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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锦玉震惊的看向他,心里陡然生出一阵恶寒。
  如果一个人连鬼神都不敬的话,那就太可怕了。
  陈老头素来说一不二,一把拎起陈来福就要带他上山。
  陈来福害怕的死死赖在地上,不肯起身,被陈老头抽了两巴掌才终于清醒过来。
  “你也一起。”陈老头指着梁定方,又冲梁锦玉说,“如果有人来问,就说我们出去有事了。”
  眼看着三人拿着锄头铁锹进了竹林,梁锦玉握紧了手掌,神色凝重。
  【我是坚定地唯物主义者,绝对不相信这世上有鬼。所以要么是春娘没死,回来报复;要么就是......】
  陈大妮怀疑的看向梁锦玉,要么就是她们姐弟俩在合伙演戏。
  梁锦玉心头一震,大妮能想到的事情,陈老头一定也能想到。
  如果陈来福发现她一直在做离开的准备,他一定会不择手段的将她留下来!
  要来不及了!
  “大妮。”梁锦玉决定铤而走险,她走过去握住大妮的手掌。
  陈大妮不适的想要挣脱,奈何对方力气太大了,没能成功:“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别这样看我,怪渗人的。”
  梁锦玉失笑,转而神色认真的说:“你愿不愿意帮我一个忙?作为交换,我也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陈大妮警惕问:“什么忙?”
  “帮我跑一趟六合庄。”
  ...
  陈家屋后是菜园子,土地松软,靠近墙角的位置常年放着恭桶,臭不可闻。
  梁锦玉趁着王氏还没醒,将昨晚顺手牵羊出来的陶罐埋在了墙角的恭桶下面。
  她粗略的数了数,一共四十六两五钱,足够她支付粮食的首付款了。
  远远听到竹林那边传来说话声,梁锦玉忙将恭桶挪回去,顺便拔了几颗菜。
  回到院子的时候,三人刚好从竹林下来。
  梁锦玉迎上前,问道:“怎么样?”
  陈来福盯着梁锦玉看了一会儿,说:“春娘不见了。”
  梁锦玉低呼,不敢相信:“怎么可能,明明是我们亲手把她埋了。”
  陈老头紧跟着进来,将铁锹扔到院子里,语气肯定:“那时候她可能还没咽气,说不定是被人救走了,王家兄妹不是也不见了吗?一定是跟着春娘一起跑了。”
  梁锦玉拍着胸口松了口气:“那昨晚放火的一定是春娘,原来她没死,我还以为是鬼呢。”
  陈老头睨了眼梁锦玉:“说有鬼的不是你吗?”
  “人都死了还突然出现,加上天那么黑,我当然就以为是鬼啊,再说了,第一个看到鬼的又不是我。”梁锦玉说着,意有所指的看向陈来福。
  陈来福低着头若有所思,没有接话。
  眼看到了中午,梁锦玉忙说:“还好厨房没烧掉,我先去给大家煮点吃的。”
  “阿姐,我帮你。”梁定方忙说。
  “你来这里帮忙。”陈老头喊住了他,指着满屋子烧坏的家具,“都搬出去。”
  梁锦玉开始怀疑陈老头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故意分开她和定方。
  中午吃饭的时候,陈老头终于发现大妮不在。
  梁锦玉屋前屋后找了一圈,回来说自己没看到,又问要不要去村里找一下。
  陈家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陈老头心里烦躁,只当大妮又跑去哪里偷懒了,索性让别管。
  许是闻到了饭菜香,王氏恍惚的醒了过来。
  吃了一碗饭,人也有了精神,得知春娘可能没死,王氏瞬间忘了先前的恐惧,将平生所知道的脏话都骂了一遍。
  下午收拾的时候,王氏在床底下找了几遍也没找到存钱的陶罐,差点又气晕过去。
  钱被偷了,这件事比房子被烧还要让陈家人崩溃。
  那可是他们攒了好几年的积蓄,就这样全没了。
  王氏坐在门口,一边拍掌一边骂,说春娘不得好死,以后要下十八层地狱进油锅受剐刑!
  陈老头也没了收拾房子的心情,闷声坐在屋檐下,整个人仿佛一夜间老了好几岁。
  中途陈家老二老三也都过来帮忙,得知钱被偷了,都唏嘘叹息,却谁也没说要给老两口添一点。
  “什么都没了,这以后日子还怎么过啊,老天爷啊,你这是挖我的心啊,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呜呜呜......”王氏趴在门框上,哭的歇斯底里。
  “这件事不对劲。”陈来福突然走出来,说道,“春娘没有进屋,她怎么拿钱的?”
  梁锦玉心头一紧,倒是忘了这一茬。
  “我知道!”
  这时,陈大妮气喘吁吁的从外面跑回来,不等王氏发作她就接着说:“是王二牛进屋偷的,我昨天晚上就看到有人进房间,我还以为是做梦呢。”
  “真的?”陈老头质疑问。
  陈大妮用力点头:“真的阿爷,我不撒谎。”
  大人总觉得小孩子单纯,绝不可能撒谎,殊不知小孩撒起谎来把自己都能骗到,更何况大妮压根不是小孩。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撒谎,陈大妮跑进房间,还给大家演示了一遍。
  王二牛是村里出了门的会打架,翻窗户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难事,而且昨晚王氏也确实没栓窗户。
  “放火杀人那贱人都敢做,更何况是偷钱!我要报官!我现在就去城里报官!”王氏气昏了头,嚷嚷着就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