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目的地,就打算哪里看得顺眼就在哪里下车,一切全凭运气缘分。
宴姒坐在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
公交车里空荡荡的也没什么人。
宴姒打开手机看了一眼路线图,大致有个数以后,就放下了手机。
这看一眼的目的完全是为了怕到了最后一站她还是没有感兴趣的点,被人司机师傅喊下车,那太尴尬。
虽然这也没什么,但宴姒好面子。
不过在放下手机的一刹那,她旁边就多了个“人”。
宴姒一顿,半响,惊呼道:“你疯了?!”
话语一出,车上仅有的人都看了过来。
所谓的面子瞬间哗啦啦碎了一地,宴姒耳尖发烫,轻咳了一声,拿起手机贴在耳边,佯装打电话道:“别来找我啊,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哦,原来是在打电话啊。
探究而来的目光转化为了了然,随后消失。
宴姒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找“罪魁祸首”算账呢,耳边就传来一声轻笑。
宴姒咬牙压低声音:“好笑吗?”
叶姝清的黑瞳里满是促狭:“不好意思。”
宴姒睨她,这诡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其实那唇上的笑意就没下去过,真行啊!
害的她丢脸都丢到其他城市来了!
宴姒转脸又看向窗外,不再理会旁边的诡。
忽然,耳尖像是被什么东西碰上了一样,有些痒。
宴姒摆了摆头,那感觉消失了半响,又出现。
宴姒抬手往耳边挥了挥,她以为是什么小虫之类的东西在咬她,没想到却结结实实碰到了一个细滑冰凉的肢体。
宴姒看过去,挑了挑眉:“怎么?”
叶姝清看了眼被挟持在宴姒掌心里的手臂,意味不明道:“只是觉得可爱。”
可爱?
宴姒不明所以,但还是放开了攥着叶姝清的手。
可能是她没控制好力道,叶姝清又白,一放手,手臂上青紫交加,瞧着像是被凌虐过一般。
这这这……
宴姒目瞪口呆。
手臂的主人却好像丝毫不在意,看了一眼便拿衣袖盖住。
此时正值傍晚,阴气较强,又没什么太阳,是以叶姝清才敢出来。
不过可能是受伤未愈,她一张脸寡白寡白的,只有那嘴唇还是一如既往的红。
这样极致的两个反差让她看上去格外诡丽。
宴姒早已换到外面坐去了。
因为这诡不愿意进玉镯,公交车上的人变多了,宴姒旁边的位置惹人眼热。
所以宴姒就跟她换了个位置,然后摆出格外高冷不可接近的模样,想让一些人望而却步。
当然,也不是没有碰上不惧风暴的人,头铁过来问位置。
宴姒挣扎了两秒,还是觉得人在外面,丢点面没关系,有句话说的好,脸皮厚吃个够。
所以宴姒直接言道,她旁边有人了。
公交车摇摇晃晃,又到了一站。
眼见一大帮大妈涌进,宴姒暗道要遭,直接起身拉着叶姝清就下了车。
有一说一,虽然她脸皮很厚没错,但也架不住各种口水飞溅的说教。
她能抵挡得住人家骂她神经病、疯子,但不能容忍人骂她没教养。
一个是人设问题,一个是原则问题。
天边还有些太阳,要想到处逛的话,就免不了与太阳对上。
宴姒想了想,跑去买了一把黑伞。
她们下车的这地方应该是个什么公园,周围人来来往往,大人牵着小孩,男生牵着女生,女生牵着女生,大家一同往一个方向行去,脸上的笑容幸福而明媚。
叶姝清周边清冷,她缩在阴影处,恍若见不得光的阴暗东西,贪婪的窥探着其他人的幸福,眼里是自己都没发觉的失落难过。
她还有光明正大的走在阳光下的自由吗?
叶姝清怔怔的想着。
忽然,一道声音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叶姝清。”
撑着黑伞的女人逆着人潮朝她走来。
缓缓在她眼前站定,脸上还带着熟悉的玩味打趣:“不就去买点东西吗?怎么一副被丢下的表情。”
宴姒“啧”了一声:“真可怜。”
她说:“别委屈了,跟姐姐走吧,姐姐带你去浪。”
……
“h市玫瑰公园一年一度的烟花盛宴将在20xx年9月12日晚上七点举行,诚邀您的参与!”
宴姒举着黑伞,站在一块大海报前,念着海报上的字。
念完她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嚯”了一声:“还是今天呢。”
她运气怎么就那么好呢!这一年一度的盛宴都能被她赶上。
不过去看烟花之前,得先解决温饱问题。
宴姒撑着伞,与周围的人自成一个距离,只有一只常人看不见的诡,站在她身边。
叶姝清从刚才开始就没说过一句话,宴姒对此早就习惯了,她早已先入为主的认为叶姝清是一只屁都不会放的诡。
晚上七点半,宴姒吃过饭就赶到了玫瑰公园中心。
烟花秀早就开始了,大老远就已经见天空砰砰砰绽满了各式各样极其绚烂的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