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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是个男人的卧室,否则他还要罪加一等,康斯坦丁苦中作乐地想着,他看向双人床,打算把自己刚落在那的手提箱拿到手就溜,结果这一看就对上了那安静沉睡之人的侧脸。
  康斯坦丁抚平风衣的手顿住,他喉结动了动,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床上的人。
  他是双性恋,不过对于男性的审美其实并不偏向这种年轻人,可是床上的人长得实在是太……惊艳了,甚至这么形容都有点世俗,那是超越了人类创造的所有形容词的存在,是亿万万生灵一见钟情都不显得突兀的合理,这还只是青年沉睡时的姿态,你甚至无法想象他睁开眼时会是怎样的光景,那眼底的颜色会是天穹的倒影还是深空的星河?当那两只无价的宝石中出现了你的倒影时,有谁能克制住自己不去沉沦?
  康斯坦丁的血管里奔腾的红色液体叫他面红耳赤,就这么愣愣地站了好一会,才猛地从这“美”的具象化为他缔造的幻境中醒来,他想起自己刚刚在做什么事后,向后退了两步,跌坐在沙发椅上,把脸深深埋进掌心。
  多大的人了,居然还会像毛头小子一样不理智,这睡美人是什么来头,光是看上一眼都能让他心脏蹦得像要死了一样。
  康斯坦丁默默反思了一会,但还是忍不住又抬头看了两眼,这和好不好色没关系,纯粹就是欣赏,是人类对美的本能欣赏,他为自己找了个借口,就这么来来回回又折腾了一会,康斯坦丁才后知后觉自己好像又干了什么傻事。
  “咳,长得还挺合我胃口。”驱魔师默默为自己挽尊,一点都没想过自己这不太寻常的状态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影响,地上除了高脚杯的碎片连一滴液体都没有,遑论那抹摄人心魂的金粉色。
  他也许是潜意识中察觉到了点不对劲,能力的绝对压制让他做不出来什么反应,身体本能却打响了警铃,催促他赶紧离开这个地。
  康斯坦丁自幼接触神秘侧的知识,和天使恶魔打交道,靠着一身骗术在天堂地狱和人间都能混得如鱼得水,可也许是出于dc世界观魔法总有相应的代价这一点,他要总是会得罪一些威力非凡的恶魔邪神,身上纠缠过的诅咒几乎比那么些年来抽过的劣质烟草还要多,丰富得过了头的人生阅历给了他远超年龄的老辣与娴熟,又因为天煞孤星般的命格让他接触过的人总是会死于非命,所以虽然康斯坦丁因此练出了一身的黑色幽默,却也同时把保命的功夫锤炼得炉火纯青。
  他见过地狱里形形色色的恶魔,也见过人间比地狱更污秽龌龊的人性,自认灵魂已被自己玷污的狼狈不堪,时常是一个人拎着那只破旧的箱子浪迹在伦敦街头,康斯坦丁称得上是朋友的还活着的只剩下了一个人,迄今也断联已有十年整了。
  远离人群,只和神秘侧的玩意打交道,既是对旁人的保护,也是对自己的保护,在正义联盟眼中约翰·康斯坦丁亦正亦邪,偶尔鲁莽暴躁,偶尔浪荡不羁,但他只是在自娱自乐,毕竟把自己玩死在恶魔手里还是死于大量劣质烟草导致的肺癌并不是一个有价值的选择题,听起来都糟糕透了。
  和他的人生一样糟糕。
  迷情金酒蒙晕了康斯坦丁的大脑,对赫莱尔那张堪称圣光普照的脸几乎一见钟情,但是反应了一会又觉得不太对劲,地狱垃圾透了是没错,天堂也半斤八两,里面一个两个各种欲//望比人类还重,他他都快对圣光过敏了才对。
  自保的本能在尽最后的力气提醒身体的主人:美人带刺啊懂不懂!何况还是危险美人!比食人花都可怕,把你整个吞下去都不带嚼的,还不跑等着栽他身上吗!
  不能再呆下去了,他还有要事在身。
  危急关头,康斯坦丁想起了自己来大都会的任务,上前越过青年的身体把自己的手提箱扒拉过来,拎了拎确定重量没问题后,压制着自己念念不舍想再看两眼的念头,一咬牙夺门而出。
  不过可惜,在他喝掉那两口酒又对赫莱尔大放厥词之后,一切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警铃终究还是打晚了一步。
  两分钟后,卧房门被打开,康斯坦丁原模原样走了回来,“不对,这么大动静还没醒,我别是把人砸死了吧。”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他的声音在回荡。
  “先生?小孩?”康斯坦丁表情逐渐严肃了起来,理智慢慢回归高地,如果真是因他的失误而出了意外,他就得做点什么来挽回这件事。
  康斯坦丁已经不想再看到有人因他而死了。
  驱魔师上前两步使用了一个检测魔法,正常偏低的生命体征让他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的结果却让他再次眉头紧锁。
  “这个躯壳里……没有灵魂?”康斯坦丁念出了检测结果,他有些惊讶,面上依旧是那张漫不经心的面具,眼底却藏着两团怒火。
  “又是一个撒旦教的受害者,这群狗日的异教徒,我后悔上次和撒旦做交易了,一个连承诺都当做玩笑的地狱之君怪不得连位置都坐不稳,破坏了恶魔交易的信誉度,简直又蠢又坏。”
  康斯坦丁有点暴躁,他想起了之前为撒旦做事后糟心的后续,一个半吊子君主带来的影响是无限的,现在的地狱在他眼里就像臭烘烘的垃圾场,没有任何一点可取之处,他焦躁地点了一根烟,却在瞥到身旁之人时掐了火,没有了尼古丁的安抚,康斯坦丁眼底的火苗又大了点,他巡视四周,然后把赫莱尔往里侧推了推,然后一屁股坐在床沿,打开手提箱检查里面的装备,一边闲不住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