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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杳好奇他辨认自己的方式,问他:“除了这颗痣,如果我不说话的话你是不是就认不出我了吧。”
  而他离她很近,他没有马上说话,靠近她过来轻轻动了动鼻尖,“你的味道跟别人都不一样。”
  “什么味道?”
  “那是一种感觉,呆瓜。”
  “还有你走路的姿势,每一步的间距,习惯先迈哪一只腿…”顾延雪看着她,他的眼瞳颜色有些浅,所以眼神并不深邃,看起来很浅白,“你的心跳加速了。”
  顾延雪意有所指的说,这话暗含深意,又好像没有。
  他再度靠前,昏暗之中,脸庞贴在她的耳畔,手呈保护环绕的姿态圈着她。
  顾延雪着实笨拙又认真,有着一套自己分辨爱人的方式,观察的细致入微,又或者说,他已经习惯了观察所有的人,从细小的地方分别出别人和宋杳。
  “当然,最直观的不同,是心跳。”
  宋杳稍微侧头,错开位置,她贴近他的唇吻上,一吻即离。
  “你的呼吸变热了,”顾延雪克制住自己想要回吻的意念,“你想要我了么?宝贝。”
  后续一发不可收拾。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大约有不到一年,将将满十个月。
  顾延雪的工作有了变动,他最期望的照进了现实,他得以前往驻法国大使馆接替前辈,自然此后就要长住法国。
  宋杳得知这个消息,温情脉脉的祝贺他,表示恭喜。
  顾延雪高兴之余,见宋杳没有任何的失落,憋了两天问她:“不会舍不得我么?”
  彼时,宋杳正在审阅项目,她的声音略有几分漫不经心,“什么?”
  顾延雪生气了,没有说话。
  宋杳那边安静了几秒,传来纸张翻过的声音,大约是她合上了文件夹,打算严肃对待他的这个问题。
  “顾延雪,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切有多么的来之不易,你要做一件事情,比旁人困难百倍、千倍。你能得到这份工作,我很为你高兴。”
  “向前飞吧,飞的越高越好。”
  顾延雪没想到宋杳说出的竟然是这一席话,他怔愣良久,本想无理取闹的那一份心顿时烟消云散,“谢谢。”他说。
  顾延雪离开华国时,宋杳去送机了,两人在机场相拥。
  顾延雪已经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他很清楚他和宋杳只怕是要到此为止了,以后不在同路,强求也不会有意义。他不会为了爱情妥协自己的理想,而宋杳显然也不是这种人。
  正因如此,他们二人才会彼此欣赏,彼此喜欢。
  “给你录了很多的磁带,晚上睡不着听一听。”顾延雪最后一次用恋人的身份嘱咐,却不再话唠,“晚上还是..尽早休息。”他迟疑了一瞬,说出这句话来。
  宋杳查看了,整整十几盘的磁带,这一次里面录的都是真正的童话故事,没改变的是他仍旧喜欢读完故事好好的吐槽和点评一番。
  她妥善的收藏了起来。
  和顾延雪分手之后,宋杳度过了将近两年的空窗期,也恰逢公司上升期,她愈发忙碌起来。
  偶尔过年过节,顾延雪会发来问候语音,两人询问对方的近况,再多的却没有了。
  宋父宋母已经退休,正在进行全球旅行,时不时就要打视频电话过来,二人过的很开心。
  这一年,是华国禁毒力度最大的一年,官方统一公开了几名牺牲的缉毒警。
  评论区有人说:能公开祭奠这几个英雄,这意味着他们已经没有亲人在世了,确保不会有被报复亲人的风险,才可以把这些默默无闻牺牲的英雄公之于众。
  宋杳接到了一通来自江家的电话,她乘私人飞机前往帝都市医院。
  空旷苍白的走廊外,每隔两米就立着端枪的男人,这里的守卫不是一般的森严,连一只苍蝇都溜不进去。
  透明的隔离墙外,江父站在重症监护室外,看到宋杳来,他锐利的鹰眼打量了她一圈,“你能来见他,看来你也并非他嘴里说的那么无情。”
  宋杳不置可否,看了看里面躺着人,那人正是江宴白。
  他全身都被白色的纱布裹得严严实实,头颅边缘渗出红色,他的面容也看的不真切,脸庞上有伤痕。
  宋杳问是怎么回事。
  江父言简意赅的描述起来。
  在一次缅北交界地带执行任务之中,江宴白所在的小队错误的估计了形式,跟一众毒贩发生了武装冲突,那伙人要钱不要命,疯狂至极,竟开车炮轰人群,加速反复撞击缉毒警。
  江宴白为了救一个小男孩,将自己置身危险境地,被撞了个正着,车不断往前冲击,将他夹在大货车和那辆车中间。
  而那名被他亲手救下来的小男孩,捡起地上的枪,将枪口对准他毫不犹豫射击。
  “爸,他才四岁,他才四岁!!”江宴白憎恨的陷入疯狂,边口吐鲜血边费力的骂。
  他不懂人性为何黑暗至此,毒贩的孩子也是毒贩。
  当那个四岁的孩子费力的举起枪的那一刻,他已经不是个孩子了,他是怪物,是一个令人恐惧的怪物。
  lt;a href=https:///zuozhe/linyange.html title=林宴歌 target=_blankgt;林宴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