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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镜沉默了片刻,随后看向许明丽说:“你放心吧,这样的人渣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兴许他的报应很快就来了。”
  许明丽还想说什么,但看沈镜脸色,最后还是牵着女儿走了。
  张越明还有些愤愤不平,“这种人渣就不该活在世上,踏马的,连小孩子也不放过,我真想弄死他算了!”
  沈镜拍拍他的肩膀,眸光里闪烁着一抹暗云。
  吃过晚饭后,天很快就黑透了。村里的人都睡得早,很快,家家户户就熄了灯,整个山村都陷入了一片寂静的黑暗中。偶尔一两声犬吠在夜色里响起,另有一番空寂感。
  陈赖三躺在草席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没一会儿,他突然翻身坐起,往地上唾了一口,恶狠狠地骂道:“他娘的什么玩意儿,贱女人坏老子的好事儿!”
  “这破村子越来越没劲儿了,老子干脆还是出去吧。”
  陈赖三骂骂咧咧地又躺了下去,脑子里浮现着当年在城里见过的一个个美女,他嘴角挂上一抹猥琐的笑容,不知不觉间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他好似到了一处悬崖底下,那里寸草不生,白骨遍地。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了这里,他吓得浑身发抖,几乎站不起来。然而更诡异的是,那些白骨忽然动了,它们一一站了起来,朝着他张牙舞爪地扑过来。
  它们撕咬着他的身体,喝他血,啃食他的肉,他好像在受着千刀万剐一般的酷刑,痛得撕心裂肺。他不停地地挣扎大叫,可是他怎么也逃不了,白骨实在太多了。
  很快,他也成了一具白骨,跟那些白骨一起躺在嶙峋碎石间,不得解脱。
  他惊叫着醒来,却又发现自己身处在一条黑暗的巷子里。他惊魂未定,转身就想跑。可是,黑暗里突然跑出来伸出一双手一把勒住了他的脖子,把他往更黑暗的地方拖去。
  他吓得目呲欲裂,拼命挣扎。可是身后的人力气太大了,他根本挣不开。身后的人死死勒住他,似乎恼怒他的不听话,随后便猛地将他往地上一摔,他的后背手臂撞在坚硬的地面上,痛得他眼前一黑。
  下一刻,男人掐住他的脖子压在了他的身上。
  “别,别杀我!”他无声地呐喊着,感觉到了喉咙处的疼痛窒息,他就要死了吗?他会死在这里吗
  不,他不想死。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惊恐。
  但很快,他就惊愕地地瞪大了眼睛。借着头顶的月光,他终于看见了那个男人的相貌。
  男人暴突着一双赤红的眼睛,他面目扭曲,鼻孔张大,兹着发黄的牙齿,如此的丑陋可怖。
  但他认得这张脸。这分明就是他的脸。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陈赖三惊恐地瞪大眼睛,他突然认出了这条巷子,这正是当初他第一次欺负那名女孩的地方。
  他死死地盯着那张脸,原来,当时的他竟然是这样的吗?
  头一次,他觉得这张熟悉到极致的脸是如此的狰狞,可怕,丑陋,厌恶......
  接下来的一切是那么熟悉,只不过,这一次受到伤害的是他。他也终于体会到了当初那名女孩的痛苦恐惧。
  他想,这一定是梦吧,为什么还不醒来,这个梦太可怕了,他要醒过来,他要醒过来。
  终于,他如愿以偿地醒了。他还是睡在那间简陋的房子里,那张破旧的草席上。
  陈赖三惊慌地奔出了房子。村子里三三两两聚集了许多人,他们个个面带惊恐,脸色憔悴难看,跟他几乎一样。
  他找到了他的发小,想跟他倾诉昨夜梦里的诡异。可是发小却神经质地抓着他的手臂,诉说了昨晚的噩梦。这时,他才发现,原来不止他做了恶梦,村里许多人都做了恶梦。
  他们的梦境形形色色。但却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梦到了那片满是白骨的山崖,在那里,他们被追捕,被撕咬,被啃食。
  梦境是那么真实,就好像是他们亲身经历一般。他们喘着粗气哀嚎着从梦里醒过来,再也不敢入睡。
  这件事太诡异,在两个村子都掀起了惊涛骇浪。
  张越明过来找沈镜的时候,他正在收拾东西,他已经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了。
  “老二,你要走了?”
  沈镜点点头,“是啊,出来两天了,该回去了。老大,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要......”张越明脱口而出,随后又猛地摇头,“不是,老二,我有事情跟你说。你知道村子出事了吗?好多人昨晚都做了恶梦,太奇怪了,这不正常。我舅舅也做噩梦了,老二,你有没有办法......”
  “我没办法。”沈镜打断他,“老大,听我一句话,你还是尽快离开村子吧,最好带阿姨一起离开。这村子里住不了多久了。”
  张越明一愣,“老二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啊?”
  “我什么也不知道。”沈镜摇头,“一切都是因果报应而已。”
  “那我舅舅......”张越明有些着急。
  沈镜叹了口气,他放下了背包,“老大我问你,你舅舅以前是不是有一个女儿?”
  张越明刚想问沈镜怎么会知道,忽然又想起他会算挂,于是他点头,“是有一个,不过刚出生没几天就夭折了,听说是生病......”
  沈镜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真的是生病吗?老大,他是你舅舅,我并不像多说些什么。但是,做错了事情,总是要受到惩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