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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三年,确实把人逼狠了,只要能算计的到,这小老头都有些不择手段的苗头了。
  好在明年情况就要转好,阎老西慢慢又转回来了,不然说不定真能修炼成大恶人。
  他不走,李源也不催,好在阎埠贵不是碎嘴子,虽然赖着不走,却也不吱声。
  他多半是打着让李源跑腿,去街道主任王亚梅那里替他求情。
  这算盘打的,啪啪作响。
  见李源居然无视他的存在,投入的看起书来,阎埠贵差点没气死。
  还文化人呢,有这么待客的吗?
  换过去的脾气,阎埠贵保准起身就走,可眼下不成。
  家里统共就两间小房,老两口倒是能带着俩狗儿子一起挤一挤,可是还有个闺女呢。
  五个人挤一间房,再加上做饭、吃饭的地儿,那屋子里哪还有地儿站脚?
  这新人新妇的,明年多半要生孩子,那日子……哎哟,简直不敢想。
  阎埠贵觉得有些失算了,这媳妇娶早了。
  家里口粮本来就缺一大块,如今又添一张嘴,就更不够吃了。
  想到这,阎埠贵居然难的抹起眼泪来。
  昨天的全院大会,似乎只是晦暗的日子里偶尔乍现的一抹光线,光线一闪而逝后,仍就是一片黑暗。
  李源笑道:“三大爷,您搁我这哭也没用啊。眼下日子都难,您家好歹还有些稀粥,我呢,见天灌水饱。要哭也得是我哭啊。但我不哭,您知道为什么吗?”
  阎埠贵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道:“你家里在农村,好歹能弄些野菜给你……源子,能不能帮我也……三大爷家人口多,那点粮食实在不够吃,您看……”
  李源乐道:“您也不看看眼下都几月了,哪还有野菜啊?行了三大爷,您快回去吧。您也真是,算计前也看准了,我到底有没有东西可算计。整个四合院,谁有我穷?您再不走,一会儿我饿极了,可要往您家去了!”
  阎埠贵闻言打了个激灵,暗骂自己也是想瞎了心了,想在这位跟前占好处。
  这位,才是这个院里占便宜的祖宗!
  他忙起身,道:“得,那就不打扰你看书了,咱回见吧。”
  说完,气呼呼的走了。
  不过这事,绝不算完!
  ……
  第148章 我一定也可以!
  “啊?那房不是他的啊?”
  于丽听了阎埠贵回家后说的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搁这闹了半天,唱戏给聋子听呢?
  那他刚才跟她说,他同意了……
  怎么说出口的呀?
  三大妈失望之余说道:“老大媳妇,这下你明白昨儿源子那番话什么意思了吧?他说的明白,他压根儿不是什么大好人。日子长了你就知道了,这人啊,大是大非上确实不差,谁也说不出个不是来。可谁要真以为他是好人,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损着呢!”
  说着,将李源过往的一些事捡了几件说了起来。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的说起好玩儿的事来,阎解旷道:“那年巷子口的公厕炸了,把一大爷、贾大妈还有贾东旭炸了满脸屎,棒梗一直没承认。后来和我们玩儿的时候才说漏了嘴,是源子哥给他的鞭炮,一串,加一个单另的开门炮,那个厉害,有大手拇指粗,捻子也老长了,然后他就把开门炮丢下去了。不过后来他又不承认了,说源子哥就给他了一串鞭炮,没拆呢,所以谁也赖不着。”
  三大妈又好气又好笑道:“你瞧瞧,这都干的什么事!”
  原本是想多说些李源的坏话,让新媳妇离的远一些。
  谁也不能不承认,李源生的实在太好了。
  虽然大家对李源的操守都比较放心,当然了,通过这些年来李源时不时的对抓过他破鞋的一大爷的鞭挞,也没谁敢再在这方面稍微指摘点什么。
  这小子,又记仇,报复起来又太狠。
  把一大爷一辈子最后悔做过的事排一排,抓破鞋这件事能保二争一。
  但没想到,于丽听着听着,居然乐了起来。
  原本一个高高在上伟光正英雄式的人物,反倒变得有血有肉,活灵活现起来……
  阎埠贵看的脑仁疼,心道自家婆娘也是想瞎了心,她也是女人,难道不知道男不坏女不爱的道理……
  他把话题拽回来,道:“现在不是说人是非的时候,大家一起想想主意,看看房子这件事,该怎么解决。”
  于丽惊讶道:“爸,房子不是不在李源手里了么?还能怎么解决……”
  她也知道,这两年想去街道房管办申请房子,是几乎不可能的事。
  尤其是,她和阎解成都没正式工作。
  阎埠贵露出谜一样的笑容,道:“于丽,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咱们家是没法子,街道上没相熟的人,可有人行啊!”
  于丽初来乍到,还不清楚公公的根底,一时间觉得自家老公公还真有些像诸葛亮,算无遗策的那种。
  她新奇道:“爸,咱们托人么?”
  老阎家还有这样的根底?那可了不得。
  三大妈在一旁笑道:“源子和街道王主任跟亲娘俩一样,别人办不了的事,他开口指定能行!”
  于丽闻言又愣住了,道:“还去找他啊?爸不是刚回来……”
  阎埠贵道:“我去当然不成了,但源子这孩子做事总会留些余地。他对老大不错,过去条件好的时候,吃好吃的总带着他……”
  阎解成抱怨道:“要不是爸您担心源子哥会跟咱家借钱,让我刻意疏远了他,现在哪用这么难?”
