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个肩上带着仓鼠的人?”温偌愿回忆道,“那个人实力那么强,你说他险些被带着仓鼠的人弄死?骗人吧?”
羽执真叹了口气:“事实上就是如此,那个人是何身份我还查不到,但一定不是普通人,而且往生堂本身就与鬼魂之事牵扯颇多,我们行动的时候最好还是避开他们。”
听到这个名词,温偌愿忽然笑了一下:“往生堂?呵……这世界还真是小啊。”
羽执真说:“哦,听你这话,似乎是有什么故事?”
温偌愿摊手摇摇头道:“可不是,刚要来找你,就碰上往生堂的当代堂主了,看来做同一件事同行之间的缘分委实不浅啊,她还说了只要我买棺材就帮我追你呢。”说到最后,温偌愿用手肘捅了捅羽执真的腰,一脸揶揄的看着他。
羽执真假装没听见,一脸平静的说:“哦,然后呢?”
温偌愿说:“我说……除了我,没人能追的到你了。”
羽执真淡淡的回答:“……你还没追到。”
温偌愿扯了扯羽执真的袖子:“早晚的事,到那个时候我看羽执云这臭小子还不叫我大嫂。”
“呵,你啊你……”
第101章
在准备好需要的道具后后,羽执真便坐在屏风后开始了自己的表演,之前的小少年清了清嗓子,道:“各位看官们,口技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刚来的请先坐下,来上一壶热茶,就上几个好菜,来看一看这表演。今日我要讲的是这璃月普通人家里的故事,您若是觉得听得不尽兴,没水平,也不用给什么赏钱,纯当一个乐子。”
羽执云年纪虽轻,但吆喝的水平却不像个新手,这不要赏钱的规矩一出,引来了无数人旁观,短短一刻钟,三碗不过港内就坐满了人,连一贯在三碗不过港说书的田铁嘴都在角落里找了一个位置,来听听这羽执真这口技表演究竟几斤几两。
温偌愿随意的坐在另一处角落,霸气的将腿搭在另一个长凳下的横杠处,然后大口喝了一碗酒,痛快的擦了擦嘴边溢出的酒渍,虽然她这里还有位置,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温偌愿看起来不好惹还是德贵和别人说了什么,并没有一个人坐到她身边,就在温偌愿以为自己就要一个人坐到羽执真表演完,一个沉稳儒雅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小友,不知你这儿还有别的朋友坐吗?”
温偌愿回过头,看到了右手背后,左手放于胸前的钟离,他长相精致,看上去风度翩翩,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贵公子,让人觉得在他面前没有办法随意起来,温偌愿也是一样,她是比较喜欢在羽执真面前放肆,或者欺负他看不见经常对他上下其手,但对别人却是万万不敢这样的,尤其还是像钟离这样的人,她说:“没人,你要是想坐在这儿看口技表演,也是可以的。”
钟离微微颔首,然后坐在了温偌愿对面的位子上:“如此,那便多谢小友了。”
温偌愿讪讪的坐在原位置上,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不知道为什么,从钟离出现到坐下,她总有种非常不自在的感觉,就好像对面是个非常不好惹的角色一样。
眼看着整个三碗不过港内都坐满了人,只听到屏障内里面醒木一拍,全场安静下来,没有人敢大声说话,站在一边应和的羽执云再一次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夜已深,明月当空,幽静深巷,已无灯光亮起,其中偶有狗吠声传来,房中亦有男人梦中的呢喃声。”
羽执云说罢,在屏风后便传来狗吠声,人们只能隐隐看到屏风后有一个人影,并没有狗的存在,但这狗吠确实十分逼真,紧接着,传来男人在睡梦中的呢喃声,声音迷迷糊糊,让人听得不太真切。
随后,羽执云便继续道:“既而大风刮过,电闪雷鸣,不一会儿,雨声,雷声接踵而至,扬起门窗,惊醒梦中人,小儿遂醒,大声啼哭,一时间,风声、雷声、雨声、小儿啼哭声,凡所应有,无所不有。”
随着羽执云的叙述,屏风后的羽执真将他所说声音全部惟妙惟肖的展现了出来,随着故事的不断深入,在场所有人都看的入了神,有些人甚至刻意放慢了呼吸,深怕错过什么细节。
羽执云继续悠悠叙述着:“便是在这极端恶劣的环境之下,一黑衣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深巷之中,摸着黑潜入了这民居之中,屋内,妇抚儿并乳之,小儿含乳仍啼,妇拍儿并轻声安慰,并未察觉任何异常,黑衣人翻身进入房间,此处摸索,那处摸索,偶闻有鼠作作索索,锅碗瓢盆倾倒,亦未引起妇人注意,只轻声安慰小儿。”
羽执真亦随羽执云所述之事表演,在他的演绎下,在场所有人似乎都置身其中,仿佛都看到了屋外雷鸣电闪,风雨交加,里屋妇人柔声安慰被吓哭的小儿,而外屋则有贼人在行那偷窃之事。
手中富裕的客人在这表演下已经听得入迷,给了不少赏钱,又叫了三碗不过港的女侍多上一壶酒,毕竟这口技表演是在三碗不过港里进行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本事不错的口技艺人是老板请的,熟悉的老主顾也都给了老板面子点了酒边喝边听,而囊中羞涩的人只能连声拍手叫好,心里盘算着改日叫自己的朋友也来捧一捧这场子,也算对得起这技艺精湛的口技表演。
连着表演了差不多有一个多小时,中途也有过中场休息,最后羽执真拍了拍醒木,撤下屏风,众人只见一人、一个桌子、一把椅子、一扇、一抚尺而已,对这仅仅凭这些东西就能表演一出大戏的口技艺人是钦佩不已,纷纷鼓掌喝彩,钟离微微抿了抿茶,见到那双目失明的白衣青年,心中亦是格外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