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谢地他们没有在洗手台上做,不然奥斯蒙德可能真的会当场掉头离开或者立马吐出来。
他的喉间泛上令人不适的灼伤感, 恶心地几乎控制不了想要呕吐的欲望,面色阴沉:“滚出去,房间里沙发上灌木里, 不会挑地方吗?”
大卫·格芬可真**会在他雷点上蹦迪。
其中一名男人捡起地上皱巴巴的衣物, 恶狠狠地瞪着他捂住关键部位给自己套衣服, 声音夹杂着浓重的口音向门边移动:“你是谁?你等着收我的律师函吧混蛋...你不知道突然受到惊吓很容易ed吗?”
奥斯蒙德没理他,自顾自地将衣衫不整的两个人赶了出去关上门, 还不忘吩咐侍者守在门口。
基努脸上露出尴尬的微笑,加拿大18岁成年,可以饮酒性.交,但这确实是他头一次参与如此劲爆的派对,以前学生举办的派对至少也会遮一遮藏在房间里或者躲在浴帘遮掩的浴缸里:“呃,奥兹...我们...”
他一边调整着自己的语气态度,纠结不停,一边缓慢地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向外吐着单词,然而奥斯蒙德压根没有听清楚他纠结说什么。
奥斯蒙德当着他的面打开隔间又甩上的门,基努很快就听到了他干呕的声音。
“奥兹?你没事吧?”
基努吓了一跳,连忙敲起了隔间门。
所有声响都被抽水声掩盖,基努没听到他的回应,不免有些焦急:“奥兹?你还清醒着吗?上帝,我得知道你有没有事。是胃病犯了吗?”
他面前的隔间门重新被打开。
奥斯蒙德脸色苍白,眼中弥漫着水汽,眼眶发红:“没事,咳。”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大步走到了洗手台前,解开了手掌上用橡皮膏粘在掌心的绷带。
清澈的水流呼啦啦地自水龙头中流淌而出,基努的眼皮一跳,连忙抓住了他的手腕:“你手上的伤还没好不能见水吧?”
救命。
只是抓着手腕这种事是被允许的吧?利亚姆可别又瞪他。
手中属于人类的皮肉一片冰凉,盥洗室散发着糜烂的麝臭味,但奥斯蒙德手腕上喷着的香水味道尚未散去。灰琥珀温暖氤氲的香气不知怎么突然冲进了他的鼻腔,占据了基努的大脑,基努的喉结上下滑动两下,突然意识到导演身上的色泽艳丽得如同一把火。
黑、红、白、瑰丽至极的蓝,烧尽人的理智。
从他的角度,还能看到黑色衬衫的阴影下,奥斯蒙德脖子上残留的不凑近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的浅粉色痕迹。
基努匆忙移开了视线,却被奥斯蒙德反抓住手,拽向了洗手池旁:“哗——”
冰冷的水被他单手掬起,泼向了基努衬衫的下摆,水很快洇湿布料,粘在腰腹上,透出肉色的轮廓。
基努尚未来得及反应,奥斯蒙德便松开了手,他咳嗽了两声,搓洗着手指抱怨道:“永远要记得在接受邀请以前询问派对的主题,f* b*,我严重怀疑格芬是故意的。”
他的指尖和手掌都泛着红,指甲修剪的圆润,透明的水液穿过指缝,流向朝下的手掌。基努还没来得及拧一拧自己的衬衫下摆,便慌忙地再次拽起他的手:“见鬼!伤口!伤口!你注意一点!”
他一瞬间想到了叛逆时期的金,她明知道什么是错的,还要故意和他唱反调。
但他觉得奥斯蒙德显然是气昏了头。
实际上奥斯蒙德并没有气昏,他只是没有注意,并且不怎么在意结痂的擦伤沾湿的后果。他抬起眼眸,用那双染着水光的蓝眼睛看了他一眼:“ki...基努,原谅我突然这么叫你,只是我没猜到派对的主题...保持亲昵,可以杜绝大多数的麻烦。”
是的。
当他看到格芬游离在他和基努身上相似的眼神时,霎时间理解了他的所作所为暗示着什么。
格芬突兀而奇怪的殷勤与迈克尔·杰克逊无关。
原因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复杂,就像经纪人所说的那样,也许格芬只是对他有所企图,想和他进行一些足够亲密的接触。
格芬之所以没有在他落魄时提出什么奇怪的想法,而是选择在现在行动,似乎是因为他通过传言和“亲眼见证”,确认了他和基努是圈内人,不需要再顾及什么。
格芬似乎认为自己是在释放善意。
但也说不定,也许他认为奥斯蒙德像好莱坞的其它人一样足够疯狂纵情欢乐。也许,他想在艾滋诱发的“非常时期”,找两个年轻漂亮的男孩,在他眼前表演。
“群演”将淫.乱的气氛烘托到位。
香薰、水烟,也许还有大.麻和可卡.因助兴,谁知道将会发生什么。
奥斯蒙德垂下头,含了几口自来水漱口。即便这样,他暂时还不打算离开,他同意参与派对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他暂时不想和格芬闹僵关系,或者弄清楚大卫·格芬的动机,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经纪人告诉他,与格芬签约的音乐人,鲍勃·迪伦也会出席派对。奥斯蒙德想借着格芬这条线,邀请这名凭借歌词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的艺术家为《冥王星》谱曲。
冷水打湿了奥斯蒙德的额发,他将手指插进浓密的黑发向后推去,露出凌厉鲜明的棱角:“看来是我把你卷入了麻烦,但也许你以后也会遇到类似的状况,多学一点准没错。记得跟紧我,不要喝或者吃任何可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