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怀利器,慎而重之。”褚泽笑道:“这个劝诫每一个异能者都应该记在心里。”
“不过,”褚泽手搭在韩亭熙的后颈上,轻轻捏了一下,目光温和,“我们似乎曾经在这里讨论过生死的话题。”
韩亭熙睫毛掀起,他侧过脸看褚泽:“想起来了什么?”
“我食言了。”
韩亭熙踢了一下脚尖下的石子,湿润的泥土上,石子滚不了两圈就又黏在了地面上。
他目光依旧清亮,眉宇间也没有一个人站在这块石碑前的那种压抑。
人是要向前看的。
韩亭熙回忆着当初,在褚泽离去后,自己站在这里时,是惶然和孤寂的。
天色晦暗,好似天地之间,也只剩下他独身一人。
即使已过去三年多,依然恍若昨日。
但心中的阴霾却早已不见。
身边人,依旧是褚泽。
这就够了。
“不算食言,”韩亭熙轻哼一声,“你这不还活着?”
他拽着褚泽的小手臂,抓了一下头发,转过身拉走褚泽:“走了,带你去看我们的家。”
褚泽眼眸是笑的,他反手握住了对方的掌心,十根指头交错嵌在一起,牢牢的、密不可分。
两道身影如同走过旧时光,从三年前,到如今,蒙着岁月的薄雾,至今仍牵绊在一起。
那是一片美丽的花海。
褚泽的记忆碎片中,出现最多的,就是这些娇艳美丽的玫瑰花。
清香馥郁,沁入鼻尖,好像连呼吸都是玫瑰味的。
“这是我们大学时候住的地方。”
韩亭熙和褚泽穿过花海中的石子小路,他向褚泽说:“我贷款了钱,又让老师帮了我,才在毕业后仍然有这里的居住权。”
褚泽抓住了重点:“贷款?”
韩亭熙斜着眼看了一下褚泽,语气不爽极了,在褚泽听来,韩亭熙话里话外都在酸自己。
“谁像你无相啊,到处挖金矿发大财,我就买个十几年的居住权,都要贷款。”
褚泽忍不住低笑了起来,他将韩亭熙拽到怀里,压在门前栏杆上,低头亲了亲韩亭熙红润的唇瓣:“我们少校这么穷呀?”
韩亭熙发现,褚泽对于让自己生气是有一些本领在身上的。
他重重哼了一声:“你见过哪国军人,能比到处打劫的星盗有钱?”
在军队里面,韩亭熙不捞油水,只领死工资和奖金,甚至在边境时,还要自己时不时出门打劫星盗补贴部下。
哪里来的钱?
“我可不是星盗。”褚泽不满意地说,“合法雇佣兵,不做违法的事。”
他咬住韩亭熙的嘴唇,轻轻舔·舐着,说:“我给你还贷款……”
舌尖带来轻微的酥麻,韩亭熙任由褚泽探进来深吻,手臂勾住对方的脖子。
在低声的喘气之间,他又听到褚泽问。
“不过少校给我什么呢?”
韩亭熙被压在廊柱上,迷蒙着“嗯?”了一声。
褚泽喜爱地吻他,手也不老实地向下移。
他的伪装早已不见,五官英俊耀眼,笑起来的时候,让韩亭熙忍不住抬头主动亲上带着笑意的唇角。
“什么给你什么……?”韩亭熙头脑发热,想赶紧扯开衣服带着褚泽到卧室里。
他衬衫半开,露出精致的锁骨线条,眼角飞着红,嘴唇被吻得潮湿,眼角眉梢都带着一种不耐烦地询问之色。
于是褚泽笑着,在亲吻的间隙,低低地说:“贫穷少校卖身还债,如何?”
“狗屁——”韩亭熙的话被褚泽堵住了。
褚泽捏着他的两颊,让唇嘟起来,自己则说出更过分的话:“好好伺候你的金主,我的钱就都给你,知道吗?”
“草。”
韩亭熙两腿在褚泽腰间,他用脚后跟踹了褚泽一下,忍无可忍:“你戏怎么这么多?”
“有这么和金主说话的吗?”
“我杀了金主。”
“大胆。”褚泽捏了捏他的屁股,托抱着人打开门进了屋子里,直接将韩亭熙剥了个精光,将他扔在沙发上,居高临下道,“欠调·教。”
韩亭熙:“……”
他用手挡住眼睛,用脚勾着褚泽的小腿,服气道:“来吧,金主,你别憋坏了……”
褚泽扬眉一笑,一步步走进,最终抬着对方的下巴,身体笼罩在韩亭熙身上,勾唇轻笑:
“嘴张开。”
当韩亭熙疏懒地从被子里爬出来,褚泽已经剪好了玫瑰枝条装在了瓶子里,并摆在了床头。
韩亭熙抬起手臂抽出一枝玫瑰。
玫瑰深红,花瓣随着他的动作,颤悠着飘落。
落在了他手肘的位置。
他伸手捻走,花瓣从肌肤上离开,露出花瓣之下盖住的地方——那里有着一枚深而红的吻痕,好似从肌肤里开出的另一片玫瑰。
而这样的痕迹,一路蔓延而上,直至锁骨和胸口。
像是大片大片的玫瑰花瓣散落,充斥着一种别样的美感。
褚泽推开门,倚在门框上,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青年垂眸低嗅玫瑰,被子如堆雪般掩住下身,露出的肌肤上缀着盛开的痕迹,整个人如被玷·污的纯白玫瑰,渐渐染上了红。
秀色可餐。
还想再来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