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黎:“看不到才是常态,能看到才不对劲。”
幼虫一双大眼里充满了水汽,他努力踮脚只剩脚尖着地,这样的结果就是失去平衡,狠狠摔倒在地上。
土壤和墙上掉下来的渣渣把皮肤按出印记,然后就陷在皮肤里,幼虫匆忙站起来,顺手拍了拍浮沉,眼里的水汽终于积攒不住,大粒大粒的掉出来。
幼虫依旧坚持不懈的踮起脚去够蜘蛛,一次又一次摔倒,还是爬起来去够。
被钉在墙上的蜘蛛挣扎越来越激烈。
祁徽看的心软,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有眼睛里有一丝心疼。
“我能把他抱起来吗?”祁徽实在忍不住问。
酆黎:“不能,看不见我们的就证明和不在同一个时空,怎么可能碰得到。”
他说完就上前一步:“我们人碰不到幼虫,但是可以碰得到蜘蛛啊。”
酆黎寻找着合适的角度,想着看能不能爬上去,不说把铁管从蜘蛛头上拔下来了,最起码让蜘蛛的头从墙上离开。
可是眼前的金属蜘蛛腿剧烈晃荡了一下。
酆黎猝不及防差点被蜘蛛腿刺中,幸亏祁徽及时拉回酆黎。
蜘蛛凭借着自己的力量挣脱了铁管的控制。
身体失去平衡,在半空晃悠了好几下才找回平衡。
站稳身体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低头去寻找幼虫。
幼虫着急忙慌从墙边跑过来。
这场景让酆黎笑起来,人类世界里,蹒跚学步的孩童在外面受到委屈时,看到自家的大人,都是这样,张着手臂,两个小短腿不停倒腾也赶不上上半身往前倾斜的趋势,几乎就要跌倒。
这时候的大人会赶紧伸出手去抱住自己的小孩儿。
蜘蛛尽力低下自己的脑袋,因为腿实在太长,蜘蛛的长腿几乎是劈叉的姿势。
它用一种很怪异的姿势低头蹭着幼虫。
幼虫忍了许久终于哭出声。
“爸爸!”
酆黎:“……”
麻了,还真是家长。
等等,为什么事情的发展越来越魔幻了。
戴维,是幼虫的父亲?!
酆黎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出来的。
祁徽想了一下,然后说出自己的想法:“如果,无名氏是以幼虫的父亲自居的,他和戴维又在一起了,那幼虫叫戴维爸爸,也没有错……”
说完,他自己也觉得有点牵强。
酆黎先是表示了一下自己的赞同:“是啊,继父也是父亲……”
然后才说出自己的疑惑:“在无名氏的日记里,他不仅没有和戴维结婚,貌似还闹翻了,最后,无名氏还杀了戴维……”
祁徽又说出另外一个可能:“如果,不是戴维,是戴维呢?”
酆黎:“戴维不是和无名氏在恋爱吗?都到了订婚的地步了。”
祁徽:“无名氏是神秘组织的间谍,那他为什么和戴维谈恋爱还到了要结婚的地步?”
酆黎:“有三种可能,第一,戴维身上有什么值得无名氏利用的地方。”
“第二,戴维和无名氏本来就是一个组织的,彼此之间一清二楚,两虫共同参与危险任务,然后再危难之中,两虫暗生情愫,互许终生,决心在任务完成之后携手隐退,在边缘星系共度余生。”
“第三,无名氏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爱上自己的任务对象,在任务和爱情之间选择了珍惜当下,在任务还没有完成的时候和戴维相恋,任务完成后就只能和戴维虫虫相隔,虐恋情深。”
祁徽听了之后,有一瞬间的语言系统和思考系统的紊乱。
偏偏酆黎还一脸认真的寻求反馈:“你觉得呢?”
祁徽:“……我觉得,可能是第二种。”
酆黎一脸我就知道我俩心有灵犀,心意相通,心心相印:“我也觉得起第二种。”
然后酆黎就继续讲述他的间谍爱情故事:“他们在任务即将完成之际被你们部落的高层发现,部落为了追回被他们带走的幼虫对他们展开追杀。”
“然而二虫也在即将完成组织的任务的时候,幡然醒悟,不肯再交出幼虫。这样一来,追杀他们的又多了一个组织。”
“他们两个没有办法在双重的追杀中活下来,无奈一下,二虫只能分头行动,危急关头,保住一个是一个。”
“其中,无名氏的星舰被击中坠落,事故造成了无名氏的部分记忆缺失,他忘记了曾经的爱人,戴维。”
“而戴维,星舰同样被击落,他流浪在了c06星球,他就在哪里等待,等待,等待有一天可以和自己的爱人重逢。”
“终于有一天!他们真的重逢了,可是无名氏已经不记得他了。他只能化名戴维,默默守护。”
“那一天,他重新拿起求婚戒指和无名氏求婚。”酆黎越说越来劲,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条理清晰,逻辑通畅。
“戴维信心满满的求婚,可是这一次,他没有等来他期待的我愿意,而是无名氏的拒绝。”
“戴维恼羞成怒,一怒之下,就囚丨禁了无名氏!”
“可是无名氏虽然忘记了戴维,可是没有忘记自己间谍的身份,他从戴维那里逃了出来,还反杀了戴维。”
酆黎语气里有些遗憾,他没有想到,有情虫成不了眷属,故事的结局到底还是虐恋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