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曦久违地又闻见了他身上龙涎香的气息,但似乎掺杂了别的香味,还有浓烈到无可忽视的血腥气。
“怎么不逃了?”
贺炤的手臂环在乔曦的腰间,将他牢牢绑在了自己的胸前。
乔曦别开脸:“反正逃不掉。”
闻言,贺炤眸色愈发深沉,手上更加使劲儿。
“你既知道逃不掉,之前又为何要逃?”他质问。
贺炤太使劲儿了,箍得乔曦难受,而且还是肚子那种地方。
乔曦挣了挣:“你别挤我,难受,疼。”
贺炤没有松劲儿:“现在撒娇,你觉得还会管用吗?”
简直不像话!
乔曦气得脸通红,直接反唇相讥:“听说你要立后了?”
听到这话,贺炤勾起了唇角,可惜乔曦无法透过后脑勺看见他的表情。
“没错,朕要立后了。”
乔曦垂下眼:“是谁,说是男后?”
贺炤凑到乔曦的耳边,低沉着声音问他:“你很在意那个人是谁吗?”
乔曦怔愣,随即说:“不,我不在意,你立谁都与我无关。”
“朕倒是要问问你。”贺炤从后方掐住了乔曦的下巴。
他的眼神变得危险:“刚才那个救你的人是谁?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乔曦冷笑一声:“和你有关系吗,陛下?”
贺炤被堵了回去,心中憋闷。
但同时他找回了一点熟悉的感觉,只有乔曦敢这样和他说话,也不错。
“朕会知道的。”
说完这句,贺炤不再向乔曦问话,而是扬鞭打马,快速往梦云县城前去。
帝王下榻于梦云首富的私产,是一处名为福苑的仿南方式的园林。
乔曦被贺炤塞进了福苑的某个房间内,自己不知去了何处,消失不见。
房间内,乔曦见到了一位熟悉的故人。
“晏清公公。”
晏清笑着与乔曦见礼,然后叫小太监们拿出了一件极其不成体统的衣服。
“这是陛下的吩咐,请乔公子换上。”
乔曦盯着那衣服看了许久,面色青紫:“什么意思?”
那衣裳清透若蝉翼,穿上之后定然不像话,羞耻至极。
而且:“寒冬腊月,陛下让我穿这种衣服,是想要冻死我?”
晏清赔笑道:“陛下居住的屋子都烧了地龙,不会冷的。而且咱们侍奉的人都随时候在公子身侧,公子若是要出门,加件大氅便是了。”
乔曦哪里不明白贺炤命令自己穿这种衣裳的用意。
衣裳轻薄,他穿上之后,又羞又冷,就跑不掉了。
“我不穿。”乔曦拒绝。
晏清为难:“公子,这是皇命,不可违抗的。”
乔曦恨恨:“就算我穿了,他难道不怕我非要跑,冻死在外面吗?”
“陛下料想到公子会这样说……”
晏清擦了擦额角的汗。
“陛下说,您要是铁了心要找死的话,他不拦着。”
乔曦气得乱转,最后找椅子坐了下来。
坐了会儿,乔曦渐渐软化了态度。
他抬头,眨着大眼睛看着晏清:“公公,你能不能给陛下转告一声,让他把我放了?反正他都要立后了,我留在他身边也是碍眼,说不准还会干扰帝后和谐呢。”
“而且之前我怀孕入宫一事,其中真相陛下也是知道的。我根本没有怀有龙胎,陛下着实没有必要再强留我在身边,我们各别两宽,相忘于江湖,不好么?”
听他叨叨的都是大逆不道之言,晏清吓得差点原地蹦起来。
“乔公子诶!您快别说了,奴才能做什么主呢?你这些话,还是留着亲自说给陛下听吧。”
乔曦趴在椅背上,悻悻不乐。
晏清忍不住提醒道:“奴才必须和您通个气儿,陛下这回,几乎算是专程来找您的。这边的情势,本不必要御驾亲征,可陛下还是力排众议来了,其中意思,您自个儿揣摩揣摩吧。”
这话没能打动乔曦,他才不信贺炤能特地来找自己。
贺炤都要立后了,还是男后,想必就是之前在慈恩寺的那人,自己不过是个被利用的靶子。
“不说这些了,乔公子,咱们还是快些换上衣裳,等候接驾吧?”
“……”
衣裳太过轻薄,穿上和没穿一样。
不,还是不一样的,穿上后欲盖弥彰,隐隐约约,比没穿更羞耻。
只有重要部位是两层布料,勉强遮挡了视线。
乔曦连忙裹上大氅,在晏清的带领下前去主屋。
或许是换衣裳耽误的时间太多了,乔曦到的时候,贺炤已经坐在了榻上等他。
“把大氅脱了。”贺炤命令到。
乔曦肩膀抖了抖,抗议道:“你、你让我穿这种衣服,是要羞辱我吗?”
“朕无意羞辱你。”贺炤神情认真,“只是唯有这样,你才跑不出去。”
“或者你想要朕用锁链把你捆住更好?”
乔曦看着贺炤的表情,发现他没有半点说笑的意思。
想了想,比起锁链,这种衣服似乎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但贺炤的正经没能维持到底,他把乔曦扯到了腿上,亲手剥开外边的大氅。
“当然,顺便朕也可以大饱眼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