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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一种让人感觉很微妙的暗示意味。
  周时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盯着看了半晌,才觉得口干,放下手机,伸手去拿水杯,却不小心又擦过语音条。
  “啵啵~”
  还完好戴在耳窝里的蓝牙耳机立刻启动。
  像是鱼在吐泡泡,蜻蜓点水般的,又像是在亲亲,模拟双唇分离时的声音。
  这样模糊不清的语言,乐澄好像很爱做,让人分不清是撒娇,还是别的。
  乐澄洗完澡出来,发现周时锐没回自己。
  他略略扫了一眼,没太在意,擦干头发拿着平板上床,戴着耳机找了部电视剧看。
  趴着看了会儿,放在旁边的手机提示有消息,乐澄随意地偏头看了眼。
  [妈妈]
  他立刻精神了,迅速爬起来,盘腿而坐,把手机放在掌心,有些紧张地点进去。
  [妈妈:澄澄,这月的钱还够不够?]
  乐澄斟酌了一下,回她:[够了,]
  [妈:真的够了?不够和家里人说,我们挣了钱不就是给你花的,如果不够,正好你爸爸也发工资了]
  乐澄不自觉地蹙起眉,他曾经粗略地翻过聊天记录,原主家父母身体都一般,挣得也不多,但原主经常每月都会谎报一些事情来要钱。
  这种模式可以说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乐澄不会评价,但他做不到这样理直气壮。
  他很小就被养父母收养,养父母的爱不够浓烈,但足够宽容,即使后来又给他有了一个弟弟,但也没有吝啬他什么,学画画也一直支持他,他从童年时便不缺爱,虽然没有被娇惯长大,可内心是富足的,平和的,有韧性的。
  他从大学时开始接稿,一是富裕的金钱让他更有底气,二是想要试试靠自己,养父母即便知道了他的稿费,也从未让他交钱给家里,反而一直按时给他打生活费。
  这样平淡却宽容的感情让乐澄内心懂得平等,性格也不过分别扭,也不会特别娇纵。
  [橙子:妈,爸爸的工资你们攒起来自己花吧,我这里够用,不用担心我,最近天气变冷了,多穿点衣服]
  [妈妈:好孩子,还学会关心人了,妈妈真高兴。]
  [妈妈:你也多穿点,家里一切都好,你只要好好学习就行]
  [橙子:好]
  乐澄又看了两眼手机,知道这是解决了。
  这样的对话带来一种久违的关于亲情的温暖,也打开了尘封已久的回忆,乐澄在还未穿越前,其实和养父母并不怎么在微信上联系。
  不知道发现他消失了,他们会怎么办……
  乐澄仰面躺在床上,有些淡淡的忧伤,但忧伤了没一会儿,就蓦地爬起来,拿过手机,看了一眼自己记在备忘录的欠条。
  没错。
  欠条。
  原主总共欠了十六万,不是一个软件上欠的,类似于拆东墙补西墙,每个地方都欠了几千几万。
  乐澄之前没有真正和“妈妈”对话,对这部分的记忆也淡化了,现在猛不丁地想起来,根本顾不上去惆怅别的。
  不行。
  还看电视呢,你这个年纪怎么看得下去的。
  乐澄也不休息了,苦哈哈地下床准备去画画。
  谭小白就在他对床,探头问他:“这么着急,上厕所吗?”
  “不是。”乐澄摇头,“我得下去画画。”
  谭小白:“???”这么卷?
  其实欠债以后,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求助父母,但乐澄心中有数,而且原主家常年被掏空一般,几乎每月月光,一下子也拿不出二十万。
  一下子拿不出二十万,那和他自己慢慢还没什么区别。
  虽然一开始就决定按照原剧情拿到分手补偿,但乐澄自己也应该有偿还这笔钱的能力,他可以先拿到钱救急,然后再还给周时锐。
  乐澄打鸡血一般地打开电脑开始画画。
  画到半夜将近三点,他才晕晕乎乎地爬上床去睡觉,特地定了一个九点半的闹钟,要去陪周时锐上课。
  但天不遂人愿,翌日醒来,乐澄头脑昏沉,呼出的气都是滚烫的,整个人缩在被窝里爬不起来。
  谭小白以为他正熟睡,出去没叫他,宿舍里也没有其他人,乐澄伸手摸了摸额头,只觉得很晕,感觉不出烫。
  他慢悠悠地爬下床,头晕得不行,找出来一个体温计,夹在腋下。
  五分钟后,他拿出来甩了甩,竟然已经烧到38.6。
  乐澄窝在软椅上有点爬不起来,像是一滩融化的小果冻。
  缓了一会儿,他才翻箱倒柜地找药,只找到两片消炎的。想着消炎就消炎吧,就着水吞了两片。
  重新回到在桌上趴着,乐澄才想起不能去陪周时锐上课了,摸出手机,给他发消息。
  [橙子:我有点不舒服,今天好像不能陪你去上课了]
  费劲巴力地打完字,乐澄趴在桌上差点睡着,还是被手机铃声给震醒的。
  他把一半的侧脸贴在冰冰凉凉的桌上,舒服了眯起眼,单手拿着手机看消息。
  [哥哥:?]
  [哥哥:好。]
  这两条消息是连在一起的。
  [哥哥:哪里不舒服?]
  这一条是隔了三分钟后发的。
  乐澄手没劲,缓慢地戳着屏幕,谭小白的对话框忽然弹出。
  [小白兔白又白:乐澄,我一会回去的时候给你带午饭吗?你还和周时锐一起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