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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闱?是不是那个考试?榜首会成为状元,我听说被天子封为状元后会纵马游街,凭栏相望的姑娘会投掷香囊,甚是热闹,我也要去沾沾喜气。”
  南黎双眼亮堂堂的,拉着薛岫兴冲冲跑向人群,随着学子朝放榜的地方跑去。
  等两人来到那放榜处,学子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肩并着肩,只留着些许缝隙,南黎拉扯着薛岫在人群中慢慢的向前挤去。
  南黎撅嘴抱怨一句:“这人也太多了,好挤。”
  很想叫旁的人让让,给他们腾出点位子,但他左顾右望,看着周围学子兴奋的眼神,通红的脸,神情万分激动,有些恍惚,又仿佛被那股情绪裹挟。
  在人群中挤着,透过缝隙看着前头的官,随着人群左右摇晃,感慨着:放榜不愧是最热闹的日子,即使有官兵阻拦,也不能阻挡这群儒生的热情。
  “我们怎么上前?”南黎抬头望向后头的薛岫,而薛岫冷冷的垂眸,任由人群裹挟,他身量极高,站在人群中亦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薛岫,是薛岫。”
  嗓音洪亮,一时之间,喧闹不休而又躁动的学子瞬间安静下来,脸上还残留着激动的神色,却已左右张望,寻找着薛岫的身影。
  等看到比他们要高半个头,面容清冷却又矜贵的薛岫时,默默向两边退去,留下一人可通行的道路。
  南黎愣在原地,紧紧拉着薛岫的袖摆,傻眼的看着身边的人退去,给他留出地方,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向两边散开。
  而放榜的官员抹抹额头上的虚汗,见场面被控制,松了口气,实在是学子热情得他压力山大,甚是怕有人冲上来撕掉告示。
  他抬眸就见到薛岫的身影,清风明月般不容人忽视,眼神一亮,笑出褶皱乐呵的迎上去:“薛典客,是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若是想知晓何人上榜,知会我一声即可,我立即派人送到府上。”
  薛岫颔首:“不必,是我好友想要过来看看,沾沾学子的喜气。”
  放榜的官员欸一声,点头哈腰连说三声好,从属官手中接过名单,张贴在那。
  站在官员身后的薛岫看得分明,榜首名为尹高鹤。而站在前排的学子见到后,惊呼一声,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连忙捂住嘴。
  留意着薛岫的神色,小心与身边的低声细语:“怎么会是尹高鹤,前三里头居然无青阳徐凤元,真是怪事。”
  “嘘,”身边的人手抵唇,暗示身边的人别说话,这等子是哪是他们能言谈的,更何况,官家尚未离去。
  “这位尹高鹤是否是尹御史的儿子?”薛岫从记起这人是谁,他的脸色顿时暗沉下来,声音中带着点冷意。
  放榜的官员笑着的表情瞬间低落,支吾两声不知道如何应答,心里头欲哭无泪,这叫什么事啊!
  见薛岫神情不善,冷着张脸,不敢不答,连忙点头说道,是是是,是尹御史的儿子。
  低垂着头,拿起袖子擦擦额间的细汗,不敢直视薛岫的双眸,默默向后斜一眼,身子扭动两下,轻微的向后退退,他可不想承受薛岫的怒火。
  南黎尚搞不清状况,他晃晃头,头上的银饰发出脆响,“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薛岫冷冷的回着,他耍着袖子大步离去,暗中示意暗卫盯着。
  而等他离去后,浓重的气压也消散,学子们紧绷的身躯松弛下来,有人拍拍胸口,喘着气道:“薛典客怎么会来,那股气势太吓人了。”
  “或许是来见见是谁得了榜首,毕竟,若无那事,榜首合该是他的。也不知今年的状元会不会出自寒门,我可听闻,今年寒门学子中一人风头正盛,其才学远近闻名,更是位孝子,品德高尚,是有望前三甲之人。”
  “你说的可是那位徐才子,青阳徐凤元,这人的名头我也听闻,在青阳郡内,他的才学那是一等一的好,无人可压,前段日子的斗诗大会,他去了,定能拔下头名。”
  “刚刚薛典客提及尹高鹤之名,莫非是尹高鹤得了榜首,此人文采平平,虽有贤德之名,但怎可会位于榜首,不说青阳徐凤元,还有那柳溪樊少杰,惠安刘子铭。”
  “怎么会是尹高……”鹤,他的话还没说完,余光瞟到榜首的名字,连忙凑近几步,指着榜上的名单,惊疑道:“怎么会是他?”
  “哎哎哎,往后退退,这榜上得名单都是博士定下的,绝无差错。”
  衙役驱赶着人,顺带又提到博士的名头,暗示着可不能怀疑这榜单的公正,那可都是博士亲自拟定的。
  “这里头的门道哪是我们寒门子弟能沾染的,榜首即是尹公子,那便是他的,可惜了,薛典客连着王公子都未曾参加此刻考核,不然,哪还有某人的什么事,这次真没什么看头,”另一人拉着质疑的人后退,小声的在他的耳边说道。
  有人感叹道:“今年的状元可真走运,有的人啊,天生命好,出身世族,不像徐凤元,寒门子弟出身,即使孝名远扬,才华出众又如何,也只得了个三甲进士。”
  “你瞧柳溪樊少杰,再差也会是个二等传胪,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柳溪薛家门下子弟,说不定,还会是榜眼探花。”
  “我等寒门可有出路,”旁边的人听着都有点心如死灰,连那徐凤元这等杰辈都被斩掉通天之路,何况是他们,榜上都无其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