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你出现。”
陆争渡挤了挤眼睛,笑着看乔曦。
外人不知,但乔曦知晓贺炤不亲近旁人的原因。
他不过是不想现在生下孩子,被太后利用而已。
哪里是因为喜欢自己呢。
乔曦勉强笑了笑:“你别打趣我了。”
翌日。
今日不需要上学堂,乔曦难得睡了个懒觉。
贺炤起身去上朝的时候不小心吵醒了他,倒头又睡的回笼觉格外香甜,醒来已快到中午。
这个时间,贺炤肯定在处理政务,乔曦便起身收拾后单独用了午膳。
午后前面紫宸殿来了人,说贺炤请乔曦去书房。
乔曦赶忙过去了,看见贺炤坐在宽大紫檀木书桌后,冲自己招了招手。
“朕缺个伺候笔墨的小太监,不知乔卿可愿意顶上?”贺炤取笑到。
乔曦瘪嘴:“我可不是小太监。”
“朕的卿卿自然不是小太监,不过是朕听说你今日不用去学堂,找个理由请你留下罢了。”
贺炤指了指砚台。
好吧,谁让他是皇帝。
乔曦任劳任怨开始磨墨。
没过一会儿,晏清从外头进来。
“陛下,衡王爷到了。”
贺炤继续批阅奏章,头也不抬道:“让他进来。”
乔曦一愣,意识到贺炤可能是要和衡王谈正事,自己是不是应当回避?
“我……”
“你别走,继续磨墨。”
乔曦刚发出一个音节,就被贺炤看破心思,下令留下。
既如此,乔曦也只好留下来继续。
衡王腿脚不便,小太监先为他铺了一块木板,使得他能推着轮椅开过门槛。
“臣弟给皇兄请安。”
衡王在贺炤面前相当老实,哪有往日盛气凌人之态。
乔曦看了看眼色,机灵的没说话,只是对衡王鞠了一躬,勉强算是行过礼。
看见乔曦在场,衡王脸上流露出一丝惊讶,但转眼掩盖过去。
贺炤放下朱笔,端起茶盏,语气平和道:“听说你手下的人把御英苑的几个学子打了?”
这便是问罪的意思了。
衡王当即变了脸色,解释道:“是他们先对臣弟出言不逊,臣弟气不过才……”
“你当朕设立御英苑是为了方便给你欺压寒门学子吗?”
贺炤抬眼,语气变得严厉。
衡王低下头:“臣弟没有这个意思,臣弟知错了。”
“贺焱,你别忘了你的腿是怎么断的。”
贺炤单手背在身后,直呼衡王之名。
乔曦控制不住,偷偷觑了一眼对面的衡王。
“臣弟不敢忘怀。”
衡王几乎是一字一顿咬着牙道。
“没有下次了。”贺炤摆手,“下去吧,把你的那位据说文章做得不错的伴读叫进来。”
乔曦意外,衡王的伴读,不就是乔晖吗?
贺炤为何要见乔晖?
衡王退出去后,乔晖低着头走了进来。
他当前身无功名,还是一介黔首,进来朝贺炤跪下叩首,行了一个大礼:“草民参见陛下。”
贺炤没有立即叫他起身,而是状似随意对乔曦说:“你也累了,别忙活了,喝茶。”
说着他敲了敲茶盏。
乔曦不解其意,但还是听话地拿起茶盏,喝了一口。
两人一言一语,不慌不忙。
乔晖便被晾在了那里,脑袋依旧埋在地上,直到身子都开始微微颤抖,也分毫不敢妄动。
第22章
直到乔晖的腿快要失去知觉,贺炤才不疾不徐吩咐:“起来吧。”
乔晖微微踉跄着站起来,低眉顺眼站在原地,静候贺炤发话。
贺炤在看见乔晖面容的瞬间,眼中划过惊讶,不禁转头看向了身旁的乔曦。
乔曦早已料到贺炤会发现他与乔晖在相貌上的相似,抿唇不语。
今日乔晖更加细致地化了妆,他甚至还不知从何处找了法子,在鼻子和下颌处贴了肤色的材料,使得他与乔曦的相似只剩下四五分。
不过即便这样,他们两人之间的相似还是一眼能够看出来。
贺炤的惊讶只是转瞬,他收回所有的表情,问:“你是乔家人?”
乔晖恭敬回答:“启禀陛下,草民是乔家在横溪县老家的旁支,承蒙乔大人赏识,才能入京暂居乔家。”
“这么说,你和乔卿是堂兄弟。”贺炤道,“可你二人长相,倒像是亲兄弟了。”
对此,乔晖显然早已有所准备,回答道:“陛下,堂兄弟之间相似也是有的。”
贺炤不再多问长相的事,而是说起了今日的正题。
“崔学究给朕看了你的文章,写得很是不错,朕打算赏你。”
乔晖喜形于色,再度跪下来谢恩:“草民多谢陛下隆恩。”
接着,贺炤叫晏清进来。
便见晏清双手捧着整整一摞白花花的银子走进了殿内。
“这是白银百两。”贺炤说,“朕开御英苑,就是为了延揽天下英才,你文章做得好,自当受赏。”
一旁乔曦瘪了瘪嘴。
那分明是他的文章。
乔晖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激动。
从前他空有京城第一才子的盛名,大家都说他的诗歌与文章惊才绝艳。可即便是那时,他也没有机会能够单独面圣,获得皇帝的亲口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