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胶、沐浴露、还有因为靠得太近沾染上的香水味。
像是一口钟在心里撞了下,谢景宸几乎以为自己那一点儿隐秘心思全部被温玉棠看破了。
“说起来,我感觉我手腕有点空,好像缺一只手表。”温玉棠说。
好像一口气在喉咙里梗了一下,谢景宸深深看了他一眼:“行,一会儿带你去挑。”
第16章 五十万
今天车上就两人,谢景宸亲自开车。
温玉棠见谢景宸一边开车一边回消息,很是紧张。
听说赛车手出车祸的几率比普通人还高,可能是因为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谢景祺:[你要找脑科医生干嘛?终于打算治一治你的失眠、躁郁、过强的自尊心和在幽默和奉承方面极度缺陷的表达能力?]
谢景宸:[?]
谢景祺:[我把地址推给你了,前段时间我的激素紊乱就是找她治好的]
谢景宸:[激素紊乱?我以为你只是更年期提前了。]
谢景宸:[或者是你实验室里的伽马射线终于突破了防护。]
谢景祺的消息疯狂弹了出来:
[。。。滚]
[我不会帮你找牙医去解决你提出的那个关于“终生不掉牙”的设想了,你自求多福吧!!!也许可以用伽马射线照照你的牙!]
[而且我们公司并不研究放射性元素!我的实验室做的是氢能研究!]
温玉棠见谢景宸的手机振个不停:“先生,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
谢景宸看都没看,打了下方向盘开进商场地下停车场:“没事,人类发生变异之后正常产生的身份认知错乱危机,一会儿就好了。布鲁斯班纳就是这样。”
温玉棠:“……”
谢景宸停下车,扫了他一眼。
好吧,又一次失败的笑话。也许谢景祺说得对,他在幽默的表达这一方面确实不如其他的天赋出色。
*
温玉棠对于表的品味就是看标价上有几个零。数字越长,表越美,工艺越精巧,设计越独特。
不过他也懂得凡事不可操之过急,在柜台挑选一番后,选了款数字不长不短的表,深蓝色的底盘,响了一颗钻石月亮,很闪,他很喜欢。
谢景宸:“你今天这身衣服是银色的,配黑色的表简直是灾难。”
“先生,这款表还有浅色的。”sa立刻说。
谢景宸点点头,给两块表一起结了帐,替温玉棠把浅色的那只戴上。
金属表带凉凉地挨上温玉棠的手腕,温玉棠被冰得瑟缩一下。谢景宸的手停了停,明明扣上了表带,却没有收手。
温玉棠幽幽开口:“先生,您摸摸看是不是喜脉。”
谢景宸立刻弹也似的收回手。
一会儿还有晚会,两人没有在商场耽误时间,买完就走了。
上了车,温玉棠正扣安全带呢,听见谢景宸问:“你的记忆现在恢复多少了?”
咔哒,安全带落扣。
“不太多,还是那些大致的记忆。”
“哪些?”
“……我妈早早没了,我爸丢下我跑了,我为了还钱来燕京打工。”温玉棠捡着说了。
这么惨的内容让话题很难发展下去,毕竟不是中国好声音现场,温玉棠也没有什么励志音乐梦。
谢景宸抿了抿唇,拿起手机按了几下。
温玉棠手机一响,一看短信,谢景宸又给他转了五十万。
几乎是一瞬间,温玉棠的表情可以称得上春光明媚。
谢景宸不动声色地扫了他一眼,翘起唇角。
如果幽默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人发笑,那么现在看来他在幽默方面并不是全无天赋。
*
一不小心就变成了百万富翁,这比买彩票还要快。
温玉棠揣着两块五十万的表和两百五十万,甚至产生了钱不是钱的错觉。
要不要去找个理财经理?还是找个三线城市买两套房,一套出租一套自住,从此躺平?养猫还是养狗?养几只?
这些问题容易让他幸福得想冒泡,被谢景宸叫下车的时候差点扭到脚。
“只是个小型晚会,不必太紧张。”谢景宸扶住他:“进去之后,如果有喜欢的东西直接拍就行。”
“谢生?”一道男声在他身后响起,语气又惊又喜:“没想到你会来,你不是一向不爱出席这种公众活动吗?”
温玉棠向谢景宸身后看去,入目是个容貌周正的男人,大约一米八的身高,壮得像是橄榄球运动员。
“你今天这身打扮真靓——”男人顺便扫了眼温玉棠,视线在他脸上停留片刻,饶有兴致地问:“这么漂亮的小玩意儿,你是从哪儿找来的?”
“三年南非的工作经验让你的中文更差了,是吗?陈宇生。”谢景宸将温玉棠微微挡在身后。
“什——”陈宇生当年因为判断失误,被家里人发配去南非分公司三年,变成京圈所有人的笑料,这是他心里的耻辱。被这么揭伤疤,他当即涨红了脸:“我好歹是谢氏的合作伙伴,你怎么这么说话!”
“没关系,我们也不会再有说话的机会了。”谢景宸想了想:“你说的合作,是指你像狗一样跪着求谢氏安排员工旅行的时候考虑住进你们的酒店吗?”
“看来你以后不用再下跪了,保留你的膝盖给你的父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