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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流青唇角微微勾起:“嗯,怎么了?”
  姜渔说:“这是哪里?”
  楚流青冲他眨眨眼睛:“小渔以后的家。”
  姜渔咬唇,抓着被沿的手指绷紧到发抖,脸上一片苍白。
  男人的回答,简直和上一次囚禁他时一模一样。
  楚流青心细如发,之前二人谈恋爱的时候,姜渔只不过不小心露出了一点有关闻淙的蛛丝马迹,楚流青就借此推断出了大半的全貌,除了不知道姜渔心里那个人是谁,姜渔心里的想法几乎被他洞察得一清二楚。
  也就是那次,姜渔头一回看见了从盛怒之下的男人身上钻出来的青蛇,吓得魂不附体,还没跑出两步,就被蛇咬了一口,昏了过去。
  再醒来就发现自己在一个布置得富丽堂皇的石窟里,四壁都是石头,里面的家具却是现代化的,电脑游戏机洗衣机电磁炉一应俱全。
  姜渔问这是哪里,楚流青便露出一个柔和又扭曲的惊悚笑容:“我们的家,以后,小渔和我会一直住在这里。”
  楚流青把他关在石窟里,翻来覆去地糙了快两个月,还找来了各种奇怪的用具,挨个在他身上试了一遍。
  那段时间,楚流青并不像其他几个男人一样,找一大堆保镖来看守他,而是找来了一大群红红绿绿的蛇,成日在洞口扭来扭去地爬行,姜渔光是看见那些东西都要吓没半条命,更别说越过它们逃出去。
  洞里终年不见天日,时间长了,姜渔也变得有些神思恹恹,做什么都提不起劲了。
  楚流青见他这副模样,便开始时常带他出去玩会儿,或者把他抱在怀里,温柔地抚着他的头发,对他说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当然,这个要求不包括分手。
  姜渔窝在男人怀里,颤着眼睫,可怜兮兮地说害怕,让男人不要在洞口放那么多蛇,实在要放的话,一两条就好。
  楚流青答应了。
  于是姜渔终于终于有一天逮住机会,用偷偷藏起来的打火机点燃床单,丢到那两条蛇身上,把它们烧死逃了出去。
  出去后他跌跌撞撞地绕了许久,才发现自己一直住的是荒郊野岭中,一座废弃墓园的后山。
  姜渔吓得三魂七魄都离了体,不顾一切地往外面跑,最后终于跑到外面报了警。
  再后来,他躲躲藏藏好几个月后,遇见了追求他的徐晏书,才借着徐晏书的手彻底摆脱了楚流青。
  姜渔没想到,命运兜兜转转一整圈,他居然又落到了楚流青的手里,而这次,男人显然是不会像上次那般疏于防范了。
  少年脸色苍白得像浸了水的纸,纤长眼睫垂着,瘦削的肩膀小幅度地发着抖,看上去十分可怜。
  楚流青眼睛里那股干渴的光芒又冒了出来,一双碧绿眼瞳因为极度兴奋而放大数倍,手掌都开始控制不住地战栗。
  好可爱...好可爱...好喜欢...小鱼儿,他的小鱼儿,他的仰阿莎,他的神明,他生命与灵魂的依托之所,时隔数年,又一次在他面前露出了这副弱不堪折的美丽模样,甚至比从前还要娇艳欲滴。
  这具身体的每一寸,从皮到骨都散发着令他沉醉的芳香,少年的每一次呼吸于他而言都是极致的诱惑。
  好想亲...好想亲,好想彻底占有他,让这只小鱼儿彻底融化在以他为名的池水中,连泪水都只能被他一滴不剩地吃到肚子里。
  但是不可以...现在还不可以...少年前两天刚吃了他的血,身体还处于排异反应中,不能进行这样激烈的事情。
  况且,他也不能再像上次一样,把他的小鱼儿都吓跑了...不可以...不可以再跑...要温柔一点的...
  床上的少年因为害怕而垂着眼睫,并没有看到站在床边的男人,一双眼瞳恐怖地放大又恢复原状的全过程,他只听到男人温柔的声音:“你睡了两天,应该饿了,先吃点东西吧。”
  姜渔抬头,眼睛里有着些许惊讶:“两天?我怎么会睡这么久?”
  楚流青说:“因为你喝了我的血。”
  在车里那种不妙的预感又浮上心头,姜渔预感不妙地问:“你的血...喝了到底会怎样?”
  不会有毒吧...姜渔想起楚流青养的那一大群五彩斑斓的毒蛇,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楚流青微笑道:“我告诉过小渔,只是会犯几天困而已。”
  姜渔直觉不会这么简单,但他觉得,楚流青再怎么应该不会给他下毒,左右问不出来,便也只能暂且将此事搁置。
  他瞅了一眼脚踝上的蛇,那蛇已经醒了,正用一双枯叶黄的眼睛滴溜溜盯着他,嘶嘶吐信,绿色的小尾巴还贴在他身上,一甩一甩,邀宠似的。
  姜渔却指节发白,怕得闭上眼睛:“你能不能让它先下去。”
  姜渔知道,这条小青蛇和别的蛇都不太一样,它似乎与楚流青的联系十分紧密,那段在石窟里的日子,小青蛇成日爬在楚流青身上,当然也有些时候会像现在这样,缠在他的脚上。
  楚流青温柔地笑着:“小青很喜欢你,而且他很聪明,你只要叫一叫他的名字,他就乖乖会听你的话。”
  “...是吗?”姜渔犹犹豫豫地睁开眼,他怎么记得之前在石窟里,这条蛇明明只听楚流青的话。
  但他还是强忍着害怕,小小声地叫道:“...小青。”
  一瞬间,在无人看到的地方,男人上扬的一双丹凤眼又倏地放大,瞳孔都亢奋到发抖,仿佛被少年唤出名字的不是那条蛇,而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