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若微往一侧躲了躲:“叶老师,这不合适,您别摸了,我没洗头。”
“没什么不合适,朋友和恋人是两个概念。你和朱媛能这样,我和你怎就不能?你是在为区别对待找借口。我与宁姐也会挽臂握手,怎得,在你眼里我是破坏她婚姻的小三?”
叶宛菁胡搅蛮缠的歪理随口就来。
谬论!胡扯!
司若微如此想却没如此说,捧过米饭让嘴巴忙起来,不想搭理她。
“回答我。”叶宛菁霸道抽走了司若微的筷子。
“我饿…”司若微瘪着小嘴,眼睛黏在了大虾上。
“说完了就让你吃。”
“我从没胡乱揣度过您,也没想区别对待。可以吃饭了吗?”
“可以让我摸头了么?”
“两回事,不行。”
“一回事,不许吃。”
“…您!”
“我怎么?”
“您刚才摸过了!”
司若微好不委屈,叶宛菁简直厚颜无耻!
“那就再摸一次,有一就有二。”
叶宛菁得寸进尺,又揉了揉她的脑袋:“手感不错,洗干净后蓬蓬松松应该更舒服。”
司若微咬咬牙,大着胆子扬手也搓向她打理仔细的短发,把造型毁了个彻底。
“司若微,你在干什么?”
叶宛菁凝视着垂落眼前,甚是凌乱的一撮头发,有些懊恼。
“我与朱媛都是这样的,我从不吃亏。您若拿我当朋友对待,您能摸我,我就能摸您。若是师生,自是彼此尊重,不越雷池半步。”
司若微硬气得很。
“呵。”
叶宛菁无奈冷嗤一声,快步回房去整饬发型,懒得再和司若微这咬人不呲牙的小狼磨叽。
司若微得逞弯唇:占我的便宜,想得美!
半小时过去,司若微吃好了饭,叶宛菁再没出现。
阿姨敲门来收餐具,乐呵呵问她:“饭菜口味吃得惯吗?想吃什么和我说。”
“很好吃,谢谢阿姨。”
司若微话音甜甜的,眼见叶宛菁不痛快,她心情大好。
“那就好,有需要叫我。”阿姨手脚麻利,反手带上了房门。
司若微揉着圆润的小肚子,复又窝进床里。吃饱后容易犯困,落雨的天色阴沉,最适合哄睡。
“咔哒”
她刚想闭眼,房门竟又被推开。
只见叶宛菁换了一身外出的整洁套裙,踩着高跟过来,手里还拎着瓶药。
“您…有事?”
司若微自被里探出脑袋,神色透着鲜明的戒备。
“被子掀开,给你上药,昨天胡闹折腾,身上的伤一处都没处理。”叶宛菁话音无波。
闻言,司若微慌乱裹紧被子,把自己包成了蚕蛹:“不用,您放这就行,我自己来。您要出去吧?下雨了,开车慢点,您得早些出发,快动身吧。”
呵,提防心还挺重!
叶宛菁莞尔淡笑,坐在她床边摆弄药膏:
“我不出去。刚才让小周去接关宁了,我们尽早落实合同,免得夜长梦多。你要是不想磨蹭到她过来看你上药,就把被子拿开。”
“小伤,已经好了,不用上药。”
司若微又偷摸把叶宛菁骂了一遍,大周日的,竟拉着关宁签署她的卖身契!
这是有多急不可耐?昨晚分明签过不平等条约了。
“那就耗着吧。”叶宛菁气定神闲,转头盯着司若微,视线一刻不离。
耗就耗。
司若微闷头扣手指,自娱自乐很是开心。
叶宛菁幽幽出言试探:“有本事就耗到关宁来,让她坐你床边讨论合同内容。”
司若微要脸面,顶着鸡窝头,一身睡衣窝在床上见导师,她还是不大愿意的。
眼见司若微的明眸乱转,叶宛菁又加了句:
“午后让人送了个拐杖来,就放在走廊里。要想衣冠齐整的见人,就听话上药换衣服。”
司若微伸了小爪子近前:“那您把药给我。”
“后背的伤,你够不到。”叶宛菁把药瓶攥得死紧:“不想我帮你,我可以叫阿姨来。只不过阿姨们喜欢议论,嘴不见得比我严实。你和她们也不熟,对么?”
“我柔韧性尚可,够得到。”司若微嘴硬到家,宗旨只一个,不让叶宛菁看光光。
“行,那自己来。”
叶宛菁发觉戳不开司若微的保护壳,权且暂退一步,把药瓶丢给她,站去了门边。
“您能关门出去吗?”司若微生怕叶宛菁贼心不死。
“门坏了,外面锁不上,你又下不来床,我给你守着,免得阿姨闯进来。”
司若微腹诽:阿姨才不跟你这么没礼貌!
“那您可以去走廊等吗?我很快的。”司若微不甘心。
叶宛菁愈发不高兴:“像个门神,我不自在。换你的,没人看你。”
司若微偷摸翻了个白眼,在被子里霹雳扑腾半晌,才把腿上瘀血黑紫的伤处上好了药。
若是叶宛菁出去,她就不必在被子里小贼一样的鼓捣了。
“叶老师,我好了。”司若微没给后背的伤处上药,实在是不方便。
“行,我去给你拿衣服。”叶宛菁推门出去,再回来时,手上又是一套司若微没见过的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