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大可以不考,但知识不能不学,既然都学了那顺便去考个东大不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吗?”
五条悟为他一口一个文盲感到不满:“高专也是一个学历呀,怎么就是文盲了,堕你对高专学历有什么不满吗?”
八神堕面无表情反驳他的上升定性:“我对普通高专学历当然没有什么不满,但普通高专在学习一门技术的同时也不会完全忽视文化课,出来依旧是对社会有用的人才。
咒术高专就不一样,这种教育教出来的学生眼界不足,没有心机,和外界基本隔绝,加上咒术师本身情绪偏执,受到打击说不定就成了诅咒师。
这种教育几乎不去考虑学生自己的发展和成长,只出于总监部一批人自己的需要。他们需要的只是听话的、没有自己思想的打手,有思想的人再优秀他们不能掌控都想着毁灭,之所以现在没有着急动手,一是实力不足,二是相互牵制,三是还在观望。”
五条悟半眯着眼:“你是真的对那些老橘子很不满啊。”
但也确实看得通透,他想起自己在初步掌握六眼和无下限之前一直在悬赏上挂着的大名,想他死的人一直有很多,只是五条家到底是御三家,哪怕子弟没有另外两家那么高调也底蕴深厚。
相互牵制所以不能明面上撕破脸,实力不足所以没办法暗地里弄死他,还在观望……大概是想试着能不能让他之后乖乖听话。
对他都是这样,更别说普通出身的人了。
“所以学吗?”
“……学。”
于是夜蛾正道错愕地发现两个问题学神现在空闲时间都不去惹事了,甚至连课都很少翘,虽然也不是在专注课堂内容而是自己看别的书,也依旧很让人感动。
家入硝子同样惊讶于现在东京校的浓厚学习氛围,但两个小学鸡同期终于不那么闹腾看着还挺顺眼的,就是有点不习惯。
“轰!”
短发少女趴在窗口看着不远处骤然消失一个角的办公楼,无力耷拉下肩膀,就是说,这种事果然还是不要习惯比较好。
老人家白发和胡须可以看出来整理过,却依旧在间隙夹杂着灰尘,拐杖随着他步伐在他身后留下一排小坑,看到那两个手搭凉棚望着办公楼的人影时彻底收不住怒火:“五条悟!!!”
锋利的拐杖掷来,普通三级咒术师挨上这蓄满怒意的一击也要当场歇菜,五条悟飞速躲开——刚和杰还有八神堕打了一架,又尝试开发新术式,脑子消耗得有些厉害。
而且他怕自己开无下限硬抗下一记校长老头会被气出好歹来。
夜蛾正道有些心惊胆战地看着老校长因为气急反而发白的面色,虚扶着他劝着:“别生气、别生气,身体要紧,悟你看你干得好事,还不快点道歉!”
五条悟无辜眨眨眼睛,他也是为了试验新术式嘛,就算他砸了楼,但他赔钱呀,还能赔双倍。
白发少年脊背脖子挺得笔直,仰着下巴一看就只能说出气人的话,深怕五条悟真气出人命的夏油杰连忙一把揽住五条悟,两人一起对着校长鞠了一躬。
“抱歉给学校造成损失,还惊吓到校长先生,悟只因为临时有了灵感就用出不完善的新术式实在是太鲁莽了,我们在旁边没能及时阻止也有过错,愿意接受学校的批评。”
校长看着满脸不情愿还想挣扎的五条悟和强压着搭档道歉的夏油杰,已经过了怒气最盛的时候,但还是很生气,任谁在室内喝着茶忽然头顶一凉,天光大亮,抬头对眼直接就是夕阳——后怕和随之涌上的愤怒都能让他扔开此前大半辈子的内敛和教养,恨不能把罪魁祸首枭首示众。
他反复默念:这是六眼、这是六眼、不能打,还大概率打不过……
冷静下来,也不想着知道五条悟到底要研究什么新招式得拿校长办公楼练手,他拿过被夜蛾正道捡回来的拐杖,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夜蛾正道担忧地跟上去,只在走之前扔给夏油杰和五条悟一个‘等着’‘回来算账’的眼神,留下两个少年在原地面面相觑。
夏油杰:“这回校长好像真的气得不轻,其实他人不是很烦。”
五条悟漫不经心:“没办法,我控制不住了嘛,硝子估计在教学楼,教学楼不能砸,宿舍砸了收拾得半天,只能砸办公楼了,反正平时就他一个人也不担心误伤。”
夏油杰看向附近一个才起了雏形的楼:“那个是?”
“我准备捐给学校的图书馆啊,堕让看的书越来越多了,总不能一直堆在宿舍吧。”
至于为什么不砸……能砸别人的为什么要砸自己的?虽然最后还是会赔钱,但他悟少爷什么时候在意过钱吗。
五条悟劝小伙伴:“别看这些老家伙一个个老态龙钟的样子,实际上他们身体硬朗着呢,没那么容易气死,不然我肯定先专攻语言的艺术,才不会那么费劲去啃管理学之类乱七八糟的书。”
夏油杰沉默,虽然不是很能理解,但五条悟这样和其他人相处似乎双方都挺适应的样子,那就不需要他想太多,说起来,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的人呢?
还没有开始窜个子的八神堕稍微往两个大高个的前辈后面一藏就基本不会被注意到,因为八神堕太安静他们有时候也会不小心忽略掉他。
五条悟回身,伸手去弹八神堕脑门,正在思索什么的少年眼也没抬地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