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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不说话,男人眉间戾气更盛,掐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掰回来,语调阴沉:“他知道自己是替身吗?你这么巴巴地赶着贴人脸上,怎么,他比我长得更像你那个死了的奸夫?”
  “啪——”
  清脆的巴掌声划破车内沉闷的空气。
  刚才还别过脸忍气吞声的少年,此刻竖起浑身的尖刺,像只发怒的小兽般狠巴巴瞪着男人:“闭上你的狗嘴。”
  周遭一片寂静,耳边传来骨骼咯咯作响的声音。
  褚弈盯着身下纤弱的少年,拳头攥得几近把骨头捏碎。
  他不过是提了一嘴那个奸夫,姜渔就跟被点燃的火药桶一样,那眼神恨不得把他给炸成渣滓。
  须臾,那双眼里的怒火消失了,只留下森冷的笑意:“算了,我跟一个死人计较什么。”
  他知道姜渔把自己当作一个死人的替身,却不知道那个死人具体是谁,但仅凭那人已经死了这点,就已经足够将他的言语铸成刀剑,刺向眼前这个没有心的小骗子,让他也好好尝尝他心中火烧般的痛楚。
  姜渔黑白分明的眼睛瞪着他,忽然扑上去,嘴里嘶叫着,拳脚并用,发了疯似的对男人又踢又抓,指甲毫不留情地在褚弈脸上挖出一道血痕。
  殷红鲜血从男人刚硬的下颌线滴落,衬得那张俊脸如同恶鬼修罗。
  他的双手最终还是被褚弈摁住了,男人强有力的手臂撑在他头顶,森寒眸光里带着难言的痛:“一提他你就跟我发火,姜渔,我找了你整整两年,你怎么不问问,这两年我有多难受?”
  姜渔呼吸起伏,脸上凶狠的神情这才褪去一些,他冷声说:“当初是你提的分手,不是我。”
  褚弈咬牙:“我那不过是气话,谁知道你打算丢下我一去不回。我得了你的消息,连授勋典礼都没参加,日夜兼程地跑回来,你却连话都不愿意和我说。”
  姜渔这才注意到,男人制服上别着密集的勋章,像是从什么正式场合匆忙赶过来的。
  他觉得莫名其妙,红润的嘴巴撇了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不让你参加,谁让你非要跑来找我。”
  “姜、渔。”
  男人一身小麦色皮肤,体格高大健硕,裁剪合身的制服包裹着壮硕的肌肉。而此刻,那双手臂上隆起的可怖轮廓像是要冲破衣料,将汹涌压抑的力量爆发出来。
  就在这时,车窗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姜渔向外一瞥,霎时浑身冰凉。
  是闻峋。
  男人容色淡漠,西装规整,不知是要去吃午饭还是去谈什么合作。
  褚弈显然也注意到了,他齿缝里迸出一声冷笑,大掌攥住姜渔的手腕就把人往外拉。
  男人什么都没说,姜渔却吓得魂不附体。
  不用猜都知道,褚弈一定是想要把他拉到闻峋跟前,当场戳穿他的秘密,好让他跟闻峋的关系彻底破裂。
  姜渔浑身不可抑制地抖起来,刚才还张牙舞爪的人,现在颤着眼睫,声音细弱地哀求着:“褚弈...褚弈...”
  连挣扎的幅度都不敢大了,生怕被人发现似的。
  褚弈怎会不知道姜渔突然间的变化是因为什么,他面色比刚才还要阴冷,没有半分心软地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忽然,男人奋力拖拽的手停下了。
  有人吻住了他的唇。
  第22章 “姜渔,别让我等太久。”
  22
  密闭狭窄的车内,充溢着少年身上甜幽幽的香气,连呼吸都是潮热的。
  覆在唇上的唇瓣很软,柔嫩得像是一咬就破,又像是含着水,湿漉漉,软绵绵的。
  褚弈能感觉到姜渔在伸着舌头舔他,又蹭又舔,软嫩的舌尖在他的嘴唇上擦过,打着圈儿往唇缝里探。
  怀里的人没了之前抵死抗拒的模样,讨好一般,用双臂勾着他的脖颈,坐在他怀里,鼻尖充斥的都是少年身上绵绵的香气,像是醇厚的甜酒。
  时隔两年,褚弈被这份主动的亲吻冲撞得乱了神,呼吸急促地揽住了身上的人。
  他怀抱着姜渔,宽阔有力的肩背与少年纤薄的身体形成鲜明对比,手臂圈住弱柳似的腰,另一只手抚上蝴蝶般的脊背,将人完完全全掌控在怀里,动作间满是独占欲。
  男人忘了他们身处何处,扣住姜渔,动情又凶狠地亲吻回去,撕咬着湿.软的唇瓣,力道大得姜渔忍不住从喉咙里溢出痛呼。
  可他也不敢叫大声了,闻峋就在外面,褚弈亲得再凶,他也只能忍着疼,把声音和眼泪都憋回肚子里。
  一门之隔,高大英俊的男人站在车窗外,视线漠然地朝这边瞥来。
  安静的地下室内,一丁点儿响动都十分明显。
  闻峋看着不远处微微晃动的车身,捕捉到里面传来的一些细小而奇怪的声音,蹙了蹙眉。
  隔着透明的玻璃车窗,姜渔和男人望过来的眼神对上。
  时间仿佛静止,姜渔停下了亲吻的动作,像是被一盆冰水浇下,浑身血液一寸寸冻结。
  完了...全完了...
  他脑子里一片混乱,成千上万的声音嘈嘈切切地叫嚣。
  看见了,闻峋看见他和褚弈接吻了...怎么办,他到底要怎么办?他好不容易才和闻峋在一起,他是世界上存在的第二个闻淙,是闻淙在他眼前的复活,他不能再失去闻淙一次...他不要再孤零零一个人...好冷...到处都黑黑的...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