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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周时锐好像在高兴。
  我靠,好怪。
  魏方圆觉得自己好像得神经病了,但又百思不得其解,吭哧了一会儿,才老实巴交地问:“那你怎么整这么麻烦。”魏方圆说,“你想见他,约他出来不就好了?”
  周时锐指尖一顿,心里像是被揪了一下:“什么?”
  钱林躺沙发上努努嘴,他和魏方圆视奸周时锐许久了:“圆子不是说了么,你想见他,就约他出来。”
  “你别说。”钱林扔了一个坚果在嘴里,语调缓缓,“你在这里说了这么多闲事,不是在想他。”
  很漫无目的的话,根本没什么营养。在打下每一句日常的同时,像是在无声地说出一句。
  好想你。
  想见你。
  周时锐的喉结滚动一下,他忽然意识到那点从早晨醒来,到现在才被缓解的焦躁劲是什么了。
  是他有些想见乐澄。
  想见一个人很奇怪吗?
  并不奇怪。
  就像他也偶尔想见工作室的朋友一样。
  但此刻周时锐坐在室内,却觉得耳边有风声呜呜作响,等他冷静下来,才意识到,是因为心跳加快,在耳膜上砸出阵阵鼓噪。
  乐澄陪他过了年,这大概是第一次有人陪他过年。家里都是乐澄的影子、乐澄的味道,想见乐澄,就好比突如其来的戒断反应一样——并不意外。
  周时锐像是很无波一般:“他家不在c市。”
  “不在c市怎么了?”盛野吊儿郎当地跷着腿,“现在高铁飞机地铁这么发达,让他来不就行了,估计都用不了一个小时吧。”
  周时锐没什么表情,低头看着手机,很快地说:“坐车会很累。”
  啊??
  刚才还热闹的三人面面相觑,一下子安静下来,怀疑自己听错了。
  坐、坐车会很累?
  魏方圆觉得他哥这种情况不只是鬼迷心窍了,盛野口直心快,一个没忍住,就说:“那你去找他呗。”
  找他。
  周时锐心中泛起波动,他垂着眼睫,去找乐澄?
  这是件很简单的事情,他现在就可以开车去。
  但是不能,乐澄喜欢他,感情像是阳光一样自然照拂,他呢,他以一种什么心态、什么感情去见乐澄?
  周时锐思绪混乱,和乐澄一起呆了三天,有些微妙的戒断反应让他判断不出,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应该自私地因为一点冲动去撩拨乐澄。
  周时锐闭了闭眼:“不行。”
  看不懂这是什么奇怪心理,盛野喝了口酒:“好吧,拉倒拉倒,别到时候后悔就行。”
  -
  时间过得很快,乐澄在元宵节那天,给周时锐打了个电话。
  “今天元宵节,你有没有点花灯?”乐澄躺在床上,懒洋洋地问。
  周时锐看了眼已经干干巴巴,早在除夕夜就燃尽的花灯,说:“嗯,点了。”
  “那就好,”乐澄笑着说,“我怕你忘了。”
  “周时锐。”乐澄又问,“今天你是一个人在家吗?”
  “嗯。”
  “没事。”乐澄说,“我们马上要开学了,欸……开学我就不能睡我的大床了。”
  乐澄听起来还有点伤心。
  “开学”两个字落在心口,轻飘飘的,像是羽毛,周时锐的注意力不自觉地偏移。
  “不过呢,开学就能见到你了。”乐澄开心地说,“也是有好处的!”他们不见面,他的直男行动计划已经搁置很久了!
  真的很不方便!
  周时锐没开口,乐澄被曹凡琴叫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很快便到了开学的日子。
  乐澄提着行李箱,坐上高铁以后,就看到手机里,分别有三个人给他发了消息。
  曹凡琴和乐书海问他坐上车了吗,到学校以后说一声。
  周时锐则发来一句:[在哪?]
  乐澄拍了张高铁的照片给他看。
  [橙子:坐上高铁了,应该很快到学校]
  [周安徒生:我去接你]
  乐澄有点意外。
  其实让周时锐来接挺好的。而且坐高铁回去,让男朋友来接,也挺符合粘人形象。
  但是——
  [橙子:不用不用,谭小白提前和我约好了,他就坐了比我晚十分钟到车,我们到时候一起回去]
  消息发出去,周时锐隔了挺久才回复。
  [周安徒生:好]
  [周安徒生: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乐澄这才合上手机。
  起得早,乐澄有点困,定了个闹钟,在高铁上眯了一会儿,很快便到站。
  开学季,人特别多,乐澄拎着行李箱走到旁边坐着,等了大概十来分钟,谭小白就给他打电话了。
  “乐澄!你在哪啊?我出站了!”
  乐澄:“我在出站口旁边的小亭子里,黑色印着斑马的行李箱,你看见了吗?”
  “行行行。”谭小白说,“我来找你。”
  没一会儿,乐澄远远地就看到了谭小白,一个冬天过去,晒得有点黑。
  谭小白跑过来:“乐澄!”有些气喘吁吁,“等久了吗?”
  乐澄摇头:“就等了一小会儿,走吧。”
  高铁站人流量太大了,乐澄和谭小白在那拦车,根本拦不到,乐澄又不想坐黑车,谭小白用打车软件,估计是平台派送的原因,压根打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