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喝,一边痛哭流涕。
他只是为了让儿子光宗耀祖,省吃俭用好不容易凑了一万两,想走个后门。
结果一步错步步错,竟然把自己害到如此地步。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 ……
宫门外,停着不少马车,都是文武百官来上朝的交通工具。
而有一辆马车停在最靠近宫门的位置。
此刻,沈临风站在马车旁边,手里提着两个大大的食盒,伸长了脖子往宫门里头瞧。
昨日沈朝颜说想吃宫外的食物,这不今天他起了个大早,跑去京城最繁华的几间酒楼,把沈朝颜爱吃的食物买了个遍。
等他乘马车来到宫门口,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官职在身,连宫门都进不去,更别提把食物送到沈朝颜手里了。
看样子只能等他爹下朝,问问他爹有没有熟人能帮帮忙了。
可是,他爹什么时候才能下朝啊,他都站在这里等了快半个时辰了喂!
沈临风正盯着宫门望眼欲穿,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跶跶跶的马蹄声,“前面的马车让一让!”
身后传来的清脆女声,让沈临风脸上沉闷呆滞的表情一扫而空。
他记得这个声音!
沈临风兴奋地扭头,就看到一对大大的马蹄在自己眼前一晃而过。
要不是司空昕及时拉住缰绳,把马头转向另一边,只怕那对硕大的马蹄直接就踩沈临风脸上去了。
沈临风望着马背上一袭红衣的少女,不由脱口道,“九公主!”
司空昕看着站在马头旁边的陌生男子,疑惑挑眉,“你为何挡本公主的路?”
沈临风立刻仰头,努力将自己迷人的下颌线展露出来,“公主,在下姓沈,名临风,刑部侍郎是我爹……”
司空昕眉头一拧,不耐烦地打断他,“本公主没问你姓名,你挡住本公主的去路,该当何罪?”
沈临风望着她飒爽英姿,觉得她生气的模样也很迷人。
他咧开嘴角,露出一个自认为风流倜傥的笑容,然后将手里提着的两个食盒递上前,“大夏谁人不知,九公主通情达理宽大为怀,又岂会跟区区在下计较?当然咯,冲撞了九公主的宝马,是在下的错,这是在下的赔罪礼,小小心意,还请九公主笑纳!”
司空昕愣了下,低头看向他手里两个精致的食盒。
平常她只要一发火,伺候她的所有人都会诚惶诚恐地下跪认错。
这个男人可真有意思,非但没有被她的气势吓着,反而在夸了她一通之后,还送上食盒赔罪。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司空昕看着这个长得又憨又俊的男人,一个没忍住,笑出声,“好,你说你叫什么人来疯,还是马下疯?本公主记得你了,你的食盒和道歉,本公主也照单全收了!”
她单手接过两个食盒,另一只手用力甩了下缰绳,“驾!”
沈临风看着马儿跑进宫门,冲着她背影喊话,“公主,我不是人来疯,也不是马下疯,我是玉树临风的那个风!”
马背上,司空昕没有回头。
她轻扯了下嘴角,一夹马肚,“驾!”
…… ……
绯烟殿。
天书正在向沈朝颜实时播报早朝上的瓜。
【章守佼被抄了家,打入刑部大牢,财产充公,有关人员一律问斩!家眷全部流放!至于他为了名声收养的幼童婴孩,全被送去慈幼局,由朝廷专人抚养。戴律茂吃完屎后,虽然没被处死,但是被罢除官职后,贬为庶民。】
章守佼是罪有应得,戴律茂虽然没干过别的坏事,但他身为朝廷命官,藐视律法,参与春闱舞弊,妄图让不学无术的儿子走捷径,捞个一官半职,有这样的下场也不冤。
沈朝颜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暴君跟我爹联手办案,干得漂亮!”
天书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页面一闪,提醒道:【叮!宿主,有关于你二哥的八卦哦!】
沈朝颜一脸疑惑:【我二哥不会又跟那群纨绔在外头惹事了吧?】
天书:【没有哦,你二哥在宫门口对九公主二见钟情,但是戴碧池把九公主叫进宫,准备替她大哥牵红线了。】
沈朝颜:【戴昭仪她爹的乌纱帽都丢了,她还有心思当红娘?】
天书:【因为她不知道这件事……不对,她现在知道了,皇上刚才让李河光去宣旨了。戴碧池昭仪之位被废,即日离宫,去念恩寺替父兄抄经念佛,抵消他们的罪孽。】
戴碧池以后只能青灯古佛了却余生。
不过,有这个下场,都是她应得的。
要不是她为了得宠设计九公主嫁给戴碧修,九公主也不会被家暴惨死。
“沈贵人在不在?”
殿外响起一道趾高气扬的问话声,紧接着红果就匆忙跑进来通报,“小主,九公主来了。”
司空昕应该是从戴碧池那边过来的。
只是沈朝颜跟她没有任何交集,她为何突然来绯烟殿?
但想到对方有可能成为自己未来二嫂,沈朝颜迈开脚步,朝声源处迎过去,“九公主,今日来此,有何指教?”
司空昕下巴扬得高高的,拿鼻孔看人,“听说皇兄独宠你一人,我特意来瞧瞧,你有什么过人之处。”
其实,自己是被戴碧池叫进宫的,戴碧池说戴家马场里有几匹极好的宝马,戴碧池想挑一匹送给皇上,戴家已经把马的画像送进宫了,戴碧池希望司空昕帮她长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