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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综合其它 > 明明如月 > 第32节
  夜风忽又拂起,片片雪花在空中不断地旋舞,落在了地面、树梢、屋顶还有情人交吻的唇瓣上,慢慢消融。
  第35章 chapter 36
  雪夜寒冷, 并不能冻灭有情人的爱意。
  闻月觉得自己的身体现在就处在十分矛盾的状态,她吸入的是寒冷的空气,吐出的却是滚烫的鼻息。纪则临用大衣将她严严实实地裹住,她不知道是自己的身体在发热, 还是他的体温在熨烫着她。
  她觉得要透不上气来了。
  纪则临察觉到闻月的吃力, 松了松手劲, 改变了接吻的方式,从深吻变成了一下又一下亲昵的浅啄。
  闻月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脑袋供了氧后总算是能运转起来了。见纪则临还抱着自己亲个不停, 她后知后觉地感到难为情, 忍不住低头, 埋首在他的胸膛上,藉以获得更多喘息的机会。
  纪则临拥着她,吻了下她的发间,哑声道:“闻月,我就当这是你的回答, 你愿意在我们之间的天平上增加砝码。”
  闻月一呼一吸之间都是纪则临身上的气味,她为自己刚才一瞬间迸发的勇气所惊讶, 但冷静下来, 也并不后悔。
  既然没办法对抗海洋,便只有尝试去驾驭它了。
  闻月抬起双手, 环住了纪则临的腰, 倚在他身上, 全身心地放松下来, 默认了他的话。
  纪则临眸光一澜, 忍不住又想吻她。
  虽然已是深夜,但难保不会有人看见他们, 闻月别开脸躲了下,低声说:“我们先进去吧。”
  纪则临看闻月满脸通红,知道她是不好意思,又担心她是冻着了,不由轻笑着揽住她的肩膀,用衣服裹着她,一起进了别墅里。
  室内燃着壁炉,和外面的天寒地冻俨然不同,甫一进室内,温暖的空气便把人从头到尾地包围住。
  纪则临反手关上大门,手臂一收,让闻月面对面靠在自己身上,低头精准地吻住她的唇,毫无过渡,直接往深了吻。
  闻月虽然谈过恋爱,但是在这方面还很生疏。她微微后仰,闭着眼承受着纪则临的索取,也尝试主动地去回应他。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能有这样的热情。
  室内暖和,整间屋子像是一个桑拿房,热空气烘得人浑身发烫。
  闻月觉得自己是一块冰,要被纪则临融化了,但他好像怎么亲近都不够似的,抱着她越吻越深。
  闻月再次感到呼吸不顺,只好用手拍了拍纪则临,他领会了意思,往后退开,额头抵着她的,给予她喘息的空间。
  “我热。”闻月低喘着,忍不住说道。
  纪则临稍微松了手,不再用大衣裹着她,但双臂还是搭在她的身上,不让她离开自己。
  闻月喘匀了气,轻轻推了推纪则临抱着自己的手,一边心虚地左右看了看,急切但小声地说:“你先松开我,一会儿李妈看到不好。”
  “怎么个不好法?”纪则临低头,语意暧昧地问:“我们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闻月窘迫,耳朵不知道是热的还是臊的,一下子更红了。
  纪则临从喉间溢出笑来,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抚道:“放心吧,这个点儿李妈和王叔早就睡了,只要你不大声说话把他们吵醒,就不会不好。”
  闻月张嘴刚要说话,忽察觉脚边有什么在蹭着自己,低头一看,是一团猫。她惊喜道:“rose!”
