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暖阳西斜,透过窗子爬上床头,暮色昏昏。
司若微彻底没了脾气,眼巴巴望着寂静的房门,只盼门开一道缝。
“咔哒”
光线昏黑时,叶宛菁才探身立在门边:“反省好了么?”
司若微好不委屈,杏眼含雾,语气甚柔:“解开嘛,我饿…”
叶宛菁侧坐床边瞧她:“我也没吃,等你给个正经答复。”
“麻了。”
司若微朝她挤眼睛,眼看就落大珍珠了。
叶宛菁只好把系带从床头解下来攥在手里:“说实话才有饭吃,我做的。”
司若微歪着脑袋蹭了蹭手腕,于事无补只得妥协:“我结婚…就想要个完整的,只属于我的家。爸妈不是指望,蓝家不算家,我得自己创个家。”
终于老实了。
叶宛菁抽开绳结,抬手搓搓她的头:“吃饭去?”
“嗷呜!”
司若微磨了一下午的牙总算派上用场,狠狠咬向叶宛菁:“我吃狐狸肉!”
脖颈圆润的红痕湿漉漉的…
“你不能要了。”
叶宛菁捂着脖子,疼到吸冷气。
“你赖不掉了!”
司若微邪魅勾唇,挑衅般以舌尖扫了扫唇缘,眸光如炬:
“还吃…”
第101章
小巧桂花满庭, 丹桂馨香被西风吹进纱窗,弥漫整个客厅。
夕阳血色殷红,漫天火烧云绚烂。
客厅内, 叶宛菁垂眸收拾衣物, 除却衣料剐蹭行李箱内壁的窸簌, 再无旁的声响。
司若微与施瑞在卧房聊悄悄话。
“当真想好了?”
司若微舀着软糯的紫薯泥,把精巧的小勺送去她嘴边:“这不是您苦心促成的结果吗?”
“自恋。”
“行,好, 我自恋。许你们嘴硬, 我撒泼就不行。”司若微委屈又无奈:“都欺负我。”
施瑞眼底藏着幽怨:“你在b国办典礼吧。”
“为什么?”
“免得我手痒, 在作精成婚前送她去天堂。”
司若微愕然,握着汤匙的小爪子悬在半空, 杏眼瞪得溜圆。
作精?她?喵喵喵?
施瑞垂眸拨起电话。
叶宛菁手机响了, 她拧眉一脸费解。
一墙之隔,有话不能喊一声?
接通后,冷凝话音传来:“把你老婆领走, 烦。”
叶宛菁匆匆开门入内,只见司若微叉腰坐在床头, 瘪着嘴有怨不敢发, 好不可怜。
“走,去机场了。”
她近前戳了戳司若微腋下的软肉,憋笑艰难。
司若微磨牙忖度半晌, 如今一点威胁施瑞的话头也无。
商会会长变成了她,天和也收入囊中, 再多牢骚也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咽。
她悻悻甩开叶宛菁的手, 跑去客厅拖起行李箱扬长而去。
这么难堪窘迫的场面,怎好被人目睹嘲笑呢?
叶宛菁敛眸讪笑, 拔腿准备追她。
“若敢负她,随时有人送你归西。”
施瑞阖眸小憩,薄唇轻启,出口就是威胁。
叶宛菁迈出的脚顿了须臾,回应中气十足:“不劳您费心。”
话音方落,一张卡唰啦一下,裹挟着残影直扑叶宛菁面门。
若卡缘再锋利些,叶宛菁非得挂彩。
好在她足够灵巧,闪身的一瞬,以瘦长的指缝夹住卡片:
“您和我有仇?”
“她的婚服钱,用不着你掏,滚。”
叶宛菁语塞半晌。
也是,司若微的实用主义里,不包含这类仪式化的东西。
即便有钱也不会浪费在这些事情上。
“谢了,替她说的。”
叶宛菁收下银行卡,快步离开家。
晨雨空蒙的清早,二人抵达b国。
司若微望着街区内湿漉漉的砖石小路,莞尔提议:“走走?”
“嗯。”叶宛菁温声应下。
这处司若微生活了六年的小城,还从无二人并肩的痕迹。
街边的杂货店还没开门。
雨水凉凉的。
“去咖啡店坐坐?晚些买把伞再走。”
叶宛菁的脚步停在挂着风铃的小店前,她怕把人淋坏了。
司若微抬眼扫过店名,翘着唇角走了进去。
“拿铁?”落座后,叶宛菁拎着餐单轻问:“加一块方糖?”
这可是从前司若微的最爱。
“two servings of tiramisu, and two cups of italian espresso, please.”
司若微唤来服务员,独断点了餐。
她只知道,叶宛菁不喜甜食,除却各国风格各异的提拉米苏。
意式浓缩?
叶宛菁眉心微蹙:“不嫌苦么?”
“爱情的滋味,为何要嫌呢?”司若微偏头哼笑着回应。
叶宛菁眉梢的愁楚渐深,落了视线去看窗外的潇潇雨落。
“哈,丁香姑娘,你缺了把油纸伞。”
司若微嬉笑打趣,叶宛菁如今眼底的彷徨,很像结着愁怨的姑娘。
“等我。”
叶宛菁起身离开,店内老旧木门上的风铃声悦耳。
司若微略显诧异,转头打了个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