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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有□□秒,姜渔才听到闻峋淡淡嗯了一声。
  姜渔问:“你洗好了?”
  “嗯。”
  姜渔便绕过他走进浴室,抹上洗手液冲了遍手。
  正要走出去的时候,忽然被站在门口的男人抓住手腕。
  姜渔抬起一双清亮亮的眸子:“嗯?”
  闻峋微暗的视线覆在他唇上,像幽暗的夜色,看不出什么情绪。
  半晌,男人抬起手,用指腹擦过他唇上交错的咬痕,声音淡淡:“有些肿了,我去买药。”
  姜渔心头一跳。
  徐晏书才刚出门,不知道走出酒店没有,况且处理监控也需要时间,万一闻峋现在就出去查...
  不行,他不能让闻峋出门。
  姜渔脸上扬起一个甜甜的笑容:“不要,我才不要擦药。”
  他扑过去,身体轻盈地一跳,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了男人身上,仰着头,两眼弯弯地说:“老公,我巴不得你把我弄肿,肿得越厉害越好。”
  这话听起来似天真又似勾.引,闻峋不知想到什么,喉结咽了咽,视线微微偏开。
  姜渔瞥见男人沾着水汽的黑发下,染上一层薄红的耳根,心想,成了。
  男人宽大有力的手掌托着他的屁.股,像抱小孩似的把他从浴室抱了出去。
  躺到床上,姜渔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渐渐平静下来,窝在闻峋怀里黏黏糊糊地说了会儿话,没多久就困倦地闭上眼睛。
  可他没想到,夜深时,男人忽然又开始亲他。
  少年皮肤娇得很,微红柔软,没多久就被男人亲得肿起来,在夜色里泛着可怜的水光。
  姜渔被亲醒了,迷迷糊糊,抓着闻峋的头发呜呜咽咽地哭:“你、你亲那么重做什么。”
  漆黑的房间里,只有窗帘缝隙透出的一点月光,凉幽幽地映照在男人狭长的眼瞳里,如同泛着绿光的、能洞察一切的狼眼。
  姜渔心跳骤停,模糊的神智像是被针扎了一下,霎时清醒。
  那一瞬间,他几乎是觉得闻峋发现了什么。
  可下一刻,男人亲吻的动作又忽然变得轻柔,声音幽沉沙哑:“不是你说,要弄到肿的吗?”
  姜渔在黑暗中掐了下自己的指尖,逼着自己镇定下来。
  他眼睫颤颤,不露破绽地撒娇:“那你也不能一直咬我呀,把我都咬疼了。”
  闻峋平日里虽然都对他占有欲很强,亲得偶尔会有点凶,但大多数时候都还是顾及着他的感受的,不会让他太不舒服。
  可今天,男人简直像是在发泄什么一般,把他都弄醒了,姜渔能从落在身上的亲吻中感受到男人隐忍的火,这一认知让他刚放下去的心又高高悬起来。
  他不露声色地圈住闻峋的脖颈:“老公,你温柔一点,亲亲我嘛。”
  少年的声音跟他这个人一样又轻又软,还带着刚从睡梦中醒来的黏糊,羽毛一般搔刮在人心口。
  没有人能抵挡住这样的撒娇。
  闻峋的喉结滚了滚,他眼睫覆下,再抬起时,眸中终是多了些温柔神色。他低下头,放轻了亲吻的动作。
  这次姜渔很配合,乖乖的,抱着他哼哼唧唧地对他说喜欢。
  不过少年皮肤到底娇气,刚才又被咬破了皮,没亲多久眼泪又漫上泪水,伸着手推拒,呜呜咽咽地不让亲了。
  闻峋抬起头,到底升起些火气,他扣住姜渔的手腕,声音沉哑:“帮我。”
  可一反常态的,往日乖顺的少年像是被弄得有点生气,横起水灵灵的一双杏眼,在被窝里踢他一脚:“不帮,你把我弄得这么疼,讨厌死了。我要睡觉,你自己洗澡去。”
  说罢就转身,把辈子拢上来,阖上纤长的睫毛,一副完全不管人死活的样子。
  闻峋五指攥了攥,胸腔起伏,半晌,起身进了浴室。
  黑暗中,姜渔睁开眼,望着浴室玻璃透出来的光晕,眼底一片清明。
  他才刚和闻峋和好,这时候一味的顺从,反倒更显得心虚。
  他摸不准闻峋到底有没有察觉什么,但无论如何,不能再让他知道更多了。
  *
  实验室里,青年穿着冷白色实验服,手上戴着橡胶无菌手套,正将一管淡蓝色液体滴入反应皿中。
  他眉眼清俊,如同初春晨雾里黛色的远山,落在滴管上的目光却含着一种诡异的柔情,那目光炽热,温柔,又燃烧着极度的渴念,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望着一个情深意笃的爱人。
  一名带着口罩的的研究人员走过来,神色恭敬:“徐少,第一批药物实验很成功,1期临床试验的病人服药后,狂躁症状得到了很好的改善。”
  徐晏书动作细致轻缓地放下实验器皿,眼底的炽热渐渐褪去,恢复了平日里的温和。
  “还不够。”他声音淡淡,“接下来的实验,将重点放在降低药物副作用上。”
  研究人员不解:“我们研发的药品,和目前市面上其他精神类药物相比,副作用已经算最低了,我认为更重要的方向应该放在强化药效上...”
  “是我讲得不够清楚吗?”穿着雪白实验服的男人转过身,漆黑的眸子不偏不倚地定在询问者身上。
  他说话间轻言细语,目光也是温和的,但研究员的后背却无端爬上了一股冷意。
  那种感觉仿佛被什么阴冷冰凉的生物注视着,它并不攻击,也不发出一丝响动,只是在潮湿的泥土里,用一双冷血动物的眼睛寂然盯着你,却足以让人双腿发软,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