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就该待在他身边。
说他霸道也好,说他强横也罢,他都忍了,唯独忍不了她和别人在一起。苳
“我凭什么要跟你走?神经病!放我下来!”沈嘉念折腾出一身汗,反观打横抱着自己的男人,一脸云淡风轻,她那点力气于他来说根本就是不痛不痒的毛毛雨,“傅寄忱,要我说多少遍你才会相信,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她说得嗓子发干,咳嗽了两声,脸涨得通红。
傅寄忱垂眸看她,四两拨千斤道:“不叫我傅先生了?”
即便眼前这张脸那样陌生,生起气来表情还跟从前一样,就连说话的语气也一模一样,是他记忆里的模样。他们同床共枕大半年,她的一举一动一个表情一个眼神都印刻在他脑海里,怎么可能会认错?
下到一楼,傅寄忱双手抱着人,腾不出手来拉开那扇厚重的玻璃门,开腔吩咐旁边的人:“开门。”
驻守在一楼的店员不明所以,连忙上前拉开了门。
傅寄忱走出去,奔驰停在路边的停车位上。苳
紧随其后的瞿漠拎着沈嘉念的挎包和鞋,隔着老远按下车钥匙,开了车锁。
傅寄忱先把人放下,沈嘉念瞅准机会要逃,被傅寄忱捉住手腕,他另一只手拉开门,连人带婚纱一起塞进车里,自己紧跟着上了车,关上车门。
沈嘉念活了二十几年,就没见过这种土匪,光天化日之下强行绑架!
她握住另一侧的车门把手,准备下车。
车门落了锁,她怎么也推不开。
“沈小姐,得罪了。”瞿漠坐进驾驶座,面无表情地跟她道歉。
郑翼坐在副驾驶座上,系上安全带,正午时分,天热得出奇,他看着前方灿烂得发白的阳光,脑子还很懵,感觉事情的发展跟自己预想的截然相反。苳
没有久别重逢的欣喜,没有拥抱,没有千言万语,只剩下难以言喻的纠缠,还是忱总单方面的纠缠,沈嘉念只想逃离。
裴澈从婚纱店里追出来,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手掌死死地按压在腹部,疼得浑身打颤,冲着那辆车喊:“傅寄忱!”
傅寄忱像没听见:“瞿漠,开车。”
沈嘉念徒劳地拍打着车窗,嘴里骂着“疯子”“神经病”之类的。
瞿漠一脚油门轰到底,车子绝尘而去,倒车镜里留下裴澈绝望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彻底消失不见。
裴澈支撑不住,跪倒在地上,额角的汗水滑落进眼眶里,一阵刺痛。
婚纱店里的店员见此情况,跑出来扶起裴澈,惊慌失措道:“先生,你怎么样了?需要叫救护车吗?”苳
*
车子朝着机场的方向开去,一路上,沈嘉念没消停过,好话歹话说了一堆,傅寄忱始终不为所动。
即将到机场,郑翼翻出沈嘉念包里的证件,订机票要用。
这时候,手机在包里响起来,郑翼下意识拿出来,来电显示是“柏长夏”。
沈嘉念有个朋友叫柏长夏,郑翼是知道的,越发确定后座的那个女人就是沈嘉念。
听到铃声,沈嘉念扑过去要抢回手机,郑翼没有让她拿到,眼睛从后视镜里看向自己的老板。
傅寄忱不想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两个字冷冷地从薄唇里吐出:“关机。”苳
郑翼递给沈嘉念一个抱歉的眼神,关了手机。
沈嘉念心如死灰,跌坐回座椅里,抬手拨开脸颊边的发丝,她算是明白了,前面两个保镖一样的男人只听命于傅寄忱,没有他的命令,她别想下车。
她侧过身来,板着一张脸看向身边的男人:“说吧,到底要怎样您才肯放过我?傅寄忱,傅先生,傅大老板,我不知道哪里得罪您了,您要这么对我,我请您高抬贵手,行行好,放过我行吗?”
傅寄忱听着那些急于撇清关系的话,当真体会到言语有时候比刀剑更能伤人。
“我更想问你,我哪里做得不好,你要这么对我。”傅寄忱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脏的位置,“我找了你很久,嘉念。”
沈嘉念怔愣,被他眸底的悲伤灼痛了双眼。
半晌,她找回自己的声音,再次跟他强调:“可我真的不认识你……”苳
话音猛地一顿,沈嘉念终于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难道在她空缺的那段记忆里,跟这个男人之间有过什么牵扯?
就像她不记得闫秋生是自己的老师那样。
沈嘉念脑海中突然闪过她曾在综艺节目里看到的画面,她在舞台上拉大提琴,傅家的这一位就坐在台下,眼神充满爱慕。
随即她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她怎么可能跟傅寄忱发生什么,她喜欢的人只有阿澈,从来都是他,不会有别人。
她不可能会移情别恋,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她变心了——她瞥了眼傅寄忱,也不会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
沈嘉念用力从他掌心底下拔出自己的手,坚持自己的想法:“我觉得你应该误会了,或许我们以前认识,但我不喜欢你,你别太执着了,放过我也是放过你自己。”
坐在前面的两个人听了沈嘉念的话都替傅寄忱感到寒心,何况是傅寄忱本人。苳
过去三年,傅寄忱是怎么找人的,他们两个看在眼里,历经千辛万苦才见到,沈嘉念却叫他别太执着了,换了谁都承受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