愿再看似的,扭头就往外走:“给你半个小时,离开这里。”
  靠。
  阮榛抓着那把钥匙,激动得都要跳起来。
  谢谢你啊青天大老爷,再也不骂宋书灵有病刻薄了!
  多么体贴入微的男人啊。
  阮榛的心砰砰直跳,他找到腰胯处的锁,拿起钥匙插了进去,拧了半圈——
  “咔哒”。
  锁应声而开。
  第1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