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冥神眷属,他居然犯了最基本的错误,曾经的岩神在他面前晃了一个多月,居然没有看出来,丢死人了。
喻归说:“要真被人随随便便看出来,岩神也不用退休了。”
钟离点头,没有否认:“我的身份没有让喻兄吃惊,但你的身份却让我猜测了很久,我知道你并非人类,却没想到已经六千年未踏足尘世的冥神会以人类的身份来到璃月。”
“就算是神,也需要成长,所以我才会入世,刚才,多谢了。”喻归说。
“曾为同僚,现在又在往生堂一起工作,不必言谢,地脉情况如何?”
喻归摇摇头:“这股萦绕不散的污秽之气,即便是我,驱散也需要时间,而那股黑气,或许还会卷土重来。”
钟离眼神微动:“如此,我替你护法。”
喻归忽然笑了一声:“能让曾经的岩神为我护法,倒也真算是不错的仙缘了。”
钟离问:“那枚神之眼和你有关吧?”
喻归点头,却又摇了摇头道:“并非,我只是见证了那枚神之眼的诞生,而且……”
喻归顿了顿,然后道:“我挺喜欢那个叫久久的孩子的,她让我想起了……故人……”
钟离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
喻归说:“废话不多说,还得麻烦你护法了,那团黑气不好对付,但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事,拜托了。”
“你客气了。”钟离转身,看向四周,而就在这时,那团黑气又从地下冒了出来,它似乎也很清楚自己不是钟离的对手,也只能从他背后搞偷袭,但几次偷袭下来,却总是失败,而就在这时,地脉树也隐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情况正在进一步好转。
黑气见情况不妙,也不再执着于偷袭钟离,潜入地下打算先撤退,却被钟离困住。
黑气左右动了动,完全无法在严丝合缝的阵法中逃出去,只能无端撞着,而在这时,喻归也已经完成了地脉树的修复,来到了钟离身边。
喻归说:“虽然之前已经道过谢,但我还是想以喻归的身份再次感谢你。”
“不用谢。”
阿北将信将疑的看着钟离:“你……你真是摩……摩拉克斯?”
钟离说:“我更愿意你们称呼我为钟离。”
阿北疑惑的问:“唔,这不对啊,啊,我没有冒犯岩神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既然你是摩拉克斯,为什么会这么穷啊?连吃饭都要往生堂给你付账,连喻归都比你有钱。”
喻归在幽冥司的古董收藏就是随便挑一个最廉价拿出去卖那也是收入颇丰,虽然在来璃月前,他完全不知道金钱交易的概念。
“以普遍理性而论,你有这样的质疑是正常的。”
阿北疑惑的抱手凝视着钟离:“唔,我知道你神之心被拿走了,暂时变不出摩拉,但也不至于穷成这样吧?难道尘世的其他六位神都像你这么孑然一身的吗?连个产业都没有?”
钟离看向阿北:“哦?对你们幽冥司来说,产业很重要吗?”
阿北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们幽冥司统共才两位魔神,喻归和州州很好养活的,他们爱的是像工作这样的精神食粮,喻归就能不眠不休连轴转工作一千年呢。”
喻归咳嗽一声:“我可没说过我喜欢幽冥司的工作,那是被迫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产业很重要,没有产业哪来的摩拉,没有摩拉,钟离先生你的账单我们可报销不起。”
“哦?此话怎讲?”
“你不知道吗?胡桃居然没告诉你吗?”阿北惊奇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喻归他啊,跟着那两个年轻的摆渡人后辈学的那一套人情世故,不知道怎么和你们相处,觉得要想和你们关系好,就多请客,见胡桃成天头疼报表,就嗯……你懂的,所以掌柜月图对账单和报表对的是头发都掉光了,幸亏辉月当铺有钱,也幸亏喻归不在意这种身外之物,跟个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似的,这要是别人,指不定被人卖了还在帮别人数钱呢,突然发现能打和有钱这两个设定完全就不冲突呢,谁能拒绝一个有钱又能打的朋友呢。”
喻归自然知道阿北在指桑卖槐,于是咳嗽一声随后道:“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傻吧?而且你也说了,没人能拒绝我这样的朋友吧,这不正好说明了那两个家伙说的话还挺对的。”
“你别打岔,我又没在夸你,一个月了,都没长进,简直就是社会废人,你要不打包打包回幽冥司吧。”
喻归:“……”
钟离扶颔道:“竟是这样吗?有趣。”
阿北鼓着腮帮子说:“哪里有趣了?我本来以为喻归已经够特立独行了,原来岩神也是这样的吗?钟离,你可是璃月人尊敬的岩王帝君啊,你们刷新了我对神的认知,我现在是作为眷属的三观整个都崩坏了。”
喻归说:“我倒觉得神没事可干才算一件幸事,这就说明人类已经不需要依靠神也能向前走了,钟离觉得呢?”
“以普遍理性而论,确实是这样。”
两位神这么交流着,完全无视了被困在阵法中的黑气,黑气继续撞着柱子,试图开溜。
钟离这才想起那团黑气的存在:“喻兄,知道这团黑气的来历吗?”
喻归看着黑气,点头:“这团黑气,怕是某位“老朋友”按捺不住自己的欲望搞出来的把戏吧,我说的对吗?安帕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