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管我。
他的眼神鲜明地传达了他的恼怒,但利亚姆却丝毫不为所动,而是抽出手拿起了摆放在一旁从未使用过的热水壶,仿佛在以行动证明他奥斯蒙德·格里菲斯需要人照顾。
“我不想喝热水。”
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会喝热水!
“我加一点茶叶。”
这还差不多。
奥斯蒙德紧皱的眉放松了下来:“你...”
利亚姆抢在他开口之前冰箱中取出一块卖相不错的纸杯蛋糕,递到了他眼前。
“......”
奥斯蒙德的话被噎在了喉咙里,他看了一眼纸杯蛋糕上的奶油和装饰用的碎糖粒,又看了利亚姆一眼,犹豫了片刻,还是将杯子拿给了他,自己则从他手上接过了小蛋糕。
这个蛋糕的直径大概只有三四厘米,就算吃了也不过是尝个味道,不知道利亚姆从哪里买来的。
“你不用这样。”
奥斯蒙德咬了一口蛋糕,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不妥:“新电影的角色我可以考虑给你,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是我上次给你的错误的剧本,你演的很好。选角我会视演技而定,而且我也会优先考虑你,你不需要做这些。”
利亚姆接水的动作顿了顿,他侧过头,垂眸看了奥斯蒙德一眼,眼神困惑且不解:“我做这些不是为了电影角色啊,我说了,你需要人照顾。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他轻声笑了起来:“我明白你想要‘过目’、事事听从你的话的用意,奥兹。我只是想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你,就像你做的一样。”
他的话将了他一军。
奥斯蒙德张了张唇,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反驳他。
反倒是利亚姆对着他伸出手臂,无比亲昵地用手指蹭掉了他唇角的奶油。
做完这些,他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回过身,借助着水流洗掉了奶油,然后无比自然地擦干了手,将热水壶接通电源。
——如果他泛红的耳尖没有出卖他的话,或许奥斯蒙德不会产生任何怀疑,反倒会开始反省是不是他自己太过敏感。
奥斯蒙德一口咬下了最后一口小蛋糕,一边咀嚼着,一边双臂环抱在胸前,靠在了墙壁上,观察着利亚姆的动作。
他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的变化,实际上内心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
也许是科尔伽的事情让他太过敏感...
但,曾经,只有两个人让他始终想不明白动机:一是科尔伽为什么拿走他的钱;二是利亚姆为什么救他又处处关照他,从不拒绝他。
而现在他已经知道了,科尔伽想睡他。
奥斯蒙德的眼神暗了下来,他也许有些自我意识过剩了,但他就是无法克制自己的思绪,他忍不住去怀疑,也许利亚姆抱有的目的与科尔伽一致。
也许自己一开始的猜想就太过复杂了,他们并不是想从他这里得到他的钱、也不是为了通过他获得什么名利,将他视作踏板。而是为了得到他,为了这张脸,为了这副由碳和各种元素拼凑起的平平无奇的躯体。
但利亚姆不是那样的人,如果他真的抱有那样的想法,昨天晚上本是最好的时机。
奥斯蒙德抬起手用手指挤压着自己的太阳穴,尝试着将糟糕的想法赶出自己的脑子。
即便利亚姆对他好过了头,但也许这对小狗来说,只是朋友之间应该为彼此做的。
如果这么揣测利亚姆的意图的话,同样坚持所有事都要由自己过目、允许的他的所作所为又算是什么?
从这件事中他能捞到什么钱和好处吗?并不能。只会消耗他的一部分精力给他自己带来麻烦。
那么他喜欢利亚姆吗?
他想要他吗?
奥斯蒙德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当然不,他的世界里只有钱没有情情爱爱。更别说他有严重的心理障碍,根本没有可能会说爱。
这样继续猜测动机毫无意义。
奥斯蒙德想不明白,决定干脆地将利亚姆和他自己这些他无法解释的行为归类为“好人好事”。
没人规定他不能脑子一抽突然善心大发吧?
利亚姆似乎被他轻笑声吸引了视线,他的眼眸满含着疑惑看向他:“有什么很好笑的事吗?”
奥斯蒙德下意识张了张唇,想要辩解。但他突然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无奈道:
“家里没有茶,只有咖啡。我不想就着咖啡喝药。”
那比喝热水更加奇怪。
利亚姆的耳尖还有些发烫,他如同变戏法一般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包装完好的茶包,刚想要说什么,突然被敲门声打断了思绪。
奥斯蒙德回过身看向了玄关,他不由自主地轻轻皱了皱眉,现在刚刚好是晚上六点,谁会在这个时间点来找他?caa的人又回来了吗?
他几步凑到门前,透过猫眼看向门外,发现自己居然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来客。奥斯蒙德满脸诧异地拉开了门,侧开身让这位老朋友进了门:“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身材高挑黑发的混血女人拎着包走进了门,她非常漂亮,身着一身女款白色西装,眉眼柔和精致,有着明显的东亚人的外貌特征。
她是伊莱娜·陈。朱迪·福斯特的女友,也是科尔伽·史密斯的未婚妻。
“今天上午才下飞机。抱歉打听了你的住所,奥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