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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竹拉着霍念尘抢先一步进屋,“啪”的一声关上门。
  冯秋言甚至没注意到桑竹什么时候窜到前面去的, 转头狠狠瞪着白灼丞:“你来做什么?”
  白灼丞翻了个白眼:“来看你们忙什么。”
  屋内,桑竹经历过多次这种莫名其妙的情景, 已经没有曾经的茫然无措。他关紧门,深吸了口气, 像留遗言一样对着霍念尘:“你先从后门离开, 剩下的事我自己处理。”
  霍念尘憋了一天的话即将脱口而出,戶铭鸣的电话随后而至, 大嗓门不用开免提桑竹都能听见。
  “大意了!我之前帮你看房留过资料, 那些个房屋中介经不住诱惑把信息透露给其他人了, 你们没事吧!”
  霍念尘敛眉:“没事,先挂了。”
  桑竹:“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不应该存侥幸心理。”
  门外白灼丞还在说话:“桑先生, 你开门, 我把最喜欢的画笔给你任你处置。”
  霍念尘:“这不是你的问题, 我和你一起面对。”
  桑竹摇头, 从内侧口袋翻出东西:“你做的够多了,我这里有些积蓄, 拿着它离开。给你添这么多麻烦,谢谢你的照顾。”
  他释然笑了笑:“该来的总会来。”
  霍念尘心情复杂:“桑桑, 事到如今, 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桑竹不解, 什么心意?
  门外的白灼丞见桑竹迟迟不回应,将断成两截的笔摊开在手心:“画笔已经被我折断,不会再用它弄脏你了!”
  管家刚吩咐完厨房开始做菜,出来听到这番话,张大嘴巴难以置信。
  那只笔是已故的手工画笔制作大师亲手打造,全世界仅此一只。再加上白灼丞许多天价画作都是这只笔画出来的,珍贵性可想而知。若是按照市场价拍卖,难以估量价值。而现在,就这样被主人掰断了!
  桑竹什么也不知道,反而觉得白灼丞这举动莫名其妙。一只画笔断了还有好多只,这能代表什么?
  霍念尘神色微动,如果白灼丞以此碰瓷,桑竹可能真的会因为内疚而心软。
  循序渐进的计划被白灼丞莽撞的行为打乱,其他几人按捺不住了。
  萧晟之的声音依旧冷冷清清:“只要你接受我,我们现在就公开。公关通告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发出去。”
  冯秋言:“面对我你不用有忌讳,想打想骂随你高兴。你凶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桑竹:……
  庄疏雨赞同冯秋言的说法,生气的桑竹就是色厉内荏的小猫,亮着爪子但完全伤不到人,反而让人更想揉搓。
  很快,庄疏雨的声音响起:“小桑竹,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已经身患绝症,和你合作一部戏是我最大的心愿。没有你,我的剧没有灵魂。”
  另外几人:???
  在生死面前,庄疏雨赢了所有人。
  庄疏雨的经纪人兼司机大惊失色,连忙打电话向私人医生调取庄疏雨最近的体检报告。
  桑竹显然对庄疏雨的说辞很在意。
  门缝开了,金色的阳光洒在桑竹身上,宛若笼罩着的神圣光辉,可望不可即的虚妄。
  桑竹眨眨眼适应光线,怯怯发声:“你们的意思是……都喜欢我?”
  几人流露出“这不是很明显吗”的神态。霍念尘在门后摸着口袋里的红线,低头不语。
  桑竹抿抿唇后退半步,嘴角扯了个苦笑。
  ”不,你们并不是喜欢我,只是因为我挑战了你们的骄傲。我知道自己之前做了错事你们想惩罚我,送我去精神病院或者警察局,我都没有意见。但请不要这样戏耍我。”
  桑竹的话过多或少戳中几人的心思。他们确实存着较量的意图,想证明自己比别人更优秀,更有价值。当然,对于不喜欢的人,这种竞争毫无意义。
  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对桑竹的喜欢有几分。
  或许是觉得皮囊赏心悦目,逗着玩玩也能解闷,回过神来已深陷其中。又或许是一时的试探上头,想看看桑竹还能有什么有趣的反应。
  许久,庄疏雨笑出声:“小桑竹,你这样,怎能让人不在意。”
  桑竹彻底敞开话头:“你们明明有更好的选择,我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普通人,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冯秋言:“世界上只有一个桑竹,只有唯一一个你。”
  白灼丞:“桑先生,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我是真心的。”萧晟之突然单膝跪地,把鸽子蛋那么大的红宝石捧到桑竹面前。
  桑竹麻了,这群人来真的?!人设都崩了啊!还不如把自己送到精神病院!!
  该说的想说的都说完了,他嘴巴不受控制张了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还想问点庄疏雨绝症的事,但又不好当着所有人面关心,目光在庄疏雨身上多停留几刻又很快离开。
  庄疏雨适时咳两声,精湛的演技让人看不出他是真的绝症还是伪装,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而桑竹确实动摇了,甚至抬起脚。
  霍念尘上前一步将桑竹挡在身后,镜片泛着冷光。
  “庄导既然生了病,就该好好休息。不要劳神伤财,再想着拍戏这种繁琐的事。”
  庄疏雨捂住胸口:“小桑竹都没说话。”
  “我……”桑竹顺着霍念尘的话,“庄导辛、辛苦了,需要多休息。”