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客。”
陆欢眼也没抬。
林庭坐在她对面,没有多在意她的目中无人的态度,眼睛直直盯着她的脖颈。
陆欢平日穿衣习惯性地解开两道扣子,而由于昨天的事今天刻意给系上,但还是避免不了露出领口上方的红痕。
暧昧的红印在冷白肤色上格外醒目,这点被眼尖的林庭捕捉到。
她挑唇一笑,“哎哟,昨天去哪春度了?”
陆欢瞥了她一眼,显然是懒得跟她说话。
林庭只觉这人明明什么都跟她没有说,却感觉被翻了一记白眼。
“看来周末过得很滋润呐小陆总。”
“废话怎么这么多。”陆欢把文件往边上一放,“说吧,有什么事。”
对家好好地跑来公司一趟,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来看看你而已嘛,人家想你——”林庭调戏的话还没说完,陆欢直接一记刀眼而来,她的话就停住了。
话一转弯,“好啦,怎么还是这么经不起开玩笑呢。”
“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刚好去看完业务回来,经过你这就来看看。顺便再问问上回那事。”
闻言,陆欢问,“洪朔?”
说到上回那事,估计只有这件了。
林庭嗯哼了一声。
“那我帮你关注过,他出来后,前妻跟他打官司打得很顺利。”
陆欢说到这一顿,抬眼,“不过......这官司,你应该有暗中帮忙吧。”
“算是,不过也就找了两个不错的律师安插过去,帮帮忙罢了。”林庭无所谓地承认。
陆欢:“那你都花这么多力气了,当时你怎么不全包了。”
林庭耸耸肩,“要劝离那肯定得是熟人相劝好些啊,以我的身份去哪里合适?”
“行,你有理。”
陆欢知道林庭的身世,年幼她的父亲出轨,母亲为了她只得忍耐,最后意外逝世,都没有离成婚。这成了林庭的一个心结,一直以来她最见不得女人在婚姻中忍气吞声。
在知道洪朔这档子事后,便想方设法地让陆欢出手帮忙,劝说洪朔的前妻。
“那人倒是不算什么,就是上回他作死的时候误伤了人,多少跟我有点关系,觉得挺对不起的。”
“所以你今天来是道歉的?”陆欢算是听明白她的意思了,“那找我做什么?受伤的不是我,就算要抱歉也是找当事人。”
“而且,这事表面上没有人知道跟你有关系。”
林庭知道她的意思,摆摆手,“嗐,看看人家安然无恙也好嘛。”
陆欢:“奸商什么时候也长出良心来了?神奇。”
“啧,怼人真有一手呐小陆总。”
林庭佯装轻松地站起身,“人在哪呢,我去看一眼,好让我有个心理安慰,不然我愧疚得都放不下心来。”
“她今天没来。”
“没来?”林庭接着问,“那她得什么时候回来?”
陆欢抬眼,“你可以去陆家找找她。”
“回陆家了?”林庭挑眉,感觉到了一丝好奇,没料想到她会回陆家。
陆欢直直盯着她的面部表情,“林庭。”
林庭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说漏嘴了。
“啧——”林庭与她对视了几秒,一把撩起头发笑道,“好吧,露馅了,被你看出来了呢。”
“什么目的?”陆欢知道她做的每一项事都有自己的目的,个人原因也好,有想要的东西也好,绝不会浪费一点精力在无用的事上。
知道受伤的人是白矜,也查到了白矜跟陆家的关系。
这工作都做得挺齐,看来这段日子她也没闲着。
林庭也不想装了。
“不瞒你说......陆欢。”
她臀部靠在桌边,上半身前倾缓缓凑近陆欢,勾人直直地视线撞进后者水墨色的瞳孔中。
弯起唇角,笑得娇艳,“如果我说,我看上她了。”
“你会怎么做?”
—
清晨,白矜再从房间内出来洗漱时,陆欢已经走了一长段时间。
走到客厅没多久,窝在猫窝里的漠漠见到她就窜起跑了过来,在她脚边喵喵叫。
“饿了吗?”白矜蹲下身抚它的背,说道。
“喵~”
听叫声像是。白矜便从客厅柜里找出猫粮——这一地方陆欢特意告诉她,猫的食物都摆在这,冻干猫条逗猫棒之类,准备得十分细致,摆放整齐,基本是应有尽有。
她拿了些食物出来。
“吃吧。”
食物倒入碗中,漠漠埋头吃起来。
趁着它吃的这会儿,白矜摸完它,转身去厨房洗手,看见了电饭煲上贴的纸条。
纸条上的字笔锋利落,犀利张扬。
[没有加白糖,记得趁热喝。]
打开后锅是保温的粥。
白矜的注意却没放在粥上,而是垂眸摩挲这张字条,指腹擦过。
陆欢的字,真是一点没变。
字形好看,坚韧有劲。
自小一同上书法课的时候就是如此,是被老师捧在手心上的的得意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