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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先前竟不知自己是如此肤浅之人。
  “速速退去。”语气森冷,看似不近人情,却是让谢轻不要再牵扯进来。
  “不是他。”谢轻只是道了句,便看向了狼狈不堪的齐不问。
  他顿了下,好像他每次见齐不问的时候,对方都凄惨落魄到不行。
  男修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他压下了心里的那份怜香惜玉,就要连着对谢轻出手。却发现谢轻似有所觉,谢轻没有动,但他的本命剑却嗡鸣了下。
  瞬间,一股极度森严的冰寒之气在场地周围蔓延,萧冷的冰寂仿若让空气中的水分都结成了冰,男修脸色剧变,不可置信地看向谢轻,“剑意?”
  “不是他。”谢轻重复了一遍。
  男修眼神思虑涌现,他深深地看了眼谢轻,判断着自己能否挡得过二人的联手,“好,我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谢轻?”齐不问听出了谢轻的声音,他怔怔地开口,有些不敢置信地说道。
  “嗯。”
  在听到应声的时候,齐不问抬眸看到了谢轻长长的眼睫,几乎一瞬间,他的视线就落在了谢轻眼角的泪痣上。
  他仓皇地挪开视线,面色有些泛红。
  齐不问现在心情相当复杂,简直百感交集,在小世界的相遇在他心上划下了极深的一笔。他总是会想起谢轻,在之后的无数次生死危机中,他脑海里总是会冒出和谢轻会见面的约定,这支撑着他抗过了很久。
  他想过和谢轻再见面的无数场景,但没有一个是现在这一刻发生的。
  齐不问声音带着些微妙,“你又救了我。”
  他既有见到友人的激动,有被救的甜蜜,被谢轻相信的喜悦,也有很强的挫败。
  他本想着能站稳跟脚,给谢轻带去帮助,却没想到拼搏了两年,再见面时,他却还是被谢轻救了。
  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想给谢轻留下一个稳重可靠的形象,而不是这种凄惨落魄的样子。
  谢轻会不会觉得他很没用?
  齐不问嘴唇抿得发白,心里酸胀难受,咽喉间的血腥味更浓。
  “就算我不出手,你也可以扛过去的。”谢轻说着,想了想,还是又拿出了一块面具碎片,用灵力融进了齐不问的伤口。
  齐不问心里的酸涩和甜蜜同时加重,心跳却跳得更快了。
  伴随着谢轻的举动,和齐不问肉眼可见的伤势痊愈,周围人全都倒吸一口凉气,男修的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
  他们看向谢轻的眼神彻底变了。
  他们不知道谢轻做了什么,却能感知到谢轻没有用灵植或者丹药,拥有这样的疗伤能力,他们自然想要交好。
  男修终于忍不住开口,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解释。”
  齐不问皱皱眉,看向他的眼神颇为凝重,但却用灵力包裹让声音清晰地传进在场每个人的耳中,“是魔族做的。”
  “我发现了魔族的异常,有魔族潜伏进了我们这片区域,暗中埋下了可以操纵人的血气。我这次召集大家过来,就是想跟大家说明这件事。”
  齐不问的声音继续,“魔族应该是意识到我已经发现了,他们昨天派人来杀我,我因此深受重伤,还被埋下了刚刚突然爆发的一股魔气。”
  齐不问看向男修,“我昨晚都不在城里,怎么可能杀你师妹,我猜是魔族伪装我做的。我可以带你去城外,那里残存着我和魔族对战的痕迹,你看了就知道我没时间了。”
  男修没说话,只是深深地看着他,似乎在判断这些话的真假。
  齐不问的话成功掀起了轩然大波,他们喃喃地说着魔修,惊疑不定,既担心畏惧,又觉得魔族不可能破坏约定。
  齐不问继续道,“所以为了大家的安全起见,我希望大家能如实说出进入远古战场后发生的事情,希望借此找出端倪找到魔族的意图。”
  “还需要每个人来我这边探测下,我有法子可以探测出大家有没有被埋下魔气和血气。”
  谢轻站在齐不问的身侧听着纷乱的讨论声。
  忽地,有人突然高声吼道。
  “凭什么要告诉你,如果我们说了进入远古战场发生的所有事,那大家不就没有秘密了吗,难道拿到了哪些机缘也要告诉你?你要是想抢我们的机缘怎么办?”
  “怎么可能会有魔修潜入,这可是从未发生过的,我不信我族前辈会令我们陷入这种境地。”
  “还有谁见过魔修吗,是不是只有齐不问一个人见到,一家之言如何能信?”
  “就是,还什么专门的法子,谁知道有没有那法子。到时候齐不问说谁被魔气侵染,谁就是,那岂不是齐不问想杀谁就能杀谁?他到时候看上谁的法宝灵植,直接说对方身上有魔气,不就轻而易举地夺到宝了?”
  各种各样的质疑声突然响起,感受着各种怀疑和警戒的视线,齐不问的拳头慢慢攥起,脸色异常难看。
  任谁一片好心被污蔑都会气愤。
  “真的有魔修潜入,你们可以随我出城看痕迹。”齐不问只好继续道。
  谢轻面上没说话,却神识给齐不问传了音,“魔族可能已经派人去清理痕迹了。”
  齐不问眉头微皱,发现这件事确实相当棘手。
  “就算真的有魔修,我们也不能只听齐不问的,得让大家一起想出合适的法子。”又有人高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