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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薯奇怪:“别?”
  经纪人摆手:“没事,没事。”
  二哥大概晕过去了。
  怎么一惊一乍?
  凉薯帮闵傅卷好袖子,露出一深一浅的伤口。
  伤口红肿,的确有炎症。
  闵傅怎么什么都不说?
  生病也是,受伤也是。
  凉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来以后得天天盯着闵傅。
  他拧开药瓶,用棉签给闵傅上药。
  动作很轻,还不忘低头吹吹。
  “……别疼了。”语气透着股哄小朋友的意思。
  擦完药,他没找到纸巾。
  回头看到经纪人举着手机正对他的方向。
  经纪人手一抖,手机差点脱手。
  他欲盖弥彰地笑了笑:“这里的景色不错,我拍拍,拍拍。”
  凉薯看看所在的位置。
  光秃秃的一面白墙,有些许的斑驳。
  或许经纪人喜欢怀旧风?
  经纪人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怕凉薯看出端倪,忙找了个借口溜了。
  凉薯:“?”
  闵傅模模糊糊中嗅到了凉薯的气息。
  起初他强迫自己醒来,可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睁开眼。
  直到熟悉的气息涌入鼻翼。
  他知道,凉薯在他身边。
  于是放任自己安心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沉重的大脑轻松了不少。
  闵傅睁眼,第一时间看向旁边。
  凉薯靠在轮椅上,头颅微微低垂。
  几缕发丝随着微风浮动,偶尔扫到眼睫上。
  他手里拿着毛巾,像是照顾着照顾着不小心睡着了。
  闵傅伸手,在手指快要触及凉薯的脸时,退缩了。
  他盯着凉薯,仔仔细细描绘凉薯的五官。
  最后实在忍受不住,把手覆盖在凉薯的手背上,轻柔地握紧。
  【叮——照顾生病的闵傅,任务完成。】
  凉薯听到系统提示,从睡梦中惊醒。
  嗯?任务完成了?
  用手摸了摸闵傅的额头,温度下去了。
  既然闵傅退烧,他该去方乐寒那边了。
  关于闵傅用刀划自己的事情,等闵傅病好了再谈。
  他刚离开房间,闵傅突然睁眼,眼底一片清明。
  咚咚咚——
  凉薯来到方乐寒的房门外,在门上敲了三下。
  很快有人来开门,是之前打电话的那个。
  “凉总?”
  那人赶紧让凉薯进来。
  “您快看看,少爷快冒烟了。”说得那叫一个夸张。
  “……”冒烟了还能活吗?
  方乐寒生病没闵傅那么安静。
  他脾气暴涨,嫌弃被子盖起来太热,直接扔到地上。
  凉薯真怕他动作太大,溜针。
  过去按住他的手:“老实一点。”
  方乐寒浑身上下不舒服,精神都萎靡了。
  凉薯这么晚才来,肯定先去了闵傅那里。
  他很不爽。
  如果是别人,他大可发脾气。
  面对凉薯,他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语气有点小抱怨,还有点小委屈。
  和平时那个嚣张的人完全不同。
  凉薯被他反常的态度弄得懵逼。
  怎么回事?
  方乐寒怎么看起来好可怜?
  他和闵傅是不同的类型,更张扬。
  张扬到会忽视他那张帅气的脸。
  当他向你示弱,你才能注意到他到底长什么样。
  方乐寒最夺人心魄的是那双灰蓝色的眼睛。
  好似两颗冰冷的钻石,大部分时间会显得冷漠疏离。
  可不能否认,它同样也很迷人。
  怪不得方乐寒追谁,谁都逃不过。
  凉薯拿捏不准对方乐寒什么态度。
  老板?朋友?认识的人?
  应该算老板。
  既然是老板,一定不能得罪,不然扣工资怎么办?
  凉薯:“……抱歉。”
  方乐寒伸出扎了针的手:“我好疼啊。”
  什么意思,要吹吹吗?
  方乐寒病了,耐心有限。
  他把手放在凉薯的手掌,“你摸摸,吹吹,就没有那么疼了。”直白地表达自己的诉求。
  站在两人身后的人不可置信地张大嘴巴。
  他擦擦眼睛,掏掏耳朵。
  没有看错,也没有听错。
  我的天。
  明明凉薯来之前少爷还在发脾气。
  这样温顺,还撒娇的人到底是谁?
  他立刻确定凉薯一定是少爷的真爱。
  少爷以前哪儿对人这样过?
  他站在这里和一个发光的电灯泡似的,得到方乐寒的眼神示意。
  ——滚。
  ——好咧。
  他屁颠屁颠地滚了,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太好了,少爷生病了脾气渐涨,他应付不来。
  正好少爷赶他走,不用照顾。
  凉薯听到关门声,才发觉屋里另外一个人离开了。
  他身体僵硬住,那只手就捏了捏他的手指。
  似乎催促他快点。
  “……”
  没办法,他低头胡乱吹了几下。
  方乐寒满意了,不过手还放在凉薯那儿。
  他扬起嘴角:“你别光看他,也要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