  “你喊它什么?”纪则临问。
  “你不是让我给它取名字吗?以后它就叫rose了。”
  闻月说着,动了下身体,纪则临见她想抱猫,便松开了手。
  “rose。”纪则临低声念道,继而一笑,觉得这个名字再合适不过了。
  他和闻月结缘于莎士比亚的玫瑰,此后他们与玫瑰的缘分可谓是十分深厚,即使闻月没有解释,他也能明白她取这个名字的用意。
  rose是他们爱情的一个象征,原来早在他回来之前,她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纪则临给闻月送猫,本意是想为那天的不愉快致歉,博她欢心,这只猫本来是他的砝码,现在成她的了。只是简单的一个名字,他就被取悦了,并且甘之如饴。
  “看来我还要养一只jack和它作伴。”纪则临玩笑道。
  闻月把猫抱在怀里,抬眼看他:“你不是不太喜欢猫吗?rose养在这儿,会不会不方便?”
  “不会。”纪则临轻咳,为自己正名道:“我现在还挺喜欢这些小动物的。”
  “是吗?”闻月忽的把怀里的猫往前一递,示意道:“那你抱抱它。”
  纪则临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一步,站定后见闻月双肩颤动,笑得不可遏制,才知道自己被捉弄了。
  “原来你怕猫啊。”闻月笑意盎然。
  “只是一下子还没适应。”纪则临见闻月抱着猫,一脸喜爱的模样,心头一软,说道:“rose是送给你的,我先让人帮你养着,毕业后你可以选择带走它,或者……留在它身边。”
  闻月立刻听出了纪则临话里的意思,rose现在养在青水湾,选择留在它身边,就是变相地答应和纪则临生活在一起。他果然是狮子,只要她稍微一松懈,他就会想进一步侵占她的领地。
  闻月受不住纪则临炽热的眼神,垂眼看向rose,轻声说:“我肯定不会丢下rose 的。”
  果然是闻月,这个回答很有智慧,是她一贯的风格,留有余地,从来不会轻易给予承诺。
  “人和动物是平等的,你既然不会丢下rose,自然也不会丢下我?”
  闻月听纪则临拿自己和猫比,禁不住弯起了嘴角。
  纪则临看她笑了,也随之扬起了唇角,语气轻快却又果断地说道:“闻月,你收了我的‘玫瑰’,从今往后,别想甩开我。”
  纪则临就是这样,在某些时刻很体贴,某些时刻又十分强势。霸道的绅士,闻月觉得自己给他贴的这个标签一点儿也不错。
  闻月受用于他的绅士,且现在已不再畏惧他的强势,因为一只怕猫的狮子并不可怕。
  “那你之后要和rose好好相处。”闻月抚摸着猫,似是随意地说。
  纪则临听出闻月这是默许的意思,心头一宽。他低下头看着她怀里的猫,想起了小时候被抓伤的经历,眉头微微皱起。
  他没想到和闻月在一起,还需要克服童年阴影。
  闻月把rose放进猫窝里,起身往回走时险些撞上了纪则临。偌大的别墅里,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是清醒着的。只要视线一相接,她就会想起刚才他们的亲密。
  纪则临见闻月面色赧然,眼神游移,便猜出了她的所思所想。他的目光不自觉地下移,落到了她的唇上,一时间又想起了不久前的滋味。
  他眼神黯下,正要往前靠近,忽然听到了脚步声。
  李妈走了过来,看到纪则临和闻月,露出了个惊讶的表情,说:“我听到外面有声音,还以为是猫出什么事儿了,就出来看看。”
  纪则临旖念刚起,就被强行打消了。他暗自叹了一声,转过身对李妈说:“猫没事,我和闻月刚刚看过。”
  “哦。”李妈现在的心思都不在猫上了,她的目光在纪则临和闻月身上游弋,到底是有阅历的人了,一下子就知道自己坏事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回去睡了,你们……随意。”李妈很有眼力见儿地说。
  李妈明显是想入非非了,但也不能说她是想岔了,闻月因此更加窘迫。她赶在李妈离开之前,撇清嫌疑似的快速地和纪则临说道:“时间很晚了,我要上楼了。”
