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寄忱昨天说她提的那些要求挺没道理的,沈嘉念当时不觉得,后来想想,确实挺没道理的,整栋别墅都是他的,她现在住的这间房还是他的卧室,她却要求他不准进自己的卧室。
但她确实需要一个相对隐私的空间,已经没有自由了,再没有隐私,可能要不了多久就会憋疯。
她每天的活动用一句话就能概括:吃饭、睡觉、散步、看电影、看书。
有时她也会担心,裴澈没有收到她的消息,会不会因为找不到她而焦急担忧。乐团那边怎么办,经理人联系不上她估计急疯了。
下午三点多,沈嘉念在房间里看书,外面传来敲门声,紧跟着响起程锦的声音:“嘉念,是我。”礘
经过多日的观察,程锦已经确信她就是从前的嘉念,一个人的容貌改变了,记忆不在了,有些习惯是不会变的,相处久了自然能认出来。
沈嘉念从书上挪开视线:“进来。”
程锦推开门,跟她说:“柏长夏小姐过来找你,在楼下客厅里,正在跟先生说话。”
第232章 出门兜风
前几天,柏长夏给沈嘉念打过去的电话全部显示关机,很担心她,但她只有沈嘉念的号码,没有裴澈的联系方式,无法打听沈嘉念的消息。除
沈嘉念试婚纱那天,她们的通话突然中断,柏长夏依稀记得好像在电话里听见了傅寄忱的声音。
她不确定,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找到傅寄忱所住的云鼎宫苑来。
柏长夏来之前就做好了会被拒之门外的心理准备,门卫帮她拨通了别墅里的可视门铃,接听门铃的人是程姨。
正好傅寄忱在家,程姨就转告给他。
得知来人是柏长夏,傅寄忱让门卫放她进来。
柏长夏跟傅寄忱打交道的次数不多,她性格外向,一般人她都能应付自如,但是面对傅寄忱这样的上位者,心里难免有所畏惧。
印象深刻的是三年前她和嘉念一起去潭福寺上香,傅寄忱陪同,那时候他表现得随和好说话,不过是看在嘉念的面子上。之后嘉念消失不见,她想见傅寄忱,他却不再给她面子。除
今天放她进来,说真的,她有点意外。
柏长夏进门后,看到坐在真皮沙发上交叠着双腿看书的男人,心神微微一凛,尽量让自己不露怯,说明来意:“我联系不上嘉念,傅先生知道她在哪儿吗?”
傅寄忱合上书,随手搁在沙发扶手上,抬眸看向不远处的女人,下巴微抬,示意她:“坐。”
柏长夏见他这副悠然闲适的样子,而且听到嘉念的名字,他也没有表现得很震惊,便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嘉念突然断联跟他有关系。
傅寄忱让程锦上楼去通知嘉念一声。
沈嘉念迫不及待想见到柏长夏,乘电梯下来,电梯门一打开,她就听见男人淡漠的声音在空阔的客厅里回荡:“你早就知道她还活着?”
柏长夏哑然一瞬,莫名心虚,搭在膝盖上的两只手握了握:“也没有很早。”她没撒谎,跟他说实话,“闫秋生举办演奏会那天晚上知道的。我和未婚夫过去观看,嘉念也去了,正好看见我,如果不是她先叫我的名字,我肯定认不出……”除
瞧见从电梯那边走过来的沈嘉念,柏长夏的话戛然而止,站了起来,眼里充满对她的关心:“嘉念,你还好吧?”
问完,柏长夏才意识到傅寄忱还在这里,脸色讪讪。
嘉念在傅寄忱的眼皮子底下,怎么可能会不好。
傅寄忱回头看了眼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见他的人,拿起沙发扶手上的书,给她们两个腾出空间:“你们聊。”
他走楼梯上去,背影消失在转弯处。
没了令人窒息的气场,柏长夏如释重负般舒了口气,对沈嘉念露出笑容,嗔怪道:“打你电话总是提醒关机,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吓死我了。”
沈嘉念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除
“你忘了?”柏长夏拉着她坐下,“你那天试婚纱,我们在打电话,然后就在一片混乱中中断了,我在电话里听到了傅寄忱的声音,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你真在这里。”
程锦切了一盘水果,泡了两杯茶端过来,没打扰她们叙旧,默默放下东西离开。
客厅里只有她们两个人,沈嘉念再也掩饰不住激动的心情,握住柏长夏的手,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你都不知道我在这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天天被人监视,不被允许出门,我快疯了。”
柏长夏愣了愣:“啊?”
“你不信?”
沈嘉念跟她讲了傅寄忱不顾她的意愿把她从江城绑到这里关起来的遭遇,说着说着,整个人都郁闷起来。
柏长夏听完,半晌没发表意见。除
沈嘉念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你是不是也觉得离谱?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怎么会有这么奇葩的事?”
柏长夏看着她的脸,虽然上次见过,现在再看还是会有一种奇怪的新鲜感:“傅寄忱他没有跟你说你们之间的事吗?”
沈嘉念:“说了。”
不仅傅寄忱说了,她自己也从程姨那里打听了不少,始终做不到把自己和他们口中的那个沈嘉念重叠。
她觉得太割裂了,他们描述的那些事不像是她会做出来的。
沈嘉念这么抗拒傅寄忱,是柏长夏没料到的,她想了又想,开口说:“嘉念,你还记得你试婚纱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说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