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一个负责洒扫的佣人听了半晌,终于忍不住气急:“您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说?”
云秀之记得那个姑娘,平日里很会说话,年纪不大,小嘴甜的很,她招手示意她过来,问:“有什么问题吗?”
小云放下手巾,大步过来对厨师长道:“您平日压榨我们就算了,昨晚让阮姐一个人出去采买,要不是恰好碰上小少爷的车,还不知道多久能回来!”
云秀之皱了皱眉:“还有这种事?”
“本来就不是我们的错,”小云委屈道,“进货的单子都是在他那的,出了问题反倒要我们自己承担,太不公平了!”
“你,你乱说什么!”厨师长一张肥大的脸通红,口不择言道:“反了你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够了!”云秀之打断他,她失望道:“我看你对后厨很上心,可没想到你平日里的作风竟是如此……你去连昆那领半年的薪水,然后就走吧。”
“什么,”厨师长呆愣在当场,半晌说道:“夫人,您不能就这么辞退我……”
他脑筋转了半晌,看向坐在桌前静静吃饭的庄陶,终于明白过来,冷笑一声:“好啊,你是故意给我来这一出是吧?看我不顺眼就——”
庄易处理完最后一点工作,恰好从楼上下来,听着餐厅里的大吵大闹声,他皱了皱眉,刚推门就见家里的厨子居然骂骂咧咧地说脏话,还用手指着自己的小儿子!
他怒喝一声:“你在干什么!”
寥寥几句从云秀之口中得知实情,庄易看向连昆,后者立即会意,走上前对厨师长道:“请立刻离开这里,”他顿了顿,“如果再继续闹下去,就不知道会产生什么后果了。”
厨师长看了他们一眼,“呸!我还真就不干了。”说罢脱下厨师帽愤愤地离开。
一场闹剧总算结束,云秀之叹了口气,“他在庄家干了许多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人,可想而知有多少人受了他的压迫。”
小云看他走了,心里的气顺得不行,忍不住打抱不平:“夫人,我们还好,就是阮姐,总被他欺负,还从来不说,我们都替她不值。”
云秀之迟疑地说:“你说的阮姐是阮海棠吗?”
“对啊。”
阮海棠在主宅外围工作,负责的是杂活,平常根本碰不见庄家人,云秀之已经很久没见到她了,便说:“让她进来吧。”
过了会,阮海棠穿着工作服来到餐厅,“先生,夫人,小少爷。”
注意到她粗糙的手,云秀之心里不是滋味,“海棠,委屈你了。”
来的路上见厨师长离开,她大致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温婉地说:“夫人哪里的话,我来介绍今天的菜系吧。”
“裙带花蛤鸡里面的调料是秘制的,酱香味不算重,先生也许会更喜欢;那盘是辣椒紫甘蓝……”
阮海棠的讲解娓娓道来,不仅听得人舒心,甚至连每个人的喜好都说得八九不离十。
云秀之越听越满意,拉起她的手说:“正好空出了厨师长的职位,海棠,你来担任吧,我放心呀。”
第19章 校庆
“学长,再来一遍前半部分吧,”庄陶听着刚才的回放,说:“我们对各自的演奏都有把握,但合起来反倒不如分开的效果好。”
王赵俞揉了揉手指,“可是咱们练了一下午,也该休息了。”
“那也好,”庄陶笑笑,“我再练一会,学长先歇着吧。”
为了迎接校庆,a中提前一个星期开始布置,校园里随处可见横幅和纪念册,过几日就要彩排了,庄陶想尽快练习到满意的水平。
但不知是不是错觉,王赵俞的心思似乎不在这上面,反而……
“学弟,”看着他练习,王赵俞注视半晌道:“你小提琴拉的这么好,一定学很多年了吧。”
庄陶感觉琴声不太清晰,他拿出松香涂抹在弓毛上,说:“嗯,很小的时候就学了。”
“怪不得能通过音乐社的面试,”王赵俞笑笑,“真厉害。”
虽然是夸奖,但庄陶心里莫名觉得不舒服,他没多说什么,“学长,休息好了吗?我们再来一遍吧。”
王赵俞的嘴角撇了撇,“……好。”
彩排那天,文艺部的人早早让参演人员去后台等着,大家从第一节课一直等到了十一点多。
有人忍不住抱怨,“怎么不提前协同好呢?白等了一上午,本来就快考试了,现在可好,连课也听不上了。”
“就是啊,我还能不能拿到今年的奖学金了?”
后台休息室呜呜泱泱一片,庄陶没办法拉琴,闭眼在一旁小憩。这段时间他白天练琴,晚上找沈宵补习落下的功课,每天连六个小时都睡不上,眼下都有了淡淡的青色。
一个工作人员推开门匆匆走进来:“小提琴组请做好准备!”
“呃,”庄陶站起来,“不好意思,还有一个人没来。”
“什么?”工作人员皱起眉,“马上要上场了,他没在休息室?”
庄陶摇摇头,“我联系过了,他说家里有点事,很快就到。”
“那你让他快点呀,”工作人员语气不大好,“这么多人呢,不能因为他一个就耽误进度。”
庄陶连连道歉:“不好意思。”
过了十分钟王赵俞才迟迟赶到,抱歉地说:“对不起啊大家,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