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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要,重复几次之后,往往都是“要”占上风……
  第一百三十五章 皇后动怒,打人板子
  钱,在嘴上很轻,在手里很重。
  于是,琥珀胆战心惊地收下了五两银子,答应了寡妇的要求。
  又有人来了,琥珀小心翼翼地收了七两银子。
  当十两银子放在琥珀手里的时候,她已不再慌乱地揣入袖子里,而是饶有兴致地品鉴着银子的成色,若是成色不好,或里面加了铅或锡,那可是要加钱的。
  再后来琥珀已不满足于被动,毕竟守株待兔,能抓几个兔子。拿起猎枪,一打一窝它不香吗?
  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大洗衣房,将这些管事喊过来,看看谁会办事,谁不会办事,当着面分配任务,这不挺好?
  立竿见影。
  所以说,无论哪个时代,人在世上飘,总要挨几刀。
  只不过琥珀有些缺心眼,薅封建帝国的羊毛没问题,也不能可着劲的往一两只羊上薅,这都秃顶只剩羊皮了,还不打算收手。
  她以为外浣衣局是羊圈,里面的羊和羊毛都是她的,可这里没厚重的围墙,只有一扇可进可出的门。
  外浣衣局的人,是可以回家的,寡妇也有家啊。
  琥珀压榨盘削美滋滋,晚上一个人睡美梦。
  别人回家泪涟涟,找个人唠唠还做噩梦。
  这些事早晚会传出去,时间久了,大家会以为外浣衣局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
  而开办这个魔窟的,便是皇后。
  让自己当魔王?
  马恩慧自然是不干的。
  到了外浣衣局,马恩慧不需要盘问,到处看看也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这边上百人闲着没事干,都准备铺床睡觉了,那边十几个人忙得不亦乐乎,旁边衣物堆积如山。
  若不是那兴高采烈的表情,马恩慧还以为这些人被奴役了。
  一问,好嘛,原来是计件算工,干得多,拿得多。
  至于别人有没有活干,那不打紧,谁让她们不通人情世故呢。
  马恩慧阴沉着脸,自己好心好意,拿钱给这些人谋个生路,结果呢,这才多久时间,竟成了这副样子?
  若是这些人都被逼走,谁来承担外浣衣局的任务?
  谁来洗清自己的污点?
  “去,把琥珀给本宫抓过来!”
  马恩慧愤怒不已。
  这件事都传到皇上耳朵里了,能不严重吗?
  房间中,琥珀走到床头,拿出包裹,打开看着一堆零碎的银钱,脸上带着满满的笑意,这些应该有八十几两银子吧?
  再过几年,自己便可以出宫,后半生总没什么忧虑了。
  砰砰!
  沉闷地敲门声传来。
  琥珀眉头一皱,威严地问道:“谁?”
  “开门。”
  琥珀听闻声音,是自己手下的主事,以为是洗衣出了问题,连忙将包裹收起,压在了被子下面,这才走向门口,只是刚刚拉开门闩,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有两个太监冲入房间,不由分说,架住琥珀便向外拖去。
  琥珀彻底慌乱了,连忙喊道:“我是掌司,你们放开我,否则我定报告皇后。”
  太监没有理睬琥珀,将其从楼上拖到楼下,又拖到后院,直接丢在了水缸旁边。
  琥珀疼得直吸冷气,一路上,小腿骨直磕碰在楼梯与石阶上,还没等琥珀回味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便看到了怒目而视的马恩慧。
  琥珀心头一惊,顾不上疼痛,连忙下跪喊道:“琥珀拜见皇后,皇后金安。”
  马恩慧冷哼了一声,道:“本后信任你,将外浣衣局交你打理,你就是如此报答本宫的?来啊,杖二十!”
  “皇后饶命,皇后饶命……”
  琥珀惊恐不已,一旁的太监毫不犹豫,两脚下去,琥珀便趴在了地上,抡起棍子便打了下去。
  啪啪啪几棍子下去,琥珀只剩下了惨叫,等打到十棍子,琥珀连喊的力气都没有了,打完二十棍子,已然晕了过去。
  太监从一旁的水缸里打了水,浇在了琥珀头上,琥珀悠悠醒来,火辣辣地痛苦让她止不住颤抖,满脸泪水地看着皇后,求饶道:“皇后,饶命……”
  “饶你?那谁来饶她们!本后念她们生活艰难,无依无靠,这才置办外浣衣局,给她们一个出路。原本便是破败之家,你是何等铁石之心,竟将主意打在她们身上?”
  马恩慧走到琥珀身前,厉声质问道。
  琥珀趴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道:“皇后,琥珀错了。”
  “有些错,不该犯!有些钱,不该拿!你是内宫的人,知道犯了错该怎么办!带她下去!”