  阎埠贵摇头道:“此一时彼一时也。老大,我看源子对你们俩还是格外相看的。老大媳妇先前认的好啊,把他好一顿夸。年轻人嘛,哪有不爱好名声的。你戳到他受用的点了,所以在他跟前也有了说话的份。我看这样,最近这段时间,你们俩得闲多去他那坐坐……”
  阎解成道:“求源子哥帮忙出头么?”
  “别!”
  阎埠贵严肃道:“你没念多少书,不懂文人的脾性。这文化人讲究君子之交淡淡如水,越是不掺和利益的交情,越看重。等你们和他交好了,根本不用你们提,他自己就给你们安排上了。”
  阎解成恍然,于丽也惊奇,这位老公公也太会算计了吧?
  这时听到守在门口的阎解旷飞奔过来道:“爸,许大茂回来了!”
  阎埠贵闻言顾不得维持高人范儿和君子风度了,几步小跑蹿了出去,没一会儿,于丽就听到自家公公的声音传来:“哟,大茂回来了?还得是您呐,都这个光景了,下乡放电影还能带回这么些东西来……哎哟哟,您慢些,我帮您拿一下,仔细摔着了。哎哟,给我啊?哎哟哟,谢谢、谢谢!要不说,咱们院的年轻人,还属您最局气呢!”
  阎埠贵刚才树立起来的高人形象,这一刻在于丽心中瞬间崩碎。
  ……
  东辛寺胡同,十三号院。
  今儿是张冬崖大儿媳刘雪芳的生日。
  本来这样的年景,是没有办生日的道理的。
  可今年是刘雪芳三十岁生日,张国庆特别想给母亲过这个生日。
  刘雪芳十八岁生的张国庆,今年张国庆都十二岁,小大人一样了,她才三十岁……
  正经要给她办生日宴,那自然想都不用想。
  她的性子之刚强,李源都敬佩三分。
  所以李源就让张国庆托词找刘雪芳有事,让他将母亲带到了这里。
  等刘雪芳跟着儿子来到这处小院后,看到娄晓娥、娄秀和李幸在庭院里玩儿。
  两家已经很熟了,李幸看到刘雪芳都知道叫人,含糊不清道:“姨,大姨……”
  刘雪芳在人前几乎就没露过笑脸,在单位上也一直是板着一张脸,女同事还好些,男同事基本上没说过话。
  似乎只有这样,才符合她烈士遗孀的身份……
  但对上一直热心帮衬她和儿子张国庆的李源一家子,她就亲近的太多了。
  上前将李幸抱起笑道:“小汤圆,大姨看看,又重了些,真不错!”
  刘雪芳相貌很不错,或许是常年冷脸的缘故,连眼角的鱼尾纹都没有,总之李幸很喜欢这个大姨,抱上咯咯直笑。
  刘雪芳抱着李幸,和娄秀点头招呼了下,又问娄晓娥道:“晓娥,什么事呀,我刚下班,就急急被叫了过来。”
  娄晓娥笑的神秘,道:“别急,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刘雪芳笑骂道:“还神神叨叨的!”说着她打量起这座小院来,道:“这就是源子他师父借他的小院啊?我没来过,国庆倒是没少来。每回源子侄子侄女过来,都叫国庆来。我本不想让他来,你们一家相聚,他一个外人掺和什么?孩子大了,不听我的话了。”
  娄晓娥笑弯了眼,道:“雪芳姐,国庆没跟您说?源子早收他当干儿子了,所以不算外人。”
  刘雪芳没好气道:“现在可不兴这个!”
  娄秀看着张国庆静静的站一边,笑眯眯的挑着眉头逗李幸玩儿,她笑道:“国庆的性子很好,源子很喜欢,说他在逆境中,也始终保持乐观向上的态度,很有胸怀,将来能成大事。”
  刘雪芳看了眼有些害羞但还是抬着头乐呵呵的儿子,摇头道:“哪有说的那么好,我看就是脸皮厚。”
  张国庆也不生气,只是乐呵呵。
  娄晓娥抱不平,道:“才不是呢,国庆多好啊。我婆婆家那边的孩子,都特别喜欢他。”
  刘雪芳摇头道:“学习不好,什么也白搭。”
  她这儿子,真的事事顺心,只要别谈学习。
  打也打过,骂也骂过,可就是学习不好,让她操碎了心。
  娄晓娥道:“源子说了,上学的目的,除了学习科学知识外,更重要的是为了明事理。国庆虽然学习不好,可他懂事啊,不能只看坏处。”
  刘雪芳不能苟同,道:“学习不好,考不上中专、高中,将来能做什么?就他这样,当窝脖儿人家都不要!”
  张国庆低下了头,娄晓娥笑道:“没事,只要他在用功,继续保持这样的性格,继续懂事孝顺母亲,源子说了,将来的事他来安排。”
  刘雪芳又感动又好气:“当孩子的面说这些,他往后更不好好学了!做人怎么能指望别人?连父母都帮衬不上,只能靠自己!”
  张国庆看着刘雪芳笑眯眯道:“妈,我听您的。”
  刘雪芳白了一眼,道:“你听我的?听我的才考那么几分!”
  张国庆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