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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身体就虚弱,看错是理所当然,邵喜悲伸出手看着自己那仿佛一碰就碎的手腕,直觉自己本不该是这样的。
  叹口气,现在终日呆在这处院子,也不是她不想走,而且身无分文,走两步就咳血的身体,让她没有办法离开。
  这样想着,又咳出了一点血。
  鲜红的血渍晃的她眼睛疼,这些日子来她没有想起任何东西,脑袋仍然空白一片。
  裴青给她的感觉越来越不对劲。
  当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怕自己被气着一不小心咽气的原因,裴青始终包容着她,表现的像个长辈一样,根本不会做什么逾矩的举动。
  但裴青病态的眼神根本遮不住,她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个人很恶心。
  邵喜悲垂下眸子拿起放在桌上的上等茶水轻轻抿了口,该想个办法离开这里。
  不然到时候裴青发疯了,她怕自己一个忍不住把人杀了,这样才是真的完了。
  *
  裴青一回到自己的卧室,就重重的躺倒在了床上。
  他嘶哑着声音,唤着外面的丫头:“柳叶快去请、咳咳,请李大夫过来。”
  丫头连声应答。
  不知过了多久,他没等来李大夫,到等来了带着裴熙的裴夫人。
  “我今日实在不想和你吵架。”裴青抬起眼皮,一见来人就这样说道。
  裴夫人满眼担忧,她几步凑上前,有些怨怼:“你个冤家,我从柳丫头那里得知你又叫大夫了,这才赶紧带着熙儿过来,你的毛病是不是又严重了。”
  裴青有些怀疑,答非所问,“玉华你不生气了吗?”
  裴夫人一听更是哀怨:“我生什么气啊,都这么多年过来了,我什么脾气你还不清楚吗?早都不气了,只盼着你哄哄我罢了。”
  “结果你到好,一直待在新欢那里,身体都顾不住了。”
  裴青看着裴夫人的一举一动,似乎也回忆起了当初两人的甜蜜,是了,玉华这么爱他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情就一直生气啊。
  他挂着笑容:“玉华,你要相信我最爱的只有你一人。”
  裴夫人不好意思的用手帕拍了他的肩膀:“真不知羞,孩子还在这里呢。”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老爷,李大夫到了。”
  裴青应道:“进来吧。”
  门外的人应声而入。
  李大夫是禹洲有名的大夫,医术精湛,但给裴家老爷看了几次都查找不出病因。
  如今再次看到裴青的模样,他不由面露惊异,这才两日未见、怎会虚弱的如此厉害。
  在一次给裴青看完身体,李大夫摇摇头,“恕在下医术不精,确实看不出裴老爷身体毛病。”观面容,像是精气亏损,长时间沉溺于酒色,但把脉时又是脉搏平稳,气血只是稍微有点不足,远达不到表现出来的这样。
  李大夫摸了把自己的白胡子,问道:“我开给裴老爷的药方可有食用。”
  裴青点头。
  李大夫又问道:“裴老爷可有请别的大夫来看过。”
  “有,基本上禹州的大夫都请遍了,都是和李大夫说的一样。”
  这次是裴夫人回答的。
  李大夫眉头一皱像是想到了什么:“裴老爷,有件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裴青点点头:“有什么就说什么吧。”
  李大夫道:“我曾给一书生看过病,他也和裴老爷的症状是一样,请了许多医师都没治好,结果那书生的一亲戚上门,说书生是中邪了,要请道士,后面还真请来的道士,书生也好了。”
  裴夫人听完,微垂下眸子遮住了眼底的情绪让人看不分明,“李大夫,你的意思是我家老爷是中邪了吗?”。
  而裴青却是很不屑,他摆摆手:“中什么邪,都是假的。”
  见状李大夫也不在多说,开了几副安神的药就离开了。
  裴夫人待人走后,赶紧拉过裴青的手,她满眼担忧:“夫君,要不我们也请个道士吧。”
  裴青一听道士就来气,情绪一激动就咳嗽了起来:“咳咳咳!咳、别和我提道士,都是些装神弄鬼的家伙。”
  裴夫人见状赶紧安抚他:“好好好,不提不提,我听说回春堂的张大夫也可以,改日便把他叫过来给夫君看看。”
  裴青平复下后紧紧握住了裴夫人的手:“玉华,还是你最心疼我。”
  裴夫人只是微微笑道:“我不心疼你,谁心疼你?”
  不知过了多久,裴青的眼皮越来疲惫,最终沉沉睡过去了。
  裴夫人见状,直起身,对着后面一直没吭声仿佛透明人的裴熙说道:“走吧。”
  待两人走到了堂厅,裴夫人缓缓靠坐在椅子上,微眯着双眼:“熙儿,这几天那贱人依然还活着。”
  裴熙扑通一下,跪在了裴夫人的面前。
  裴夫人只是笑笑:“起来吧,明个儿茗儿便回来了。”
  裴熙被衣袖拢住的双手忍不住捏紧。
  “母亲,我……”
  裴夫人制止了裴熙的话语,“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并不想听你的那些解释。”
  “裴熙,你看到了吗?你爹那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恶心样子了吗?这就是男人。”
  裴熙只是一如既往的低垂着头。
  裴夫人看着裴熙那副样子,厌烦感油然而生:“真不懂你为什么长成了这副死样子,看着就让人讨厌,真不知道是不是三年前裴青把你脑子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