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野咲被狱寺隼人半揽着, 两个人的重量大部分都是他在负担着, 包括负责滑翔翼的朝向, 和保证他们能稳稳的搭乘,而不会失去平衡的栽落。
提前准备好落地,在滑翔翼临近地面的时候被挟持着快跑几步做缓冲, 虽然还是在飞快的速度下狼狈滚了一段距离,但两个人身上都没有受到严重的外伤。
“嘶……”
日野咲被狱寺隼人下意识的护住,随后听到头顶对方传来的隐忍抽气声。
她随手扒开一时半会儿缓不过神的狱寺隼人, 轻松的站起身,失去神采, 显得有些蔫哒哒的眼睛睁着, 一枚子弹朝着她迎面飞来。
玻璃珠般透亮的眼睛微动, 瞥见远处两个熟悉的身影。
啊。
居然又回到原点了吗?
否则怎么会又看到野泽生绘和魔术师。
他们还没死啊。
日野咲情绪没有明显起伏的想着。
湿润的眼底映出迅速靠近的子弹, 金属弹头折射出的冷芒泛着无机质的冰冷。
“轰……”一声短促的爆炸自眼前炸响, 橙红的火光一闪而现,日野咲忍不住屏息,直到泛起爆炸后的青烟,她才迟钝的重新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狱寺隼人没有在用炸弹拦下无意飞向日野咲的子弹后就作罢, 他将手里夹着的筒状炸弹一齐向前掷出。
几道划破空气的闷响, 无端自燃的引线飞快燃烧,直到烧到尽头, 几支炸弹瞬间爆炸,立刻炸飞了附近的十几个佣兵。
“白痴女人,你差一点就要被子弹打中了啊。”狱寺隼人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回想起对方面对迎面的子弹不躲不闪,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就觉得额头的青筋在突突直跳。
这个……笨蛋。
日野咲过了一会儿才理解了狱寺隼人在说什么,没有温度的“哈?”了声,脸上完全看不出劫后余生的庆幸,只有肉眼可见的不耐烦,她表现的比狱寺隼人还要不耐烦,理直气壮的说:“如果不是你多管闲事,等价交换也会拦下那枚子弹,嘁。”
与此同时,在狱寺隼人看不到的视角下,高大的人形替身嘴里小声喊了句“去死”,直愣愣的点头,简直像是在附和日野咲说的话一样。
“彭格列的人?”之前被狱寺隼人丢出的炸弹引发的动静吸引的佣兵们也注意到了二人的存在,如同嗅到血腥味儿的鲨鱼,纷纷一转攻势,拎着武器朝着这边一拥而上。
“吵死了!”
“烦人的家伙就给我趁早闭上嘴啊!”
日野咲和狱寺隼人脸上是同步的不耐烦,压抑着的暴躁情绪找到了宣泄口,朝着距离最近的佣兵举起攥紧的拳头,一人一边的朝着对方的脸砸了下去。
伴随着清脆的骨裂声,脸上顶着对称的红印,双眼变成蚊香的佣兵缓缓倒下:“……”
日野咲活动着手腕,余光瞥见狱寺隼人也拿出了更多的炸弹,明显做好了战斗准备。
“要比赛吗?”日野咲没有看向狱寺隼人,只沉声提议道。
狱寺隼人也只专注与围着他们,虎视眈眈的敌人,语气里没有多少沉重,反而像是被日野咲的提议挑起了兴趣,问:“怎么比?”
“当然是比准头了。”日野咲唇边笑意扩大,无害的眼型微微眯起,显现出几分罕见的狡黠神态来。
狱寺隼人稍微愣住,下意识地想要转头,又硬生生的克制住这个念头。
他听出来了。
这是曾经有过一次的对话。
在死亡之山,又是一场reborn先生对十代目的训练,日野咲还向他提出了赌上岚守指环的无理要求。
啧。
当时的他恐怕也不会想到,会有和这蠢女人有心平气和,和平共处的一天。
该说是戏剧化吗?
“你想赌什么?”狱寺隼人眉眼微松,不由自主顺着对方面对敌人不在意的态度,心情也一起转为轻快,唇边逐渐扬起带着少年意气的张扬弧度,“先说好,岚守的指环我是不会交给你的。”
“嘁,什么‘交给我’啊,听上去真让人不爽。”日野咲脸上的笑容夸张的扩大,连惨白如纸的脸色都在鲜活的神态下被削弱了,只剩下生动的狂妄,“如果我想要岚守的指环,会自己从你手里夺过来的。”
想要的事物,不管是偷活着抢,只要能够达到目的,都是被允许的。
日野咲信奉适者生存的丛林法则,若非顾忌着reborn的重拳,她行事会遵从最野蛮、也最为原始的欲.望。
对于岚守、又或是其他守护者的指环,日野咲暂时没有多少想法。
想要成为十代目最信赖的属下,还有什么比婚姻关系更亲密的呢!
日野咲意识到这一点,看狱寺隼人都是带着一种微妙的俯视心态。
就算你对十代目如何殷勤,你能嫁给十代目吗!
桀桀桀桀桀……
狱寺隼人不冷不热的短促哼笑一声,先是低声说了句“是吗?”,又沉着眉眼看向不断又向他们靠拢,试探着底线的敌人,沉声问道:“那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