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生们严阵以待的态度吸引了不少观众的注意,可惜他们的镜头不足以看到舷窗外,因此只能在弹幕里猜测舷窗外的东西。
有人猜怪物、有人猜考官、有人猜是军方给考生的剧本……
林逾悄悄对舷窗摆了摆手,少年明显不甘,但还是依言照做。
光芒消散了,黑西装尚未倒下。
便在此时,一道身影挤挤攘攘地穿过人群,他的呼吸急促得像是刚刚逃出绝境。
然而就在他脱离人群,身体失力摔在地上的时候,大家看清了他满是污垢的校服,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林逾眼眸微眯,认出了来人的身份,陈勇为。
“放开指挥!”陈勇为自己都潦倒不堪,但还是伸出手去,死死攥住了黑西装的裤管。
他的身上倒是没有明显的外伤,但汗渍和污泥遍布满身,足够看出他曾经历过何等严厉的磋磨。
黑西装没有挣脱他,但也没有搭理他,而是掏出手/枪,瞄准堵在航空器门前的两名考生。
不打算解释,也不屑于解释,他们居高临下的态度还是一如往常。
战争仿佛一触即发。
紧绷的神经恐怕下一秒就会猝断。
有人退却,就有人上前。
更有人同样拔/出配枪,瞄准黑西装的头颅:“没听到他说吗?放开他的指挥,你们无权对考生进行关乎性命的处置。”
众人向声源望去,目光汇聚一处。
举枪者单手插兜,黑洞洞枪口对准了敌人。即使高束马尾,他的长发依然大半垂在肩前,刘海别在一边,搭配一只颇有几分好笑的草莓发卡。
但他的神色毫无玩笑意味。
相反,林逾的眼瞳里只有封冻一般的冷酷:“我只给三秒。三。”
[“我草这是林逾?????”]
[“会开枪吗会开枪吗!!好刺激好刺激!!!开枪啊开枪啊开枪啊不开枪铁废物好吧”]
[“不要啊!不管谁开枪都会死人的啊!”]
[“啊哈哈开香槟!林逾少爷洗白大戏来咯!”]
但是无所谓弹幕的冷嘲热讽,在场众人都鸦雀无声。
他们呆愣地看着林逾,明明都说林逾是最怕麻烦、最爱低调的,怎么会是他在这时候做出他们想做却不敢做的事?
林逾以前有这么胆大妄为吗???
难道真是上将爷爷罩着,所以这种小事完全无所谓???
“二。”
林逾没有放慢他的读秒,食指紧扣扳机,空调机吹开他遮掩面容的发丝,那张脸上一派严肃,杀气凛然。
众人屏息,都以为黑西装会继续对峙,或者径自夺掉林逾的手/枪时——黑西装松开了手。
他们把杨全恩放回地面,齐齐做出举手投降的姿势。
[“无语嗷这也太演了吧……”]
[“我靠亏我还被林逾的气势吓了一跳,笑死真该当演员啊这小子”]
[“hhh演技不错,就是剧本有点太急了”]
然而未等弹幕飘过视野,落地的杨全恩骤然暴起。
荧蓝色双瞳锁定了林逾的身影,他的身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从腰部挺起,垂着四肢,死气沉沉的眼神扫向林逾。
林逾微微挑眉,手/枪下挪,丝毫没有犹豫地射出一枪。
杨全恩的肩膀登时穿出一个血洞,鲜血汩汩涌出,陈勇为目眦欲裂奔上前去试图把杨全恩按住,却被杨全恩重重一脚踹到墙上。痛苦的呻/吟从他嘴里溢出,众人甚至听到了骨节寸断的清脆响声,纷纷避开眼神,只有少数几名支援系上前查看。
这等剧痛,陈勇为依然强撑着不肯昏死,他竭力睁大眼睛,吐出一大口血来。
接着用尽全力发出嘶吼:“指挥!您说过一定要去到那里的!!”
哑得惊人,简直像火烧过的破锣。
杨全恩挪动着沉重又绵软的四肢,宛如无意识的行尸走肉。
他的眼里只有林逾。
他缓慢地举起双手,指甲不知因何变得尖长无比。涎水从他嘴里流出,杨全恩就这样步步逼近,在考生们面面相觑的惶恐中发出意味难辨的呜咽声,拖着脚步飞冲而来。
他才不理陈勇为的拼命。
他什么都听不到。
他只知道眼前这家伙的香气勾动了他全部的味蕾,让他无论如何也不能保全理智,只想把林逾就这样生吞活剥、拆吃入腹……
克洛维斯二话没说拔/出配枪,艾利亚斯和郁郁也第一时间横在林逾身前。
陆枚的掌心金光涌现,微微蹙眉,紧张地观察着在场战况。
却在所有人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的紧张氛围中,林逾微微张嘴,恍然大悟一般:“……原来如此。”
他和杨全恩相距三米不到,平递一根手指,指着杨全恩的领口。
那里刚刚钻出了一条嘶嘶吐信的小蛇。
“你能号令动物啊,真厉害。”林逾的其余四根手指也渐渐松开,他立起手掌,唇边漾起一点笑意,“蟒蛇是你的朋友?秦莫川遭受了不公平待遇吗?为什么不来找我帮忙?”
[“他不演了他不演了他不演了!!他承认自己特权了!!!”]
[“我草可是……有点帅……妈的我去洗眼睛!!!”]
[“呵呵又见林○粉,晦气”]
[“只有我关心杨全恩到底怎么回事吗(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