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反倒是烧得越来越厉害,着急得饼饼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刚好这时候沈凌夷进来了,一边进来一边喊池晚的名字,而后看到了大开的放进,也看见了躺在床上烧得人事不省的池晚。
饼饼也觉得后怕:“还好你没事!”
池晚伸手轻轻的摸着它,“你别担心,我肯定没事的,你不是说了吗,我可是山神,山神怎么会有事呢?”
饼饼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又说:“我刚刚听到了,沈凌夷说喜欢你哦。”
怎么又提起这个话题。
池晚面露无奈,道:“我猜到了……”
饼饼惊讶的看着她,池晚敲了敲它的脑袋,“他表现得那么明显,我又不是笨蛋,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或者说,对方也是故意表现得这么明显,故意想让自己发现的。
但是,不说这一次来江城是为了自己,大概是怕自己会有心理负担吧,池晚心想。
而那边,沈凌夷应付完沈凌霄的电话,也回来了,看南瓜粥池晚只吃了一小半,他问了句:“吃不下了吗?”
池晚点头:“嗯。”
沈凌夷没什么异议,伸手将粥盖好,又装在袋子里,丢到了垃圾桶里,而后坐在床边,拿了一个苹果出来,用买来的水果刀开始削。
池晚看着他,问:“学长,你究竟是为什么会来江城啊?”
沈凌夷抬头看她。
池晚笑,眼睛里带着了然,她轻声说:“我们江城只是个小地方,连个像样的大公司都没有,先不说你们家的业务有没有发展到这里……就算有发展到江城,应该也不至于能让老板亲自来这里谈生意的地步吧?”
沈凌夷削苹果的动作没停,他垂下眼,开口说了句话。
第53章
红通通的苹果在沈凌夷的刀下逐渐被削去外皮,露出里边脆甜的果肉,他一边将苹果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一边说。
“我听凌霄说,山神庙前段时间有贼进来了,还带着枪……然后我又看到了江城有疫病爆发的消息……”
他将装着苹果的盘子递给池晚,目光平静的注视着她。说:“池晚,我很担心你。”
池晚一愣,看着被沈凌夷做成兔子形状的苹果,她抿了下唇,伸手将苹果接过来,“谢谢。”
顿了顿,她继续道:“你说的那三个贼,已经被警察抓走了,至于江城的疫病……你不用担心我的,我已经是成年人了,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沈凌夷定定的看着她,突然叹了口气,说道:“就算你这么说,但是我还是会担心你啊……”
“即便我的理智告诉我你是一个独立、也能将自己照顾好的人,但是担心这种情绪并不会受理智控制,而且……”
他叹道:“这次幸好我过来了,不然都不知道你烧成这个样子,池晚,你该更关心自己的身体才是。”
池晚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笑道:“我知道的,谢谢你这么担心我。”
两人没有多说什么,气氛带着成年人没有说破的暧昧,池晚低头吃了一块苹果,发现这苹果极为脆甜,天然的甜味带着爽脆的清香,十分的可口。
她看着用牙签插着的苹果,眉眼微弯,“……好甜。”
※※※
俗话说,病去如抽丝,池晚这一次发烧,倒是好几天不见好,不过在医院住了三天之后,也可以出院了。
住院三天,山神庙也没有开业,池晚便让饼饼帮忙在门上贴了张休息的公告。
如此又休养了一周左右,她的身体才见大好,这段时间倒是多亏了沈凌夷照顾她。
沈凌夷做了一手好菜,这段时间换着法子的给池晚炖汤,等池晚病好之后,气色是肉眼可见的好,似乎还胖了点。
而这时候,江城也传来了好消息,医院那边终于研发出了能控制这次疫病的药。
当然,江城这种小地方,自己的医院是没办法做到这一点的,所以最后是首都那边来的医生帮忙研究出来的。
疫病消失,生病的人逐渐得到痊愈,这导致山神庙的香客突然开始暴增——痊愈的病人们都来的山神庙烧香拜神,去去晦气。
整个江城的气氛逐渐变得欢快喜气起来,再没有之前的阴霾病苦。
香客里也有池晚的熟人,譬如带着孙女余媛的余奶奶夫妻两,余奶奶家的邻居何奶奶一家……
看到何奶奶,池晚倒是想起了她的儿媳妇,按照时间,她儿媳妇这一胎也差不多快生了吧,按照她的卜算,那会是个女儿。
只希望何家人有把她的话听进去,对家里的孩子好一点。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其他的香客,譬如方和藴和他的爷奶,甚至还有曾经池晚见过的时进的爷爷。
看到时进爷爷,池晚突然眼皮一跳,突然就想到了时进。
那次卜算之后,她便没见过对方,算算时间,距今已经是两个月了,现在是五月五号了,而在池晚的卜算,在五一放假结束之后,时进在返校的第一天,就会被室友杀死。
池晚想了一下,“他应该有把我的话记在心里吧?要不要提醒一下呢?”
