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岛响希听着太宰治这诚心诚意的“忏悔”,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他其实挺理解太宰治的。
毕竟那可是蓝染啊!
谁能在见过蓝染以后,对他口中“由自己悉心调教出来的宝贝弟子”不抱有任何先入为主的期待?
只是被看作蓝染的附属品而已,鹿岛响希早就习惯了。
反正那些真的敢因为他的外表和年龄小看他的家伙,最后都会为此付出足够刻骨铭心的代价。
——没错,这里说的就是虚圈十刃,以某只蓝毛豹子为典型代表。
曾经被还是小学生的鹿岛响希痛殴过不止一次的豹子君:我¥#¥#¥#**##¥#¥……
……咳。
总之!
在早就下定决心一定要超过蓝染、让人在提起蓝染和自己时不会再说“那位蓝染先生和他的小徒弟”,而是说“那位鹿岛先生和他的老师父”,即使是在发现自己被隐瞒、被欺骗以后这个目标也没有发生任何改变,或者不如说更加坚定了决心的鹿岛响希看来,一时被人看轻并没有什么所谓,他也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就和太宰治翻脸。
——比较起来,太宰治始终的顾左右而言他还更让鹿岛响希不爽一点。
他是这么想的,也没有掩饰自己这个想法的意思。
于是分别坐在鹿岛响希身边和对面的两位异世界文豪同位体看他的眼神,就都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原来如此,是这种性格的吗,小希你。”
太宰治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而兰波虽然没将类似的话说出口,眼神中也流露出了差不多的意思。
鹿岛响希:→_→
“怎么着?准备换个路数应付我?”他挑眉。
“怎么会。”太宰治矜持微笑,“我在想,蓝染先生或许也没有他认为的那么了解你。”
“也或许,他只是不想让你了解到他真正了解的我。”鹿岛响希。
——要论套娃鹿岛响希可没在怕的。
不就是你以为你以为的真就是你以为的吗?
以为谁不会呢?
太宰治:“…………”
彳亍口巴。
看来在关于自己这位小徒弟的事情上,蓝染总归有一点是没在骗人的。
那就是,鹿岛响希这个人,是真挺记仇,而且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有仇绝不隔夜,恨不得当场就报了。
太宰治默默叹了口气——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具体在无奈什么,但总之先让他无奈一下。
“随小希你怎么说啦……总之我明天中午前要回去给森先生复命——虽然我不是很在乎森先生会不会生气,但回去太晚要是让他对小希你起什么不该起的兴趣就麻烦了,只能委屈我自己一下,暂时先不在他雷区蹦迪。”
太宰治说着,朝后一靠,摆出一副来者不拒的豪迈(?)姿态——
“所以在我必须离开以前,小希你有什么想知道的,来,尽管朝我发问吧~”
鹿岛响希:“…………”
总感觉太宰治这话说得,有点说不上来的怪。
但送上门来的情报不要白不要,更何况太宰治和他绕了那么久圈子,现在总算肯说点干货了,不抓紧时间问问题是不是傻?
鹿岛响希于是一点也不客气。
“让我想想,”他单手托着下巴,“就从你和蓝染到底是怎么勾搭上……我的意思是说,是怎么认识,又是怎么决定展开合作的先开始说起吧。”
“没问题。”
无视了鹿岛响希无意间(?)的口出真言,太宰治端正神色,开始了他的回忆——
“那是半年前的一个夜晚……”
当时太宰治刚刚自杀未遂,被自称森鸥外的黑医救起,因为无处可去,又被对方挽留,便暂居在了森鸥外开在横滨郊区的小诊所里,每天变着法子想着怎么利用自己所能想到的一切手段,打出自杀成功cg。
彼时的横滨混乱程度比之今日有过之而无不及,盖因盘踞在横滨的大大小小□□势力中较为强势的一员——港口mafia当时的首领身患重病,并且随着病情的加重,首领的精神状态也逐渐陷入狂乱,受此影响,他在重病期间下达了不少荒唐滑稽、丧心病狂的命令。
其中就包括因为他的爱车被一名红发少年涂鸦,就命令港口mafia成员在横滨城内四处捕杀红色头发的少年,因此引发了无数骚乱——尽管当时的港口mafia并非横滨最大最强的极.道组织,也远远做不到一手遮天,但首领发疯,底层成员借机敛财生事,再加上因为过激的行为而与其他组织发生的大大小小摩擦碰撞……
总之那段时间的横滨可以说是动荡不堪,人人自危。
太宰治认识森鸥外的时候,后者就已经是那位传说中已然因病疯癫的先代首领的私人医生了——当时的港口mafia内部,谁也不清楚森鸥外这个人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又是如何受到先代首领青眼,成为他重病期间唯一信任的指定医生的。
“森先生想要做什么并不难猜。”
至少对太宰治来说不难。
因为——
“只要看到那个人的眼睛就会懂了。”太宰治双手枕在脑后,“‘啊……这个人一定是想要成为下一任首领吧……’”
“——那时的我事不关己,又抱有几分趣味地如此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