  马恩慧冷冷地看着琥珀,两个太监将其拖了出去。
  外浣衣局的人员见状,大多数都露出了欣喜的表情,认为琥珀是罪有应得,只有少部分人忐忑不安。
  马恩慧看着一旁堆积的衣物,咬牙道:“是本后疏于管教,致使外浣衣局掌印琥珀肆意妄为,以财生财,以财区人,令大部无所为,无所得,现撤销琥珀之职,罚没所得,以补你等损失。”
  “本后希望在外浣衣局中,只有兢兢业业,其乐融融,没有勾心斗角,贿赂成风!你们在这里,那便是外浣衣局的一员,要学会将这里当做一个家,而不是一个小的内廷。”
  翌日一早。
  黄九二的夫人花娘便赶到外浣衣局,刚入门,便看到两位熟悉的妇人,还没说什么,妇人便躬身施礼道:“大主事好。”
  “大主事?”
  花娘疑惑地看了看身后,不解地看着两人,道:“大主事可没在这儿,今日我们是不是还没有活计?我去找掌印大人说说去。”
  “花娘,琥珀掌印不在这里了。”
  一个妇人连忙道。
  花娘疑惑地看着妇人,不明白什么意思。
  “昨晚上皇后亲至,杖责琥珀,撤了她的掌印之职,现在掌印是我们房的窕娘,窕娘向皇后推你为丁字房大主事。”
  花娘听着妇人的解释,双眼顿时湿润起来。
  来自己家做客的,真的是皇上。
  “皇上……”
  花娘低喃着。
  “巧娘,你看花娘欢喜地都不知南北了。花娘,喊错了,不是皇上,是皇后……”
  花娘重重地摇了摇头,发自肺腑地说道:“是皇上与皇后!”
  坤宁宫。
  朱允炆品尝着包子,对怒气未消的马恩慧说道:“一晚上过去了,怎么还没消气?来皇后,这香菇肉丁的包子,属实不错,尝尝。”
  马恩慧气呼呼地说道:“不吃,想起此事本宫便气恼。素日里对她们宽仁,本后错了吗?如此欺下瞒上,真令本后费解!”
  朱允炆吹了下羹汤,对马恩慧说道:“皇后,事情出来了,想办法处理便是,若事事如此,那朕的怒火,岂不是要把奉天殿烧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商人要说服官员
  江东门外,轻烟楼内。
  婺源商人沈一元受邀前来,但见此处雕栏画槛,花阶鱼池,不由暗叹京师风华。
  至了八角院厅,布置倒是清雅。
  正中一张小方桌,厅角摆着兰花、虎刺,墙壁之上还挂着几幅山水字画。
  “沈爷,这边请。”
  引路的小厮见沈一元停下脚步,便招呼道。
  沈一元微微点头,跟了上去,走入一间花房,里面丝竹浅语,正是朦胧。
  京师罗缎布商秦亨、陶瓷商人王忠富见沈一元来了,便放下手中酒杯,拍了拍掌,道:“你们且退下吧,安排人重新布菜。”
  五名身姿轻柔的女子施礼离开。
  沈一元上前两步,拱手道:“秦兄、王兄,沈某有礼了。”
  “哎,快快请坐,我们之间,何来如此多礼数?”
  秦亨与王忠富两人起身招待。
  在三人落座之后,秦亨便笑道:“今日邀沈兄前来,实在是有些事想要问询一二。”
  沈一元坦然道:“秦兄与王兄乃是京师巨商,能邀小弟前来,乃是小弟福分,又岂敢隐瞒,有何疑虑,尽管张口。”
  “哎,沈兄此番话便是不对了,谁不知婺源沈一元之名?徽商之中,沈兄可是赫赫如雷。”
  王忠富夸赞道。
  沈一元连连摇头,道:“相比两位,沈某不过做点小买卖而已。”
  “哈哈,沈氏丝绸可谓是四海闻名,若这都是小买卖,这天下便无大买卖可言了。”
  秦亨笑着说过,举了举杯,道:“实不相瞒,我等虽在京师做点营生,却如履薄冰,不敢有大的动作。前些日子,听闻沈兄在苏州府大展拳脚,风生水起,实在是心生羡慕。”
  沈一元眉头微动,便了然两人心思。
  新商业之策在苏州府施行,大明王朝第一次给商人解禁,不仅解禁了户籍问题,还解决了各种杂税,如今的苏州府,繁华一日胜过一日,仅仅是商税之利,便要超苏州府数年之利。
  官府如今自是欣喜,喜报不断,商人也没了那么多的束缚,来往自由,所得利颇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