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念给自己切了一块,坐下来用勺子挖着吃,奶油绵密微甜,偏冰淇淋的口感,是她喜欢的味道。
她一口一口吃着,吃得很快但举止优雅,奶油没蹭到嘴角,是她多年家教养成的习惯。劰
傅寄忱看着她,静静抽完一根烟。
她喝了酒,不知是开心还是难过,眼里有盈盈笑意,细看,还有莹莹泪光,惹人怜惜。
“吃不下就别吃了,晚上吃多了不好消化。”傅寄忱在烟灰缸里摁灭烟蒂,站起来抽走她手里的勺子,“喜欢吃以后再买。”
她今晚吃了不少东西,再吃下去肚皮要撑破了。
傅寄忱握住她的手把人从椅子上拽起来,往电梯方向走,随口吩咐客厅里的佣人:“收拾一下餐桌。”
沈嘉念不吵不闹,任由他摆布,酒的后劲上来,大脑反应有些迟钝:“你要带我去哪儿?”
傅寄忱现在确定她喝多了,嘴角噙着一抹清浅的笑,不太正经:“去睡觉。”劰
他干脆打横抱起她,跨进电梯里,沈嘉念吓了一跳,赶忙抬起双臂搂住他的脖子,正好方便他腾出一只手按电梯。
“我……我不要睡觉。”沈嘉念脑子转得越来越慢,说话也不太利索,“下午睡了……四个小时。”
可能不止四个小时,她记不住了,只知道睡了很久。
傅寄忱唇角始终勾着,乐于跟醉鬼对话:“那就不睡,带你看礼物。”
“什么礼物?”她有些晕眩,并不是困得想睡觉的那种感觉。
“你的生日礼物。”
电梯直达三楼,傅寄忱迈步出去,静谧无声的走廊上灯光暗淡,他没去沈嘉念的房间,而是带她到自己的卧室。劰
沈嘉念被放在墨蓝色的大床上,像躺在一片汪洋大海里,她被海浪卷进去,整个人轻飘飘的,钻入鼻尖的是淡淡的鼠尾草气味。
傅寄忱从西裤口袋里掏出一只扁平的四方盒子,打开锁扣,浅灰色绒布上躺着一条细细的金链子。
是一条做工精致的手链。
手链挂着一枚金色小锁吊坠,正面雕刻镂空繁复的花纹,正中心镶嵌一粒钻石,背面錾刻沈嘉念名字的首字母缩写。
sjn三个字母非常细小,不仔细看几乎发现不了。
傅寄忱取出手链绕过沈嘉念的手腕扣上,白皙的手腕纤细,两根手指都能轻松圈握住,腕骨伶仃,被金色的细链点缀,好像描金的瓷器,富贵精美。
沈嘉念高高举起手腕,对着灯光眯眼欣赏,金锁吊坠在眼前晃了晃,那一颗小钻折射的光一闪一闪。劰
“怎么只有锁,没有钥匙吗?”沈嘉念眼神逐渐迷离,嘴唇一开一合嘟囔,“没有钥匙我怎么打开?”
傅寄忱大掌包裹住她的手拿下来:“钥匙在我这里。”
沈嘉念:“嗯?”
傅寄忱变戏法似的,拿出另一条手链,跟她手腕上戴的一模一样,唯独吊坠不一样,是一枚精巧的钥匙。
沈嘉念睁大了眼,惊奇道:“还真有钥匙。”
“嗯。”傅寄忱笑着收拢手指,把手链放回去,“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不戴吗?”劰
“你希望我戴?”
沈嘉念认真想了想,摇头,不想跟他戴情侣手链,而且她也没见过有哪个男人戴这么秀气的细金链子。
在她思索的时候,傅寄忱拎着手链一端圈住自己的手腕,扣上了搭扣。
沈嘉念轻抿了下唇角,不小心吐露了心里话:“我没见过男人戴这种手链的。”
傅寄忱无所谓,他从来不守规矩,是整个傅家的例外,在外也一样,没人敢管他做什么不做什么。
“你现在见到了。”
“哦。”说实话,他戴起来蛮好看。劰
手腕线条深刻,皮肤冷白,因为本身气质够矜贵优雅,戴着细金链子不显女气,反而有些……勾人。
沈嘉念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眼睛实在睁不开了,脸朝下闷进被子里,感觉有只手贴在她身体上,帮她脱针织开衫。
里面是一件紧身的打底衫,奶白色,很柔软的质地,严丝合缝地贴着女孩身体起伏的弧度,勾勒出优美引人遐想的线条。
以往他给她脱衣服,接下来就是欺负她,翻来覆去,不到她求饶绝不放过,有时候求饶也没用,他会变本加厉。
“我不想要。”沈嘉念眼睛闭着,凭直觉推开他的手。
他却像翻面饼一样,扯着她的胳膊翻个身,脱掉另一只袖子,手一扬,将拽下来的浅灰色开衫扔到床尾。
沈嘉念眉心蹙起,她现在头很晕:“傅寄忱,你……我喝了酒,马上要晕倒了,你不要欺负我。”劰
说完她就真像被人一棍子敲晕了一样,脑袋一歪睡着了。
满床混乱的褶皱,像发生过什么旖旎的情事,实际上什么也没发生,全都是拜喝醉酒的人所赐。
傅寄忱看得无奈又躁郁,他是自找麻烦,明知她喝多了,偏要带到自己卧室里。
“沈嘉念,你不洗澡就睡觉,臭烘烘的。”食指往她脸上戳,一戳一个窝,傅寄忱试图把人叫起来,“沈嘉念,我说话你听到没有?”
已经沉沉睡去的人听不见他说了什么,梦里也没有他。
傅寄忱嘴上说着“真的很臭”,饭菜味混杂酒气搅在他床上,难以忍受,身体却不由自主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