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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都市言情 > 掌上倾华 > 第135节
  “是吗?”齐王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角,他顿了顿,而后,才不急不徐的再度出声道,“那杨大人可知道,他们几个就是昨夜偷运这七具尸骸的人?”
  “王爷?你是在与下官开玩笑吗?”杨鹤丰看着齐王,一脸失笑的样子。
  “人都被带到应天府了,杨大人怎么会以为本王是在说笑了?”齐王咪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杨鹤丰道。
  来之前他早已探查过了,这些人全是杨鹤丰的手下!
  尤其是领头那个叫魏言的更是杨鹤丰的心腹!
  所以,没有他的吩咐,魏言怎么敢在天子脚下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所以,下官刚刚不是问王爷您,我的属下是不是哪里得罪了您?亦或者……是下官处事不周,在何处冒犯了您?”杨鹤丰刚毅的脸上不见半分慌乱,看向齐王的目光里反而带了几分意味深长。
  “杨鹤丰,你不要与本王在这里装傻!本王的人可是跟着追魂香抓住他们的,当时,他们正在庆安的锦衣卫据点包扎伤口!房间里换下的血衣便是证据!”齐王盯着杨鹤丰怒不可遏的道。
  都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想将责任推到他身上!
  他肖远是会公报私仇的人么!
  “证据?什么证据?就凭几件血衣?锦衣卫哪次执行公务不是在刀尖上行走,别说受伤,把命丢了都是常有的事!王爷仅凭这几件血衣便断定他们是昨夜那伙黑衣人是不是也太儿戏了!”杨鹤丰挑眉睨视着齐王大声道。
  “我的人是跟着追魂香追去的!”
  “那就更好笑了,追魂香是锦衣卫的东西,他们执行公务,身上自然也带着这东西,有时不慎沾到又有什么好奇怪的!”杨鹤丰看着齐王,脸上的笑意更多了。
  仅凭这两点便让定他的罪!
  齐王啊齐王!
  你到底还是太天真了!
  这也是当年我选太子而不选你的原因啊!
  第160章 狡猾杨鹤丰
  看着齐王憋屈到铁青的脸,一直在旁边默默看戏的李府尹终于忍不住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
  齐王还是不行啊!
  这杨鹤丰才说了几句话啊!他就这溃败成这样!
  他原本还打算将这烫手的芋头交到他手里,可万万没想到,他交是交了,可这齐王殿下他接不住啊!
  唉!
  看来,他还得自己顶上去!
  “杨大人,王爷他也是破案心切,毕竟,天子脚下发生这种事,若不查个清楚,实在有损国誉啊!就是陛下那,也不好交待不是!”李府尹起身笑着打圆场道。
  杨鹤丰勾了勾唇角,他斜睨了李府尹一眼,随即不屑的朝他冷哼了一声。
  别以为他不知道李文岳在打什么主意!
  想拱齐王出头,那也得齐王他争气啊!
  李府尹却仿若没看到杨鹤丰的表情似的,他笑着继续道,“况且,这事委实也太过巧和了些,锦衣卫行事素来谨慎,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就在伤口上沾在这追魂香了?还偏偏在王爷缉捕逃犯的时候?别说王爷会做此想,这换成谁只怕也都和王爷一样。”
  “李大人说的极是!”有李府尹解围,齐王心情不由一振。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只是区区一点巧合,有什么稀奇的!本座长这么大,还从没听说过,官府没证据仅凭一点巧合便能断案的!”杨鹤丰勾着唇角继续冷笑道。
  “你!”齐王气急,可偏生他却找不到半个字来反驳,最后,他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旁边的李府尹。
  李府尹在心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他朝齐王微微点了点头,而后扬声道,“来人啊!传仵作和大牛上堂。”
  “是。”堂下的衙役快速的应了一声,而后走到堂前高声喊道,“大人有令,传,仵作及屠户大牛上堂!”