  纪则临一看她这样,就知道今晚没别的指望了。不过来日方长,既然她已经不吝啬对他的情感,那么他也不急于一时。
  “困了就去睡吧,要是还认床,可以找我给你讲故事,纪书瑜都说催眠效果很好。”
  对于纪则临的玩笑话,闻月莞尔一笑。她转身上楼,在楼梯拐角处又忍不住回头看向底下。
  纪则临还站在原地,见她看过来,噙着笑道了句:“做个好梦,闻月。”
  ……
  不知道是不是纪则临的话起了作用,闻月尽管认床,但睡着后果真做了个好梦。
  一夜睡得踏实,清早醒来心情都是愉悦的。
  今天学校没什么事,闻月不急着回去,洗漱换衣后,她下了楼。才至一楼,就看到纪则临拿着个小盆子,蹲在猫窝前,照顾rose喝水。
  他看上去对rose还有点儿防备心,手抻直了喂它,表情也不是那么放松,但到底是耐心的。
  闻月不由想到了“心有猛虎,细嗅蔷薇”,这句话用来形容现在的纪则临再合适不过了。她深知他不喜欢猫却又细心照顾rose的原因,看他的眼神不自觉地就柔软了下来。
  “闻老师,早啊。”
  闻月回神,低下头看向纪书瑜:“早啊,书瑜。”
  “昨天下了大雪,今天学校通知不用上学了,吃完饭我们一起去堆雪人吧?”纪书瑜兴冲冲地说。
  “好啊。”
  “起来了。”纪则临听到闻月的声音,站起身,等她看过来,才举了下手上的小盆子,似是随意地说:“哦,我在喂猫。”
  闻月看他故作不经意的模样,就忍不住想笑。他和他外甥女一个样儿,做了点儿好事就藏不住,等着人来夸。
  “你对rose很上心。”闻月浅浅一笑。
  “当然,毕竟以后要长久地生活在一起。”纪则临把小盆子放在猫窝前面,走到闻月面前,问:“昨晚睡得好吗?”
  闻月颔首:“还不错。”
  “你可以在青水湾多住一段时间,熟悉熟悉,这样以后就不会认床了。”
  闻月面颊微热,说道:“我熟悉这里做什么?”
  纪则临一笑:“你忘了,一开始我请你来就是想让你当纪书瑜的住家家教的。”
  “闻月,你现在没有课,并不需要住在学校里,在青水湾没有人会打扰你,有李妈在,她会照顾你的饮食起居。你在这儿可以专心地写论文、译稿,还有rose和yummy陪着,如果你有事要回学校,和王叔说一声,他会送你回去。”
  纪则临罗列了好些住在青水湾的好处,说实话,闻月是有些心动的。
  现在在学校,除了寝室,她已经很难找到一个清净地儿了。青水湾离学校不远,她来这里的确能够有个不被打扰的环境,有纪书瑜解闷儿,还有猫狗作伴。
  不过她没忘了,这里还有一只狮子。
  昨天他们才彼此印证了心意,今天纪则临就迫不及待地要把她圈进他的领地里。
  “我要想想。”半晌,闻月说。
  纪则临知道她的顾虑,故意叹了口气,哂笑道:“看来是我太心急了,让你一下子看穿了我的私心。”
  纪则临主动点破自己的心思,闻月不觉失笑:“你知道就好。”
  “你不让我去学校找你,我只能想方设法让你来到我身边。”纪则临垂下眼,看着闻月的眸光转为幽深,直白道:“我的私心只是想和你亲近些。”
  闻月脸上飞上薄红,下意识看了纪书瑜一眼,她捂着嘴在笑。
  “你在书瑜面前瞎说什么呢。”
  纪则临见闻月面色微窘,就想起刚认识的时候,她在他面前也时常露出这样的神态。
  一晃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他初始以为自己对她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是一往情深。
  纪则临心神一动,抬起手一把捂住纪书瑜的眼睛,低头在闻月的唇上烙下一个吻,心满意足地喟叹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闻月,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