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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无知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你不愿意正视你的无知。”
  这是他所说的最重的话了,“的确帝国并没有我们所想的那么纯白,但这个世界本身就不该用非黑即白的思想去规范它。”
  白雨泽的肩膀瞬间塌了下来,这是他没有踏足的世界,他无法理解,同时也不愿去深想。
  “我原本以为,在上次的意外之后,你应该会稍微进行思考,但我错了。”韫祉闵无奈地道。
  可白雨泽却也的确还未做过什么令人深恶痛绝的事,他在这件事上甚至是扮演着被害者的角色。
  “我只是……”白雨泽努力地睁大眼睛,避免自己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哭泣,“之前和这次不一样……不一样的。”
  “的确,是不太一样。”韫祉闵对这点表示了赞同,却又道:“但你应该开始思考。当然这也并不怪你,大部分的人,只是活在属于自己的角色中,认真扮演着自己的角色而已,准确来说,我也没有资格责怪你。”
  其实韫祉闵也认为是自己错了,他也许对白雨泽的要求过高了,不是所有人都能醒悟的,就算醒悟,也不是所有人能够抗争的。
  “抱歉,你忘了我今天说的话吧,只是一些可有可无的废话。”韫祉闵做了总结,这才又问:“你身体还行吗?需要我带你回家吗?”
  “不……”白雨泽下意识地拒绝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他的语气决绝,韫祉闵没有资格反驳,于是他点了点头,同时道:“好,那我带你去学校医务室吧,这样我才能安心。”
  这次白雨泽没有拒绝。
  **
  回去之后,为了避免麻烦,韫祉闵决定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游臻。
  游臻因为韫祉闵的这个行为忍不住多看了对方几眼,给予的评价是没有评价。
  他说:“即便我们认为这个世界过分的不正常,可在他们看来,这可能只是普通的每一天,我们的确没有资格评价他的生活。”
  对此,韫祉闵表示异常的羞愧。“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白雨泽那样,就想要稍微提点两句。”
  游臻倒是没有意外,上个世界,韫祉闵也同样游走在主角的身边,这个世界也不逞多让。
  可他并没有表露出什么不快来,甚至笑了一下,“你这人便是这点跟我不同,喜欢多管闲事,偏偏又冷淡得很。”
  游臻说:“在一个古老的民族,曾经有位著名学者说过这么一句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韫祉闵听着不太舒服,“你好像在骂我?”
  “倒也不是。”游臻轻笑一声,表情倒是很闲适的样子。“这句话真正的意思是指,天地没有仁爱和偏爱,对待万事万物都像是对待刍狗一般,任其自然生长,不加干涉,不去干预,自生自灭。”
  “后一句也是同样的道理:圣人是没有仁爱的,对待每个人的爱都是平等的,任凭人们自作自息,而不会擅自指导或者加以打击。这是一种众生平等的思想。”
  游臻做了总结。“这是在夸你。”
  这种夸赞到底是有点超过了,韫祉闵被称赞得十分不好意思,“你是在说我是圣人嘛?”
  “是。”游臻轻轻一笑,应了。
  韫祉闵非常不好意思地绞着自己的指尖,“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吧,在我看来,游臻先生您才是这样的人呢,我也就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闲人,游臻先生您才是能够指引他人的灯塔。”
  像是有点诧异,游臻挑了挑眉。“为什么这么说?”
  “游臻先生一直都好像很坚定的,您有着自己的一套行为准则,并且不受外在条件的影响,这一点我非常……”韫祉闵稍稍有点脸红,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喜欢。”
  “呵。”这样直白的告白令游臻的心情极好,精致的脸颊上露出完美的笑容,总是有种妖艳的美感。
  他低低笑了几声,伸手摸了一把韫祉闵柔软的头发,然后心情极为愉快地道:“我们再这么互相赞美下去,今天晚上是要别睡了。”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天晚上,他们约定要一起睡觉。
  当然不是上床,而是单纯的睡觉。
  可韫祉闵依旧一副束手束脚的状态。
  ——根本就是害羞了。
  游臻想,可他懒得说破,只想静静看着韫祉闵会如何继续应对。
  而韫祉闵束手束脚的原因可能跟游臻想的不同,他想的是对方的肌肤接触应激反应,他还是有点担心的。
  可他又不能表露出来。
  “我……”韫祉闵纠结得头皮发麻。
  游臻低头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然后用平生最温柔的语气道:“别想了,睡吧。”
  **
  可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一个月后,游臻要前往前线。
  在前往前线的前一天夜里,游臻的爷爷游蒋山为他举办了一场离别派对。
  但中心思想其实是为了向全国名门望族告诉自己孙子未婚夫的消息。
  这其实是一次订婚。
  韫祉闵在那天早上就被游蒋山拉到了游家,跟着他一同忙前忙后,换了一百八十身礼服,这才选择出了一件游蒋山最满意的礼服。
  游臻在旁边看好戏一般地笑。“爷爷,你可别太累着你的孙媳妇了,他昨夜可是很疲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