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去卫生间接了一盆满满的热水,把毛巾放进热水里浸泡后拧干:“童童,帮下忙,给阿姨涂点药。”
童乐轻轻掀起母亲衣服的一角,露出疼痛部位的肌肤,那些狰狞可怖的带状疱疹如今已消失不见,只留下淡淡的微红。
言婧渝将冒着热气的毛巾轻轻覆盖在这个部位。
刚接触到皮肤的时候,刘若婷因忍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灼热而颤抖了一下,但很快便适应了这种温度。
言婧渝熟练地对着疼痛的部位按压数次,那块毛巾似乎让阻塞的毛孔逐渐张开,温热的气息渗入肌肤深处。
然后她拿棉签蘸取适量的药膏,轻柔地涂抹开来。待药膏均匀覆盖后,她又戴上医用手套轻轻揉搓,让药膏充分被吸收。
童乐默默地站在一旁,目光始终落在妈妈的脸庞上。她注意到妈妈原本紧蹙的眉头有所舒展。
涂抹完毕后,言婧渝转身对童乐说:“好了,你快回去睡觉吧,这里我在就好。”
童乐的妈妈一声不吭地躺在病床之上,她深知童乐被自己的病情折磨得几天未休息。
然而,在内心深处,她又无时无刻不在抗拒着这个叫言婧渝的人。
童乐轻轻走上前说:“妈,那我明天再来看你。”
刘若婷似是轻轻点了点头。
童乐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家中后,第一件事便是冲刷掉满身刺鼻的药水味道,洗完澡后,她如释重负地扑倒在柔软的床上。
这些天来,妈妈遭受病痛折磨的场景令她身心俱疲,现在妈妈身边有言婧渝,她那颗悬着的心终于稍稍安定下来。
过度的劳累与困倦交错袭来,童乐很快就在迷蒙间沉沉睡去。
医院里灯火通明,言婧渝始终守在病床边,一刻不停地为刘若婷按摩着疼痛难忍的部位。她全神贯注、毫不松懈,整整一夜未曾合眼。
或许是言婧渝带来的药膏发挥了功效,刘若婷感到疼痛有所减轻,加上言婧渝持续不断的按压,这一夜刘若婷竟睡得还不错。
第二天童乐到达医院的时候,言婧渝又像昨日那样给刘若婷上着药,她的手因为伸进温度很高的热水里被烫得通红。
刘若婷的状态看起来好了一点,童乐连忙把早餐递过去,对言婧渝说:“好了,你快回去睡觉吧。”
“没事,我不困,我和你一起。”言婧渝根本没有丝毫睡意,因为只有在这儿,她才能名正言顺地跟童乐待在一起,这种感觉真的太久违了。
晚饭过后,言婧渝把小桌板收好,打算帮刘若婷调整病床的高度时,猛地察觉到刘若婷的眼神有些恍惚,额头上还冒着细密的汗珠。
言婧渝连忙伸出手贴在她的额头上,只觉得一阵滚烫。她迅速按下病床边的呼叫铃,声音着急:"童童,阿姨好像发烧了!"
童乐听到这话,蹭的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快步走到病床前查看情况。医生和护士们也迅速赶到为刘若婷测量体温。
39 度!
童乐紧紧皱起眉头:"医生,怎么会突然发烧呢?"
医生手持温度计仔细端详着回答:“有可能是脊柱用药导致的感染,得先将药物取出才行。”
待到药物被成功取出且服用过退烧药后,刘若婷逐渐恢复意识,但她的身体依旧无比羸弱,只能默默地平躺在病床上。
天色已晚,童乐和言婧渝再度因谁留下来陪护而争执不休。
言婧渝直接将童乐推出病房,柔声道:“好啦,今天我再守一晚,阿姨今天发烧了,晚上需要再观察,我经常陪奶奶上医院,我有经验。”
当夜,言婧渝继续强撑着倦意不断为刘若婷按压。
直到后半夜,言婧渝的意识逐渐模糊,双眼也慢慢合上,最终竟然睡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早上7点。言婧渝惊愕地坐起身子,发现自己正睡在病床的一端,被子盖在身上,而原本应该睡在另一头的刘若婷却不见踪影。
言婧渝来不及细想,急忙翻身下床查看。卫生间里,刘若婷正站在洗手台前洗漱,她的脸色略显苍白,但行动看上去已与常人无异。
“阿姨……”
听到言婧渝的声音,刘若婷回过头来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言婧渝有些尴尬地回到病床前,给童乐汇报情况:“阿姨自己起来在洗漱了。”
“真的吗?太好了!我马上就到。”
童乐果真很快就到了,她冲进卫生间欣喜地说:“妈,你好了吗?”
刘若婷收拾好往外走,随口应道:“嗯,好多了。”
“那还疼吗?”
“还有些疼,但是可以接受。”
医生查房时认真询问了刘若婷的情况后说:“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可以办理出院了,后面正常吃药就行,这是个长期病,一时半会不会完全好的。”
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出院,童乐的眼眸瞬间明亮起来。办理出院手续后,童乐和刘若婷便打车回去了,言婧渝则直接去了健身房。
这家位于学校附近的健身房,由于正值假期,显得异常冷清。
一走进门,言婧渝便注意到一个格外显眼的身影——姜楠溪,只见姜楠溪面带微笑,迈着轻盈的步伐朝自己走来。
她那娇艳欲滴的双唇轻轻开合:“听童乐说她妈妈出院了,我就知道能在这逮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