……
时进也的确有把池晚的话记在心里,尤其是刚从江城回大学的那一个月。
因为池晚的卜算,他心里有了信心,终于鼓起勇气跟喜欢的女孩告白了,如今,他和对方已经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
这个结果,和池晚卜算的结果完全相同,这也让他春风得意之时,忍不住想起池晚的另外一条不详的谶语。
“……五一放假结束,他会被宿舍的舍友给杀死。”
因为这条谶语,他忍不住观察起同宿舍的三个舍友来,想看看哪个是最有可能会杀死自己的人。
只是,不管他怎么看,都觉得三个舍友都不像是会杀人的人。
时间久了,时进就忍不住想:“……难道是池小姐算错了?”
而且随着一天天过去,他逐渐的就将池晚的卜算的谶语给抛在了脑后,差不多已经将这件事给忘了。
而时间到了五月五号这一天。
时进他们学校五一放假五天,五月五号也是学生们返校的日子,时进和家里人还有心爱的女朋友告别之后,便坐了高铁,回到了学校。
他到达的时间不算早,已经是下午了,大部分学生都已经回来了,因而不管是宿舍里还是宿舍外,都是一片热闹的场景。
时进拉着行李箱走进宿舍,和熟悉的学生们打招呼,拎着行李箱一路来到了六楼。
——他所住的这一栋宿舍只有六层楼,并不算高,所以并没有安装电梯,不巧的是,时进恰好就住在最高。
每次放假回来,拎着行李箱上楼都能让他气喘吁吁,累成狗。
“……所以我都说了,不要往我行李箱里塞太多东西啊。”时进喘着气说。
一口气爬到五楼,他在登上了最后一节台阶之后,就已经没力气了,所以现在只能靠着墙站在这里喘气。
他的行李箱不小,更别说里边还被他妈塞了很多所谓的“特产”,那拎起来,重得跟铁块似的,沉甸甸的,也不怪他爬上来就喘成这样。
“时进?”
有人上楼,看见站在阶梯上方的时进,立刻就高兴的叫了一声。
时进扭头一看,发现来人是他宿舍对面的学生,叫杨大勇,两人经常和其他人一起约着打游戏,是熟人中的熟人。
时进立刻叫他:“杨大勇!”
杨大勇走上来,看着他脚边的行李箱,说:“你刚回来啊……要我帮你拎吗?我去,你这行李箱里装了秤砣吗?怎么这么重?”
杨大勇一边说帮忙一边就已经动手去拎时进的行李箱了,不过一用力,他就发现手上这行李箱是真的重啊。
时进无奈道:“这不是我妈吗,什么都往行李箱里塞,我从一楼拎上来,都快累死我了!”
杨大勇看着他,表情带着几分同病相怜的感叹:“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妈啊。”
妈妈们都觉得孩子这缺那也缺,都使劲往他们回校的行李箱里努力塞东西,简直就是甜蜜的负担。
“我帮你提。”
杨大勇自荐,拎着使劲的行李箱一口气就爬到了最后一层的六楼,也是他们住的这一层。
到了六楼,这一层楼的学生,就有不少都是熟人了,就算不认识,也是有过几面之缘的。
怎么说呢,站在这里就有种回家的感觉啊。
时进在心里感叹。
他的宿舍在楼道最靠里的第二间,时进将行李箱拖着往里走,伴随着咕噜噜的滚轮声,他一边和杨大勇说话。
“……你知道我们宿舍有多少人回来了吗?”
“啊,不知道诶,我好像都没看见他们,不过周文好像在,早上还和他一起去吃早餐了!”
说到这,杨大勇小声和时进说:“周文的心情好像不太好,听说是和他女朋友分手了。”
“分手了?”时进惊讶,“不是说他和女朋友感情很好吗?这一次他没回家,就是留下来陪女朋友……”
杨大勇:“不知道啊,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好像是他女朋友劈腿了。”
时进:“这样啊……”他已经想着要怎么安慰周文了。
他又嘀咕:“许科和张海洋竟然都没到吗?我记得每次回来张海洋都是到得最早的。”
杨大勇:“可能是回来了,只是我没看见,你们宿舍的门一直是关着的,还很安静……周文可能在睡觉吧。”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宿舍门口,他们住对门,都是到了各自宿舍门口。
“行了,谢谢你帮我提行李箱,回头请你吃饭。”时进笑着对杨大勇说。
杨大勇:“客气了。”
就在时进转身准备进宿舍的时候,他挂在包上的一样东西突然掉了出来,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时进!”
杨大勇忙叫了他一声,指着他脚边:“你东西掉了!”
时进下意识低头,一眼就看见了落在地上的东西,他一愣,弯腰伸手将它捡了起来,愣愣的看着它。
这东西……
“咦,这是什么,是符吗?”杨大勇凑了过来,好奇的问。
折叠成三角形的符文被套在红绳编织的袋子里,挂在背包上就像是一个背包挂件,看起来十分奇异。
杨大勇没看时进的表情,自顾自的说:“你这是在哪里求的?你还信这东西啊?嗯?时进,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