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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布莱克的超常发挥给压轴出场的两位一线男单很大的压力。
  欧文一边拆掉冰鞋套,一边对?霍伊尔笑着说“咱们可?要加把劲。如果被西?蒙斯的小师弟压在头上,可?就太丢脸了?。”
  霍伊尔抱臂说道“你放心,有我在不会?的。”言外?之意就是你欧文靠不住,但是有我霍伊尔在,后面的小弟弟们还翻不了?天。
  欧文白了?他一眼,明明他才是现今花滑男单短节目世界纪录保持者。
  欧文带来的节目依旧是《一个美国?人在巴黎》,这套节目曾经凭借两个四周跳,拿到c国?杯的短节目第一名?。他不愧是正统的欧洲男单,没人比他更会?玩优雅随性的小感觉。
  欧文的手指一勾,轻而易举地把大家带到了?两百年前的巴黎。
  华灯初上舞池通明,五彩的霓虹灯下有细小的微尘不安地舞动。电气灯管大功率地发动着,传来突突突的轰鸣声,手指摸一摸还发烫。空气好像都躁动了?起来,舞女臀间的短流苏,刺刺拉拉地剐蹭着皮肤。这就是巴黎不夜城,世界的中心。
  男中音喉部摩擦出性感的气泡音,正如巴黎男人的感觉,风骚又随意。欧文他太知道巴黎男人的魅力了?,每一个小表情都撩拨得恰到好处,每一个细节都一丝不苟地合乐。
  欧文心中明白,前面出场的四个选手中,有三人在这个点位跳跃失误。如果他同样?在这里失误,哪怕他的表演再精湛也没有用处。
  决定命运的跳跃马上开始。他看到面前被滑得稀烂的冰面,心中有了?想?法。
  3s+3t。
  花滑运动员习惯于把最难的一跳安排在第一位,欧文一反常态地在第一跳跳了?3s+3t。
  他成功了?,这种难度的跳跃对?他来说轻而易举。欧文应着萨克斯的高音,竖起左腿刀刃,下蹲滑行。
  帅气的拖刀滑行给他赢得了?不少掌声。随后欧文站起,双脚开立准备跳跃。下面都是两个高难度单跳。
  3a。
  这个3a准备时间很短暂,但是效果惊人。很明显,今天欧文的状态非常火热。
  如果欧文继续保持这样?的状态,他很有可?能超过布莱克夺得短节目第一名?。届时,总决赛的短节目将产生两个,甚至三个,分数破百的短节目。
  这对?短节目失误的梁舒而言,可?不是好消息。诚然,自?由滑的分值占比较大,总分有追上的可?能。但是短节目的领先?者,不可?能在自?由滑中纷纷失误,给梁舒反超的机会?。
  但是欧文没有将好运维持到最后。他的4s落冰手扶冰,损失了?不少goe。
  欧文下降的体力还是他的阿克琉斯之踵,把4s放在最后一跳,对?他而言太过冒险了?。下场后,欧文遗憾地摇了?摇头说道“那个4s就差一点,差一点我就站住了?。终究差了?一点运气。”
  但是世上没有后悔药。欧文以短节目97.7分排在第二名?,而梁舒落到了?第三位。
  梁舒双手抱臂看着大屏幕上的排名?榜,心中暗想?“看着自?己的名?字被一点点挤下来,真是不甘心呢。”
  一波三折的总决赛进行到了?最后时刻,赛场上只有一位选手没有上场。场馆中却如运动员已?经登场了?一般疯狂欢呼。他们在呼唤着这片冰场的国?王——花滑沙皇霍伊尔。
  各国?导播们纷纷把语速调到最快,以求能在比赛开始前,介绍完霍伊尔辉煌的战绩。
  圣彼得堡小酒馆的赌局能开出如此惊人的赔率,场上的其他五名?选手从未说过力求争冠,都因为有这个男人的存在。几乎所有人都认定,霍伊尔会?是今年的冠军。
  全场的压力让备战区的运动员们面面相觑。方才如花孔雀一般显摆的布莱克低下了?头。少年天才伊柳沙无奈地叹气,他觉得自?己永远不能超过师兄的成就了?。
  梁舒看着全场观众如欢迎国?王一般,将霍伊尔迎入冰场。他没有怯懦,而是在心里燃起了?战火。他在前世也曾是冰场上的帝王。在属于自?己的冰场里,热情地欢呼会?给运动员无尽的勇气。在这里,他们强大得仿佛不可?战胜。
  但是,有什么比在帝王的主场击败他,更让人热血沸腾的事吗?
  霍伊尔很强,但是我梁舒打的就是最强者。
  霍伊尔的短节目选曲,是由西?班牙盲人作曲家华金·罗德里戈的名?曲《阿兰胡埃斯协奏曲》。该曲目自?1939年问?世便迅速流传享誉世界,成为经久不衰的吉他名?曲。
  年轻的霍伊尔像一把出鞘的剑,代表作是《铁面人》《燃情岁月》这样?热血阳刚的作品。但是今年他一反常态地选择了?这首吉他协奏曲,并?且采样?的主体选自?原曲中最忧伤缓慢的第二乐章。
  霍伊尔明显不再年轻了?,他灰蓝色的眼睛旁出现了?几道细纹。但是这无损于他的魅力,反而增添了?疲惫的温柔,这是岁月带来的礼物。但是他的斗志却半分没有被磨损。
  他是世锦赛之王,几乎所有世界金牌都来自?世锦赛,仅有一块大奖赛总决赛的金牌。随着他年龄越来越大,机会?越来越宝贵。今年西?蒙斯不在场,前面的选手纷纷失误,正是他再添一个大奖赛世界冠军的大好机会?。
  吉他轻巧的装饰音像银铃一样?清脆,霍伊尔经验老到,不放过任何一个卡点合乐的机会?,把所有的节奏点都卡得死?死?的。在以往的经验中,最后一位出场的选手会?面临糟糕的冰面。但是圣彼得堡过硬的冰场却在五位运动员的滑行后,松软得刚刚好。正是霍伊尔最喜欢的偏硬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