  衙役声音一落,不多会,仵作和大牛便躬身走到了大堂中间。
  “下官见过大人,见过王爷,见过杨大人。”仵作率先向三人行了礼。
  大牛也忙学着仵作的模样分别朝三人行了个礼。
  待他们都行完礼后,李府尹才清了清嗓子道,“大牛,昨日,春英和春秀说,你妹妹兰姑被杨家公子迫害致死后扔进了杨家后园的枯井里,可本官昨夜去杨府后园枯井查验过,里面并没有尸骸,倒是齐王殿下,他昨夜正巧撞见一伙黑衣人偷运尸骸,不过,这伙人偷运的尸骸不只一具,足足有七具,且这些尸骸身上都没有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不知,你妹妹身上可有什么特殊的印记,比如说她有没有曾经摔断腿什么的!”
  李府尹这话才落音,大牛脸色一震,他想也不想便大声道,“有!大人,我妹妹小时候摔倒时曾不慎弄折了左手小拇指!”
  “大人,其中一具尸骸左手小拇指确实有骨折的痕迹,且那具女尸也和阿牛的妹妹兰姑年龄一样,俱是十五岁。”仵作此时也接过大牛的话向李府尹禀告道。
  李府尹还没发话,那边的大牛听到仵作这话立即哀嚎着朝堂上摆放的那七具尸骸扑了过去。
  “妹妹啊!我的妹妹啊!哥哥一直在等你回家啊!你怎么,你怎么就扔下哥哥走了啊!”大牛嚎啕大哭,堂堂一个七尺壮汉,此刻却哭得眼泪鼻涕一把流。
  一旁的仵作见多了生离死别,可此刻瞧了大牛这模样,心里也不由生出几分不落忍来,虽然如此,但他还是忍不住朝他挪了挪脚步,压低声音提醒他道,“那个……那个大牛,你摸错尸骸了,你妹妹是这边这具……”
  大牛吸了吸鼻子,他忙摸到自己妹妹的尸骸前,一边哭一边不忘瞪着那仵作道,“你,你不早说!”
  你也没给我机会说啊!
  仵作有些委屈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可看着大牛嚎啕大哭的样子,他到底没忍心将这话说出来。
  “杨公子,你有什么话要说吗?”这时,李府尹终于将目光对准了一直没有说话的杨骁。
  杨骁一个激灵,他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可随即他便触到了杨鹤丰冷沉的目光,一瞬间,他慌乱的心绪立即便平静了下来。
  他不能慌,仅凭这些根本证明不了什么。
  想到这里,杨骁深吸了一口气,他抬眸重新对李府尹的目光道,“李大人,你想让我说什么?”
  李府尹勾了勾唇角,侧脸又将目光投向了杨鹤丰,“杨大人,您也同令公子一样没什么要说的吗?”
  杨鹤丰冷笑着挑了挑眉,随即便阴冷着声音道,“我是个粗人,听不懂李大人这弯弯绕绕的话,你有话不妨直说!”
  “杨大人,您觉得,这具尸骸是大牛的妹妹兰姑吗?”李府尹微笑的看着杨鹤丰道。
  杨鹤丰眼睛咪了咪,狭长的眸底悄无声息的划过一丝狠戾。
  想给他设套?
  没门!
  “这要问李大人自己啊!本座既不是仵作,又不认识这什么兰姑,本座怎么知道这尸骸是谁啊!”杨鹤丰咪着眼睛冷冷的答道。
  见杨鹤丰不上钩,李府尹笑了笑,转过脸又将目光对准了仵作,他道,“仵作,本官问你,除了这具尸骸左手小指有骨折外,还有什么能证明她是兰姑?”
  “有的,只需将血亲的血液滴一滴在尸骸上,若血液能融入骨血中,便能证明这具尸骸与滴血之人是血脉至亲!”仵作忙答道。
  一边抽噎的大牛一听,二话不说便咬破自己的手指,而后,他将带血的手指对准了那具尸骸。
  鲜红的血液滴在尸骸上,只片刻功夫,那血液便瞬间隐入了尸骸的骨血中!
