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寄忱去卫生间拧了块帕子,叠成大小合适的方块状,贴在她额头上,物理降温。
他就势在床边坐下,手指抚摸过她的脸颊,叹道,也就睡着了能乖顺点儿,醒着的时候只会对他满身防备。
傅寄忱俯下身,薄唇压在她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一触即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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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半夜,沈嘉念嗓子发干,渴醒了,一醒来就忍不住咳嗽,睁开眼坐起来,发现房里还有个人,魂差点吓没了。穅
她眨了眨迷蒙的眼,看清沙发上的人是傅寄忱,穿着睡衣,腰腹处搭了一条深灰色的毛毯,半靠在那里睡着了。
沈嘉念摸了摸额头,睡得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往额头上贴了块凉凉的东西,以为是在做梦,原来是真的,她在枕边捡到一块浸湿的手帕。
她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都那样不留情地对傅寄忱放狠话了,他还不死心。
沈嘉念随手把手帕丢到床头柜上,瞧见上面放了一只保温杯,还有一盒曲奇饼干,是她从小到大喜欢吃的那个牌子。
脑海里蹦出傅寄忱那会儿说的话:一盒曲奇饼干摆在床头柜上几天就能吃完。
沈嘉念突然有点无语。
她拿起保温杯,拧开盖子先抿了一小口,水温刚好,她喝了大半杯。穅
傅寄忱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今晚没躺在床上,在逼仄的沙发椅里将就,反而睡得格外沉。大抵是因为那个人找到了,就在他身边,他心里某一处的疙瘩摘除了,随之而来的是失而复得的美好。
沈嘉念放下保温杯,一时没注意轻重,杯底磕到木柜上,声音有点大,惊醒了睡梦中的人。
傅寄忱醒来,手指捏了捏两边额角,坐直身体,沉黑的眼眸带着困倦,声音有些沙哑地问:“怎么起来了?”
“我喝水。”沈嘉念说完,唇瓣抿了一下,不吐不快道,“你别在这里守着了,去睡觉吧。”
傅寄忱怔了怔,眼里的困意散去一些,直直地看着她。
沈嘉念生怕他误会自己是在关心他,着急找补了一句:“旁边有人我睡不着。”
明知她这是胡诌的借口,傅寄忱没有拆穿,默了默,拿起沙发扶手上的手机看时间,凌晨三点二十五分,距离天亮没剩几个小时了。穅
他用体温枪再次给她量体温,已经退烧了,便不再坚持留在这里:“我在隔壁,有事叫我。”
傅寄忱走了几步,倏地一顿,折回去,从睡裤的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放在她枕边:“以后别再弄丢了。”
沈嘉念低头,借着温暖的灯光,看清那是她在机场丢失的玉狮子手把件儿。
“怎么在你这里?”沈嘉念语调急切地问。
她还以为找不回来了。
第229章 翻墙出逃
傅寄忱看着那枚手把件儿被她握在手里,目光温和,他要感谢这块玉,指引他找到眼前这个人。爨
可能“因果循环”这一说法是有道理的,当初他们在机场分别,嘉念从他这里要走了这块玉,如今它带着她回到他身边。
“我一位朋友家里涉及航空业务,去机场巡视工作,恰好看到失物招领,认出这是我的东西,打电话让我过去领。”傅寄忱说,“我顺着这枚玉狮子才找到你的。”
沈嘉念难以置信:“你说这是你的东西?”
这枚玉石手把件儿连同一条金色手链,是她打扫江城那边的别墅时,在书房里找到的,她问过裴澈,裴澈说这两样东西是她的。
现在傅寄忱说这是他的东西。
“嗯。”傅寄忱点头,补充一句,“当初送给了你,准确来说,它是你的。”
沈嘉念撸起袖子,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腕,不死心地问:“那这条手链呢?”爨
“也是我送给你的。”傅寄忱向她展示自己手腕上从不曾摘下来的手链,“跟我戴的这条是一对。”
沈嘉念心脏猛跳了一下,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傅寄忱等了一会儿,她没有别的要问,他抬手轻抚她的发顶,说:“时间还早,还能再睡一觉,躺下吧。”
沈嘉念脑子懵懵的,满腹心事地躺进被子里,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天光大亮。
她手里紧紧握着那枚玉狮子手把件儿,耳边有个声音,一遍又一遍告诉她:这东西是傅寄忱的。
沈嘉念闭上干涩的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腔里像堵着一块石头,怎么也挪不开,那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
房门被人推开,她没睁开眼,凭脚步声判断来人是傅寄忱。爨
见她还在睡觉,傅寄忱没出声叫醒她,先给她量了体温,确定没有再发烧,稍稍松了口气,转身离开了房间。
房门关上的那一霎,沈嘉掀开眼皮,望着天花板,从来没这么渴望见到裴澈,她想找裴澈求证,想听裴澈亲口告诉她,傅寄忱说的这些都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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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到来,程锦过来给沈嘉念送早餐,饭后半小时,提醒她吃药。
“先生有事去公司了,临走前跟我说过,你要是嫌房里闷,可以出去走走,但不能离开别墅。”程锦打开窗通风,建议她,“趁早上天气没那么热,你要不要到花园里转一转?晚点太阳会很晒。”
沈嘉念早就憋坏了,一听说能出去,没有一丝犹豫,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