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海突然发笑,恼怒地一挥袖子:
“少他妈和我放这种虚无缥缈的屁!举头三尺有神明,那让神明来惩罚我啊!
青玉你知道么,我最讨厌你这副高高在上的说教嘴脸,假仁假义,说什么我舍不得放下浮世名利,你呢?你舍得吗?
你若真拿我当师弟,你若真有你嘴上说的那么清高,你把观主之位让给我。
你让我做三全观的观主,我就不再做这些逆天而行的事。”
“三全观是祖师爷毕生的心血,是几代师祖穷尽一生保住的千年基业,师弟,我不会将三全观交给你。”青玉道长淡淡道。
苦海闻言嗤讽:“看吧,你舍不得,少拿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愚弄世人,虚荣!”
“师弟,你已经入了歧途,再不回头,前面便是万丈深渊了。”
“歧途?呵,修道之人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就是误入歧途了?我只不过是干了正常人都会干的事,五十年前我就已经与你,与三全观断绝关系了,青玉,你别妄想拿观主师兄的派头来压我。”
“害人,终将害己。”
“那也是我自己心甘情愿选的路!我不后悔。”
青玉道长长长叹了口气,随后向玄霄揖手一礼:
“陛下,苦海说到底也是我三全观的逆徒,长兄如父,没有教养好他,是贫道的过错,还请陛下高抬贵手,允贫道将苦海带回三全观管束。”
“你想把我带回三全观?”苦海陡然瞪大双眼,激动反抗:“你休想,我就算是死在外面也绝不跟你回三全观!”
说罢就要用邪术逃离我们的卧室。
玄霄自然不会再给他顺利跑路的机会,猝不及防出手,一掌神力重重撞击在苦海的肩背上,瞬间震碎了他的半段脊骨。
没来得及逃掉的苦海猛地一口浊血喷出来,当场被玄霄的掌力噗通震跪在地,七窍流血……
青玉道长见状连忙向玄霄求情:“陛下,请陛下高抬贵手,饶贫道师弟一条小命,贫道向陛下保证,以后必定好好约束苦海,再不让他在世上作孽!”
玄霄冷冷瞥了青玉道长一眼,不加犹豫的又一道神力强行抽出苦海体内一截发光的灵筋,痛得苦海当即惨叫出声,大口喷血一头栽倒在地上,半死不活……
“陛下!”
玄霄瞧着几乎已成废人的苦海老道,阴着脸启唇:
“他三番五次对本皇的蛇后下手,本皇之前不杀他,是想给你留个面子!
青玉,看在你颇重情义的份上,本皇可以饶他不死,但他伤害本皇的妻子,这笔账,本皇必须和他算!
本皇震碎了他的半仙骨,抽走了他的半仙筋,废掉他百年道行,本皇给他一条生路,但作为惩罚,本皇也会让他,余生都生不如死!
他在生死簿上的阳寿已延长至两百岁,剩下几十年,你将他关进三全观的镇魔塔内,不许放他重见天日,不然,休怪本皇不顾情面,亲自动手!”
青玉道长哽了哽,半晌,才认命地拱手一拜:“是,多谢陛下开恩!”
转身,看向狼狈躺在污血中呜咽着说不出话的苦海,无奈摇头:
“走吧师弟,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终究三全观才是我们的根啊。”
话落,拎起拂尘在苦海身上一扫,带着苦海化云散去。
两人一眨眼就消失在了灯火通明的房间内。
我打了个哈欠,呆呆地靠在玄霄肩上,亲眼见玄霄将那根仙筋给焚成灰烬后,才问他:
“刚才那些鬼差,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将他们交给酆都大帝处置,勾结凡人杀害地仙,这罪名应该不小吧。
要是轻易揭过,反而显得你这位蛇皇是在有意纵容,是看在和他们有旧情的份上,给他们放水,放任他们违法犯罪……”
他扶着我重新躺回去,提起被子把我裹好,温柔抚了抚我微凉脸颊,胸有成竹道:
“你以为,冥界的神,都是吃酆都大帝白饭的?
那南尊可是后土娘娘的好友,酆都大帝最看重的亲信。
南尊表面上玩世不恭,部下犯错,赏他们的处罚都不痛不痒,实际上南尊可精明着呢,即便罚他们干苦力,也能干的他们欲哭无泪,磨得他们痛不欲生。
我之所以没将他们的后路堵死,是因为,冥界阴兵与阳界人勾结的例子几万年前就屡见不鲜了。
诚如他们所言,不少鬼差们都这样干,人有贪心,鬼也有,有些时候鬼差们为了多拿点供养便会帮着活人做事。
这些下面早就知道了,没有下令以强硬手段杜绝,不过是看在鬼差们辛苦为冥界做事的份上,原则上只要不违反冥律,下面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像贺凌手底下这些鬼差,显然是触犯冥界法律的事情没少干,才胆子越来越大,连弑神的事都敢做。
如若再不加以遏制,以后说不准会再干出什么更过分的荒唐事。
你夫君我不是冥界的神仙,即便与酆都大帝冥帝皆交好,也不能越界直接替冥界做主处罚了他们,因此,将他们转交给南尊是最好的选择。”
我这才明白地点头,“唔,原来是这样。还是玄霄你想得周全。”
玄霄摸摸我的脑袋轻哄:“好了,夜深了,小月儿继续睡吧。”
我乖乖抱住他:“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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