  “是兰姑!她是兰姑!”大牛激动的叫了起来,叫完后,一股强烈的伤心袭卷而来,他再也克制不住,再度扒到尸骸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真是兰姑啊!”
  “昨日那个春英姑娘不是说兰姑是被杨家公子杀害,然后尸体被投进杨家后园的枯井里吗?怎么这尸骸现在会出现在这?”
  “你是蠢啊!蠢啊!还是蠢啊!自然是有人知道李府尹要去查,所以故意转移尸体,可没想到让亮齐王殿下给撞见了呗!”
  “你说的对!”
  堂下众人纷纷开始议论了起来。
  眼下堂下议论声越来越大,且越议论越有接近真相的样子,李府尹十分满意的扫了他们一眼。
  果然,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咳咳!肃静!肃静!”终于,李府尹清了清嗓子制止了底下的议论声。
  若是可以,他当然想由着百姓一直议论下去,不过,现下么,还是审案要紧!
  “杨公子,昨日春英姑娘在公堂上说,你凌虐的姑娘不止她和春秀两人,其他姑娘被你凌虐致死后抛尸于杨府后园枯井内,而现在,本座果然发现包括兰姑在内的七具尸骸!这便证明了,春英姑娘并没有说谎,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李府尹面色冷戾的看着杨骁开口道。
  “我,我……”
  “就算这具尸骸是兰姑,可又能证明什么?李大人刚刚不说,春英说兰姑是被抛尸于枯井内么?可你昨夜去我家后园枯井里搜过,那里可并没有什么尸骨!”杨鹤丰咪着眼睛冷不丁的出声道。
  “杨大人,你这话就不对了!尸骨不在枯井中也有可能是有人见事发,所以想将尸骨转移!”齐王对杨鹤丰的这番狡辩十分气怒,他忍不住站起身怒视着杨鹤丰道。
  听了齐王这话,杨鹤丰却只是浅然一笑,他起身含笑与齐王对视道,“王爷,这一切都只是您的猜测!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仅凭这些就将这罪名按到我们杨府头上!”说到这里,杨鹤丰微微一顿,他再度朝齐王勾了勾唇角,而后才挑着眉一字一句道,“即便您是王爷,那微臣也不能让啊!”
  “杨大人,一个两个是巧合,可这么多巧合凑在一起可就不叫巧合了!”齐王咬着牙不甘示弱的道。
  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他可不想让杨鹤丰从他手底下全身而退!
  今日说什么也要将他咬死在这里!
  看着齐王双目几欲喷出火来的样子,杨鹤丰心里越发轻快起,他咪了咪眼睛,继续道,“下官还是那句话,官府是讲证据的地方,没有证据,一切都只是空谈!”
  “你!”看着杨鹤丰这一脸无赖的行径,齐王气得浑身直发抖。
  可不管齐王如何气愤,站在他对面的杨鹤丰却仍是一脸的云淡风轻,甚至,嘴角的笑容比刚刚还多了两分。
  就这么点本事还妄想和太子争天下?
  他以为他能站到如今的位置是靠自己的本事吗?说到底,他不过是一枚陛下用来制衡太子和首辅大人的棋子罢了!可这位天真的齐王陛下竟然还真以为自己深得帝心宠爱!
  可笑!真是可笑至极!
  想到这里,杨鹤丰唇角忍不住再度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
  “王爷,您不必着急!微臣手里还有一份证剧!”眼见齐王气得都快要晕厥过去了,李府尹终于慢吞吞的站了起来。
  齐王一喜,慌忙转过脸朝李府尹看了过去,“真的吗?爱卿手里还有证据?”
  爱卿……
  这个称呼让李府尹差点绷不住脸上的笑意。
  这齐王殿下还真是……
  唉!
  今日这桩案子后,太子那边他算是得罪完了,可这齐王未免也太……
  扶不上墙了吧!
  前路艰难!
  前路艰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