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归深深的看了月图一眼:“你是听她的还是听我的?”
月图:“……”好问题,问到点子上了,他该怎么回答呢?
作为幽冥司的绝对信仰,一言不合丢下工作跑到凡尘,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就是摆渡人也得吐槽一下,从这一方面,月图是站在阎罗殿下这一边的。
但是现实不允许他站在阎罗殿下这边啊,他已经看到喻归大人笑着磨好刀等着他了。
月图为了保命,只好昧着良心勉强的说:“听您的。”
阿北说:“还是听喻归的吧,因为就算东窗事发了,阎罗也只会在那时候把你扔油锅里,但要是现在不听喻归的,我不保证她会不会现在就把你扔油锅里。”
月图在心里流下伤心的泪水,但面上还是坚强的:“多谢忠告。”
喻归颇为无语的说:“我像是那种一言不合会把人扔油锅里的吗?”
月图斟酌道:“属下不敢妄加猜测帝君心思。”
喻归说:“在这里就叫我喻归吧,我现在在往生堂工作。”
“诶???!”月图猛地抬头,难以置信的说,“什么,帝,不,呃,大人您跑往生堂去上班?这……是我们做的不够好吗?您完全可以留在辉月当铺当一个阔少爷,辉月当铺好歹也开了几千年,加起来的资金还愁养不起您?”
“我又不是社会废人,干什么要你们代劳养我?”喻归理所当然的说,“哦,不过我的账单倒是可以寄过来,璃月让我感兴趣的东西倒还真不少。”
月图答:“您这话说的就太见外了,辉月本身就是您的,我等建立辉月就是为了替您稳定阴阳两界秩序,虽说有往生堂坐镇,不让凡人窥伺死者国度,但谨慎起见,阎罗殿下还是让我等留在了璃月,必要时出手。”
喻归单手背后,看着房间里的字画:“她做事一向谨慎,我不欲评价什么,毕竟我已经跟不上这个世界的节奏了,未来是要靠后辈去开拓的,而我只需要安安静静的站在那儿,当一个看客就好,必要时推上一把。”
月图小心翼翼的说:“您已经六千多年不曾踏足尘世,此番入世,不正好说明了您想跟上世界的节奏吗?大人,其实您还是想融入这个世界的吧?”
喻归轻笑一声,缓缓转过头:“或许吧,作茧自缚,不是我的风格。”
“……”
画风突变,喻归威胁道:“所以,在我了解这个世界之前,给我堵上所有人的嘴,要是让我知道谁在阎罗面前嚼舌根,我就拔了他的舌头。”
月图:“……”敢情您不送人下油锅,是在这儿等着我们呢?还不如下油锅呢!
“正事谈完,该说说另外的事情了,你知道吃虎岩附近一户病重的人家吗?”
“您是说刘家吧?他家有个病重的女儿,前段时间来辉月当了不少家传的宝贝,虽然这些宝贝在我们看来并不太值钱,但看那人可怜,我们还是给了他一个不错的价格让他去救女儿。”月图回忆道,“其实以摆渡人的身份,我觉得他可以放弃了,用药维持着那孩子的命是在折磨那孩子,那孩子天生双腿瘫痪,又得了这么一场重病,活着不仅是在折磨自己,还在折磨家人。”
喻归没想到事情比香菱说的还严重,不免有些动容:“竟是这样吗?”
月图叹了口气,无奈的摊手道:“是的,不过那孩子很乐观,但是乐观有什么用呢?人后还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和痛苦,死亡于她或许是个解脱,毕竟下一世会比现在更好。”
喻归抱手低头思考:“……”
月图见喻归不说话,疑惑的问:“大人,不知您打听这些事,所谓何求啊?”
“没事。”喻归摇摇头,心里却有了另一番主意,他很是好奇在现实重重打压下还能乐观的孩子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
“其实大人,如果是寻常人的话,属下但也不至于这么关注,只是那个孩子身上有着一丝说不上来的违和感,就好像她身上有一段气息天然不属于她,但却莫名的停留在了她的身上,以属下的修为是看不出来,或许您能。”
喻归道:“竟还有此事?”
“是的,或许是属下能力不足,但摆渡人的感觉不会错。”
喻归若有所思的点头“我知道了。”月图是幽冥司资历较深的摆渡人之一,连他都说不出的异样,那他还真有必要去看看了。
月图猜不透喻归心里在想什么,只好道:“总之,大人,我会为您办理好身份,其实您该在第一时间找我的,您也知道没有身份在璃月是寸步难行,璃月七星的眼线遍布各地,这要是被当做他国奸细,到时候可就得蹲大牢了。”
喻归说:“无妨,我倒是很是期待能把我困住的牢房长什么样。”
月图:“……”您这一副很期待蹲大牢的样子是什么鬼?蹲大牢不是吃大餐,是吃牢饭。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阎罗殿下把大人看的这么紧了,大人完全就不知道提瓦特的生存法则吗?他不会有一天因为大人收到璃月七星的传唤吧?真要到那个时候,也不知道会不会被阎罗殿下打死。
唉,摊上这么个上司,月图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
……
入夜后,喻归将阿北安置在了辉月,自己孤身一人离开了辉月,月色沐浴下,一道黑色的身影灵活的穿梭在璃月的民居楼顶,说来也神奇,那抹身影在月色中格外清晰,可在街上巡逻的千岩军每次都无法捕捉到他的影子,喻归将速度把控的很好,无声无息的潜入了吃虎岩的一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